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情畫意 第16頁

「沒有啊,這個假期我都沒有空哦,妳想約會的話要等到禮拜一去了。」方知畫笑得很甜,一面工作一面說。

「妳又和誰約好了?」她微微扯眉。上一個假期她也不在家,和其它同事出去玩。

「我啊,下班就要回家了,車票都買好了哦。」她笑瞇了眼。

「原來……三個月又到啦。」難怪她打早上起就笑得甜蜜蜜。

「文凌,我媽說啊,我爸給我留了好多特好吃的水餃要等我回去哦。」她悄悄的說。光是想就口水流滿地了呢。

「……妳家賣水餃,妳怎麼都吃不膩啊?」真奇怪的孩子呢。

「因為好吃啊。」方知畫絲毫不考慮的說。

「嗯,那倒是真的呢。」吃過她包的水餃,還真的好吃啦,不過如果是她家里出產,讓她每天吃的話,二十多年早吃膩了。方知畫啊,不但戀家、愛家,還相當以家為榮呢,難怪她那母親限制她三個月才能回去一趟。

「文凌,文凌,妳沒有吃過我爸包的水餃,那才是天下第一餃呢,我還學不到我爸那等功力呢,如果能讓妳吃到妳就會明白了。」她一直吞著口水講個不停,似乎已經忘了出門前她媽「有交代」的話了。

「好,等哪天我跟妳一起回去一趟--妳放心,我會付水餃錢的。」她嘴巴一張,她都知道她想說什麼了。讓她再說下去啊,整個辦公室都知道啦。

方知畫笑著點點頭,因為她媽「有交代」啊--不能找朋友回去白吃白喝。

「知畫,妳和那位神秘男友怎麼了?」呂文凌終于還是忍不住低聲問她。

方知畫一怔,瞪大著一雙眼楮抬頭望著天花板,視線一下子模糊了……她咧嘴笑著說︰「分手啦。」

呂文凌一震,嚇了一大跳,抽了兩張面紙壓住她的眼楮。

「咦?知畫怎麼啦?」有同事走過來。

「是我不小心手撥到她眼楮。知畫,去沖個水好了。」呂文凌冷靜的拉起她。

「不要緊吧?」

「嗯……我沒事啦。」兩張面紙緊緊壓在眼楮上,只有嘴角露在外面依然上揚著。

呂文凌把她帶到隔壁沒有使用的會議室,關起了門。

「……妳忍了兩個禮拜啦?」帶著些許自責,早看出她不太對勁,卻沒有及時問她。

兩個禮拜而已嗎?她卻覺得和雷厲風分手後,她一個人已經過了兩年那麼久……才兩個禮拜啊……她努力維持上揚的嘴角終于還是抖動了。

「要哭就哭出來,為什麼要忍呢?」呂文凌心疼地拍拍她的背。

她很快的搖搖頭,深深吸了口氣,拿下濕了的面紙,笑著張著一雙通紅的眼楮,「文凌,我沒有被拋棄啦……是我提出來的。」

呂文凌一臉狐疑,「……這和妳不能把他介紹給我和其它同事認識有關嗎?」

「文凌,他真的不是有婦之夫,我也不是第三者,妳還是不相信我嗎?」她努力讓自己微笑,趕緊振作。還好有文凌在,她總是能讓她忘記一些事情。

「我並不是要逼妳說出對方的身分來……妳自己也許不曉得,但是過去幾個月來,任誰都看得出來妳沉浸在幸福的愛河里,就連文浬也因此才……我是說,連文浬都看得出來妳深愛著那位神秘男子。如果對方的身分不是問題,妳為什麼會和他分手呢?」她不忍心直接說,為什麼拋棄人家的人,反而像個棄婦似的?

