要說愛我一百遍 第10頁

「那在媒體公開是誰的主意?紀寬,你的嗎?」

「與Vicky無關,是我的主意。」紀寬直陳。

紀鎮岩濃眉糾結,表情極不悅。「那麼,二月十五日娛樂版頭條的照片」

紀寬和舒繞珍都知道,那是出自情人節晚上他們在市府廣場前的當眾熱吻,被媒體記者們票選為最火辣的演出,連主持人都無法制止的激情。

「那是氣氛太好,所以」抿著唇,繞珍露了幾分嬌羞。

「別再作戲了,你真正愛的是皇霆集團吧。」老人語氣輕蔑。

她不改笑意拳拳。「我愛的是Sean還是皇霆集團,在我們結婚前,您已經派大哥來試探我了,不是嗎?七千萬不是筆小數目。」

「但皇霆是一條更大的魚。」紀鎮岩冷笑。

「是,如果用價碼來比,皇霆確實比七千萬還值錢,我無法否認,但」繞珍微微蹙起了眉頭,一臉認真地問︰「難道您不相信Sean的眼光?」

因著這記輕問,紀鎮岩沈下了臉,紀寬怦動了心。

活動的椅腳緩緩轉過,紀鎮岩索性背向他們,干硬著嗓說︰「他還太年輕。」

紀寬扯了扯嘴角。父親就是這樣,永遠認定他是個年輕的公子哥兒,于是什麼都想操控,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還有他的心思、決定,以及未來。

「爸,我們結婚不是在扮家家酒。」紀寬淡淡地說。

「請您給我時間,我會證明我是Sean最正確的選擇。」繞珍接下去說。「與您相比,Sean是很年輕沒錯,閱歷更沒有您來得豐富,可不代表他就沒有判斷的能力。我會努力的,至少,在我們的婚姻里,我會努力來證明Sean的眼光。」

我會努力的,至少,在我們的婚姻里,我會努力來證明Sean的眼光她的話,怎麼可以這麼暖?明明只是作戲,為什麼會有股溫熱的柔緒在他胸懷中回蕩不去,讓他想笑又想掉淚?

明明,就只是作戲而已啊。他不解。

不自覺地低下視線,此刻,鏤在紀寬眸底的,沒有其他人,只有她。

只有舒繞珍。

「你怎麼了?怪怪的。」一走出書房,舒繞珍就忍不住開口問他;當然,她是用很低很低的音量說的。

「怪怪的?」紀寬挑眉,微偏著頭,瞅她。

「是啊,笑得很怪。」繞珍頻頻點頭。「原因我說不上來,反正就是怪。」

如今,在他唇際眸底的笑,似乎摻了酸又雜了些喜,總之,不是她慣看的那種「官方笑容」。

紀寬略過她的問題,低首湊到她耳邊,輕輕地說︰「我的眼光果然很正確,你的表現可圈可點,簡直沒半點可以挑剔。」撫上她的秀肩。「Vicky,你沒去當演員真是太埋沒天分了。」

「是這樣麼?可是,據我看,你父親並不容易被說服。」微微一縮,舒繞珍不經意避開了他的踫觸。

「他還沒相信,但也沒有識破,這就是初步成功。」更何況,連紀竟自己都差點被說服了

繞珍淡淡地扯動唇角,道出了她的觀察。「你父親他很不放心你?」

「他總是想要操控一切。」紀寬斂了揚起的唇角。

「而你,就是那個叛逆的小孩。」

紀寬倏地停下步伐,把視線定在她身上,仿佛當她是什麼稀有動物般,極其認真地研究著。

他的注視如火焰,舒繞珍被他看得有些心慌。「我說錯了嗎?」

紀寬長吐了口氣,露出微笑。「沒有,你沒有說錯。」

話才落下,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俯身向她,飛快在她唇上輕啄了下,然後牽纏住她的指,繼續往大廳的方向走。

他的動作太快,在這短短數秒間,她就像個傀儡女圭女圭,除了傻愣愣地接受他的突擊、依隨他的舉措外,完全來不及反應。直到自主權回到自己手中,舒繞珍才霍地發現,胸口因著緊張而窒悶,心跳也因著震顫而慌亂。

