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喜玉揚著嘴角,「火哥,我沒听清楚耶。」
「小玉,我一直都在想,妳的笑容如果留在畫面里,那麼所有的風景都會變得鮮活起來。妳呢?妳願意把現在的妳留在影像里嗎?」
風喜玉拉了拉自己的臉皮,確定真的會痛……不是夢……她隨即笑了。
「我願意!我當然願意!」開玩笑,名攝影師要幫她拍照耶,半夜她都會樂醒,哈哈哈!
「好,那就這麼決定了。」
第七章
炳哈哈!
「紅紅的太陽下山啦,咿呀嘿呀嘿。成群的羊兒回家啦,咿呀嘿呀嘿……」風喜玉開心地喀嚓、喀嚓按著數位相機,哼著歌走進屋里。拿近一些,小小的液晶螢幕才看得清楚。
「天色已暗啦,星星也亮啦,小小羊兒跟著媽,不要怕……不要怕……」不要怕……她哼著、哼著,突然就像唱盤卡住了一樣,一直在同一個打轉。液晶螢幕上突然出現一只眼楮的特寫,「不怕」才怪!
風喜玉抬起頭就對上赫連孚王難看的臉色。
「很快樂啊。」他抱著胸膛直起身子,不知道堵在玄關口多久了,口氣听起來相當的「溫柔」。
不過他的表情……根本是「目露凶光」,已經氣到七竅生煙了。風喜玉視線游移到手里的相機,下意識地藏到身後去。
「孚王,你這麼早就回來啦?」她趕緊沖著他堆出滿臉笑。
「妳也很早啊,太陽剛下山而已──怎麼不去吃個飯,喝杯小酒再回來?」他瞇起了眼,一張怒顏逼近了她。
「那樣……不好意思啊。其實我忘了帶錢包,總不能都讓火哥出錢。」她歉然地笑著。
「……哦,妳放在哪?我去幫妳拿好了。妳那個火哥在外面等妳嗎?」她的意思就是說,她如果帶了錢,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回來了──是嗎?
「沒有啊,他已經回去了。」風喜玉身子往後仰,一連退了好幾步。他全身散發出一股龐大的火氣。看樣子要煮綠豆湯給他降降火氣。「……孚王,你肚子餓了吧?我去煮飯……你讓一讓。」
「妳想得美!」終于發出怒吼。
這下子煮綠豆湯也來不及消火了。風喜玉整個人偏一邊,閉起眼遮住一只耳朵,另一手還背在身後抓著相機。耳膜差點被他過于靠近的厲聲給刺破。
「……你要這麼大聲,我拿支麥克風給你好了。」還好她已經習慣了赫連嘉聿的音量,不然一時之間還真會被他給嚇到。
「妳這家伙,竟然在我們約會的時候拉著另一個男人的手就走!還給我關機!耍什麼脾氣啊?妳給我說清楚!」一股火氣轟地噴出來,黃龍頓時化身成噴火龍。
「……你自己還不是在約會的時候丟下我,跑去跟美女有說有笑。」她低垂著頭小小聲的說。但沒想到他耳朵尖得很。
他瞪大了眼,似乎難以置信她敢說出這種話。
「……我跟妳說過那是工作,妳自己也說妳明白了!妳如果不高興可以當場說,事後才發脾氣算什麼?」他怒瞪著她,火氣燒得更旺。
風喜玉偷偷的吐舌頭,趕緊道歉,「對不起啦,我隨口說說的,你不要當真。」
她是有生悶氣,不過這一趟回來早已經氣消了。真的只是跟著他的火氣小小起舞而已嘛。不管怎麼說,她的確有點被冷落的感覺,所以才小小抱怨一下嘛。
還好她腰彎得快,不然這座活火山繼續爆發下去,她恐怕得跟他打架了。不過她這一鞠躬,背後的相機就看得一清二楚。
赫連孚王瞇起了眼,「妳不是說妳沒有帶錢出去嗎?相機是鬼付的錢?」
「……這種小事情,我們就別討論了嘛。」她笑嘻嘻地企圖以祥和化解戾氣。
「鬼扯!別以為笑就可以了事!」居然為了買相機就把他給丟在飯店,還一再掛他電話,甚至關機!他非砸碎這台相機不可!