誰都看得出來她深愛著雷厲風嗎?那她可真是後知後覺……她苦澀地扯起嘴角,「他的身分……確實是個問題,但不是妳所想的。文凌,我以前就說過將來我要招贅,只有能夠『嫁入』我家的人,喜歡吃水餃的人,才是最適合我的人。」

「妳一定要把條件限制得如此嚴苛?我知道妳是獨生女,妳覺得妳有責任照顧家人,但是妳也有自己的人生和幸福啊,就算妳出嫁了,妳可以選擇不同的方式照顧雙親,為什麼一定非得如此固執?」

因為,那是知華永遠也不能夠完成的願望。那一年如果沒有遇到知華,她現在恐怕還在街頭上撿破爛,她現在的人生和幸福都是知華給她的,比起再也不能夠親自實現理想和心願的知華,她的愛情……當然微不足道了。

「文凌,我一直都覺得我是最幸運而且幸福的人了,做人要懂得知足的,如果擁有了星星,還想擁有月亮,那是會遭天譴的。」不行,她一定得開開心心的回家,不然她媽一定會發現的。

「……妳的那顆月亮拒絕實現妳的理想,所以你們才分手?」如果是她弟弟,一定毫不考慮追隨方知畫的理想而去的吧?她家是無所謂,反正頂頭還有兩位兄長。

「咦?……我沒有告訴他我的理想啊,不過他拒絕是一定的。」

呂文凌一愣,那雙伶俐的眼神瞪了起來,老實不客氣的帶著斥責,「我可不懂什麼叫做『一定』妳沒有給人家任何機會就宣判死刑,那妳一開始就不應該和人家交往!方知畫,妳這樣很糟糕耶。」

她瞪著大眼楮,一下子眼淚又滿眶,她一臉感激地望著她,「文凌……妳再多罵我幾句,我也知道是我不對,一開始就是我太天真、太白痴了,才會傷害到厲風……我真的太笨了,我是個大笨蛋,我只是想談戀愛,我還罵他自以為是,其實我才是,我才是那個自以為是的自私鬼,我根本沒有想過他會向我求婚,我以為他也只是跟我玩玩,我、我--嗚?」

呂文凌捂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巴,「讓我整理一下妳那堆說得亂七八槽的話。妳說……妳會和他開始交往,是因為妳只是想和他談戀愛,而妳也認為對方的想法跟妳一樣,但是沒有想到他向妳求婚了,所以妳嚇得……提分手?」

嘴巴還被她捂著,她只能紅著愧疚的眼楮點點頭。

「……也就是說,對方是妳認為絕對不可能結婚的類型,是一個愛玩的公子之類?」她緊緊的扯眉。

方知畫訝異地睜大了佩服的眼神,她原來也會算命啊!

呂文凌放下手,瞇起狐疑的眼神瞅著她,但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連她自己想提出來問都擔心被她嘲笑她在發夢,但她剛才確實是有听到……不是听錯就是同名?

「知畫,那個人……不可能是上頭那位吧?妳剛才喊了的……不可能會是……雷厲風吧?」她還是把「不可能」的猜測說了出來了,然後瞪著方知畫一眼就足夠看穿的表情和神色,她想,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如此令她震撼的感覺了。

「我、我沒有告訴妳,妳怎麼會……」她隨即白了一張臉。

「方知畫,妳剛才自己叫出……總裁的名字了。」唉,听到這麼震驚的消息以後,反而有些無力了。

「那、那妳……」

「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雖然這確實是驚天動地的大新聞,但……是過去式了吧?」她瞅著她,忽然又想起什麼,翻起了白眼,「老天,妳剛才還說他向妳求婚,而妳--拒絕了他?拒絕雷厲風?」

她頓時又紅了眼,愧疚地低下頭,「我……我知道不對了……我是個自私鬼,我是任性的大笨蛋,我--」

「等一等,我不是這個意思。」呂文凌輕輕搖晃她的肩膀,把她從自責的情緒里拉回來。她望著她,眼里多了一份諒解,「知畫,既然是雷厲風,那我就完全能夠明白妳一開始的想法和現在的為難了……我只是覺得很不可思議,妳竟然能夠拒絕得了那樣的男人……好吧,我現在已經很肯定妳有多麼堅持妳的理想,更確定妳對妳家人那一份……相當不可思議的愛了。」呂文凌到現在都還被這個剛知道的事實深深震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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