原本的紀寬,深沈得令人難以猜測;現在的紀寬,與平素不同,她仍然覺得模不透,卻讓她打從心底覺得危險,他的眼神、表情,乃至每一絲呼息,都散發出強烈的魅力,那是足以教人甘心飛撲的火焰哪。

她暗暗咬了唇瓣一下,祈禱紀寬沒發現她的異樣。

沒發現,有那麼一剎,她動心了。

一樓大廳,衣香鬢影,毫無疑問是場上流階層的小型宴會。

「紀老難得回國,一回國果然排場不小。」

接話的人伸手比了比四周。「可不是麼!我看這全新的布置又花了不少錢吧,還有這些餐點、紅酒嘖,可怕的闊氣!」

「這些听說都是由他兒子一手包辦的。」

「前陣子結婚的那個?他結婚的消息還挺大的呢。那新娘的出身背景很普通,報社記者還替她安了個‘現代鳳凰女’的封號。」

廳里耳語不斷,卻鮮少有符合實情的——

他輕輕淡笑。「今晚這場宴會與我無關,全部是Ray安排的。」

「Ray?」

「雷韌。」紀寬依舊笑著,眸底卻有黯影浮掠而過。「他才是得到我父親信任的人。」

舒繞珍察覺到他一閃即逝的情緒,卻清楚知道自己沒有干預的立場,翻了個白眼,佯作無力地夸張嘆了口氣,轉開話題。「別說了,我這邊更好笑,什麼‘現代鳳凰女’,我覺得‘大漢拜金女’或‘大唐要錢女’還比較實在。」

她自顧自的低噥,讓紀寬不覺莞爾。「你就當他們是在稱贊我像李察吉爾,富有、瀟灑、英俊、迷人。」

「嗯哼,而且狡猾、虛偽、奢侈、陰險。」舒繞珍瞟他一眼,繼續道。「還要不要我再替你補充?」嗟,這男人!!

「我的評價這麼差?」

「這樣算還好了,至少,我沒說你卑鄙、無恥、下流、沒智商。」

嘰哩咕嚕一串話,她講得臉不紅、氣不喘,順溜得很。紀寬不禁笑嘆。「我的眼光是正確的,Vicky,跟你在一起,絕對不會無聊。」

「好說,跟你在一起,絕對不會缺錢。這點實在太重要了。」他的話,教她心頭莫名烘熱,她的嘴皮子卻是半點不放松。

她在提醒他,更在提醒自己,界線要清楚——

他和她的婚姻,從某個角度來看,無疑也是JustBusiness!

紀寬握著她的手突然收緊了。「我好像看到一個老朋友,咱們過去看看?」

「嗯,好。」

她跟著紀寬走向大廳另一側。在那兒的吧台前頭,正站了兩個人談笑,一男一女,而紀寬要找的老朋友是?

「棠?你是棠茉齊?」

他要找的是那名女子。

那女子停下談話,轉向紀寬,表情並不驚異,只是挑眉笑了。「嗨,紀寬,好久不見。」

「棠,你認識紀寬?」旁邊那位男子倒是抽了口氣,一臉不可思議。

目光仍停在紀寬的眼底,棠茉齊輕啟丹唇。「認識,我們很早就認識了。」接著,她將視線移對上繞珍的掂量。「你是Vicky舒吧?!我知道你,你原來在繆思藝術中心,經紀石版畫的買賣很有一套。」

「噢?棠小姐怎麼這麼了解我?」眼眸微眯,繞珍笑得特別甜柔。「不過,我現在已經辭職了。」

「該不是紀寬有大男人主義,不讓你出去工作吧?」茉齊笑睨了紀寬一眼。

「這個呀」話到嘴邊,繞珍頓住,手指在紀寬胸膛一點。「你問他嘍!」

「不是大男人,是舍不得。」紀寬順勢將她另只手也納在掌中。「既然Vicky不在意有沒有那份工作,那就用不著這麼辛苦了。」

茉齊當場一愕,旋即又笑開。「你們夫妻感情真好,真教人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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