「啊!你想干什麼?」風喜玉死命的抱住相機,甚至蹲子大叫。
「拿來!」抱住也沒用!她居然把相機看得比他重要,可惡!
「不要!救命啊,謀殺啊!有人殺相機啊!」風喜玉緊緊的抱在懷里,死也不肯給。
她為了保護相機,整個人縮成一團,跟她的寵物小球一模一樣。
「放手!我要砸毀它!」
「不要!救命啊──」
「孚王?……我眼花了嗎?赫連家的美男子,對女孩們來說是超級磁鐵的黃龍……居然要強迫女人嗎?」門沒關上,一個男人听到吵鬧的聲音就走了進來。
赫連孚王聞聲抬起頭,「義少,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剛到。……真是可憐,是哪個女孩給你下藥,害你發狂的?」赫連義少嘴角噙著笑意,擺著一臉吃驚,抱起胸膛。
「你少胡扯了。」赫連孚王深深地皺著眉頭,本來一肚子火氣,在赫連義少一張溫和的笑臉下,緩緩消退。
風喜玉狐疑地轉過頭去,手里還緊緊懷抱著相機。「義少?……我听嘉聿提過,你就是那個脾氣最好的白龍?」
原來,白龍是長這樣啊……好男人耶。
「哦……原來妳就是聿經常抱著國際電話熱線不完的小玉。」赫連義少跟著蹲下來,兩張笑臉相對。
她跟聿經常熱線?赫連孚王一把火氣又起。
風喜玉好奇地把臉靠近了他,忍不住驚嘆聲,「哇啊!你皮膚好好哦!看不到毛細孔耶!吹彈可破──好想咬一口哦。」
她吞著口水,樣子有點認真。赫連孚王瞪起了眼。
赫連義少隨即笑著把右臉靠向她,「給直率坦白的孩子的獎勵,給妳咬一口,不過別太用力。」
「真的嗎……」她張大了嘴巴──
赫連孚王一巴掌捂住她的嘴,同時隔開兩人。
風喜玉眼里終于重新有了他的影子,不過卻是他陰冷的瞪眼。
「開個玩笑而已,你別認真嘛。」她拿下他的手,另一只手還緊緊抓著相機。
「怎麼孚王你當真了嗎?」赫連義少笑著站了起來。這種時候任誰都知道只是說笑吧。
「咦?我還以為你說真的耶……」風喜玉很快捂住嘴巴,但已經泄漏了腦袋里的念頭。剛才要不是赫連孚王阻止,她真的會一口咬下去看看。
赫連義少一愣,一臉無辜。
「你現在知道了吧?這家伙連蛇都敢玩,她可沒什麼不敢做的。你小心她咬下你一塊肉去喂她的豬籠草。走吧,到里面聊。」赫連孚王搭著他肩膀,帶他往客廳里走。
呼──幸好保住了相機。風喜玉慶幸地松了口氣,站起來。
「豬籠草?……吃肉嗎?」赫連義少好奇地問。
「我才不會這麼冷血呢。」風喜玉在他身後偷偷扮鬼臉。
「小玉!去煮飯!」
「哦……」對了,赫連義少不知道她跟赫連孚王的關系。
「你們剛才在做什麼?」餐桌上,赫連義少笑著問。
被他這一提,赫連孚王又想起了暫時還生存的相機,忍不住夾碎了一塊魚肉。
風喜玉眨了眨眼,刻意不去看他,沖著赫連義少直笑,「剛才啊……鬧著玩而已。」
「哦?那還真稀奇,孚王從來不曾對一個女孩子大吼大叫。」赫連義少眼窩很深,看人的眼神給人一股說不出的溫暖。
「對啊,他對美女都很呵護,對我啊……唉!反正我不是美女。」風喜玉搖搖頭。吃了一口飯,筷子停了很久,才又吃第二口,碗里面只有白飯,沒有別的。
「咦?妳很漂亮啊。聿一直很夸證妳,所以我一來台灣就特別過來一趟,妳果然是個可愛又爽朗的人,難怪聿喜歡打電話跟妳聊天。」赫連義少這個人連說話都給人溫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