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娃娃 第20頁

「嗯,只是受了一點槍傷。」古秋恰輕輕打了一個呵欠;舒服地依偎在他的懷里——

「槍傷?!」

他整個人緊繃,一聲低吼終于吵醒了她,古秋怡張開眼,訝異地望著他略顯蒼白又像一頭怒獸的臉色,「……你怎麼了?」

他的表情就像一桶冷水潑了她似的,她整個人清醒過來——不太記得她剛才說了什麼,可是一直謹記不能說的,難道她不小心說了?

羅冀天馬上想起她肩膀有舊傷——

「冀……別這樣!你做什麼?」她緊緊抓著胸口,不讓他解她的鈕扣,臉色轉白地望著他。

「讓我看那個槍傷。」

槍傷……她剛才是說了這個?古秋怕錯愕地瞪著他,只不過是槍傷而已,他的反應這麼大,害她以為她睡糊涂了……緩緩松了一口氣,被他嚇白的臉色也緩和了。經他這麼一嚇、在他面前解一顆鈕扣似乎不再是那麼困難的事,比起她還不能讓他知道的秘密來,真的只是小事……

他看見她雪白的肩膀上留下一個淡淡的圓孔的痕跡,一度幾乎引爆他對尹濟亭的殺機,那個冷血無情自私的混賬!

迸秋怡拉好衣服,望著他極度憤怒的神色,心里很難不滋生感動……不管怎麼說,他起碼現在是有些在乎她的吧?

她躺回他的懷里,滿足地偎著他,「……今天的事情說完了,明天見。」

她閉上眼楮,帶著對他完全的信任,沉沉地睡去。

羅冀天緊緊地擁著她,卻用很輕柔、呵護的方式吻她的額頭、她的臉,她的唇……他的手輕輕地放在她的肩膀上按揉……

這筆賬,他會找尹濂亭算!還有膽敢傷害她的人他也不會放過——槍傷她的人是誰?

第五天的問題,他就非要通問出一個答案了,不許她再搪塞出另一件事來交換。

「我……這……一個殺手。」供出羅為,她直覺會讓他們兄弟的感情更糟,說是丁揚,他其實人也不壞,沒有必要害了他。

接下來任他怎麼追問,她就是不說了,看來這件事情他需要找別人來問清楚。

有了這一次的「教訓」,古秋怡開始曉得怎麼選擇「一件事」來說了,第六天……

「我不會做菜,自從父母過世以後,一直都是姐姐在‘養我’。」

第七天、第八天、第十五天……

她把她的興趣、善惡、專長、身高、體重、生日;從小到大交過的朋友都詳細交代了一遍,有一些還是她拼命記起來的,如果他全部都記得,她相信他已經比她還了解她自己。

她真的不知道她還有什麼可以「挖」給他……要讓他知道她在他這個別墅里工作?要讓他知道她和古艷陽不是親姐妹?要讓他知道她是被親生父母拋棄不要的?

似乎,她還有很多事情羅冀天不知道,而……她不想說。

第八章

圍繞著白色別墅的,是一大片廣大的庭園,平常單靠她一個人整理已經不夠,現在只有半天的時間來工作,需要請幫手的機會就更多了。

老孫很幫忙,不久,羅冀天的幾名貼身保鏢也卷起衣袖來幫她了。他們自願幫忙推平草坪、澆水.又幫地搬肥料、施肥,古秋怡不好意思讓他們幫忙,他們都說是為了運動,反正羅冀天是睡到中午不醒的人。

「這里可真熱鬧。」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管家、保鏢全加入園藝陣容,分散在庭園里工作,這種景象還真難得一見。

「大少爺,來找我家主子?」老孫正在洗刷地上的磚石。

「不是。」羅為揮揮手,讓老孫繼續做事,別理他。

「早安,羅為。」古秋怡站在梯子上轉過來俯視他,手上拿著一把修剪樹枝的大剪刀,聲音透過布巾傳出來帶著溫柔的笑意。

「早,你小心點。」看她爬那麼高,明知道她應該很習慣了,他見了還是會擔心。

迸秋怡點點頭,回頭繼續工作,一邊和他聊天,「我昨天陪姐姐去買東西,听姐姐說,最近都沒看到丁揚,她不知道要怎麼把喜帖拿給他呢。」

「放在他門口就可以了……就剩下幾天了,古艷陽結婚後,你有什麼打算?」

羅為的聲音很輕,只有她听得到。

她停頓了下,繼續工作,「和以前一樣,不會有改變。」

「……我要你嫁給羅冀天。」

迸秋怡訝異地回過頭來,「你說什麼?」

「秋怡,嫁給我那個弟弟。」羅為扯起嘴角,冷柔的微笑有一股深不可測的魁力,深沉而神秘的眼神叫人猜模不透他的想法。

「那是不可能——」對羅為的驚人之語,古秋怡已經夠覺得不可思議,震撼之中又瞥見那抹站在門口的身影——「冀天……」

她慌忙回過頭去,和羅為裝作不認識,努力地修剪樹枝,可她的手卻被那個不可能早起的人嚇得在顫抖。

羅為回頭望向走出門口的那個人。羅冀天抱著胸膛,眼望著庭園這幾個「不務正業」的人,正模不著頭緒和不可思議,這些人是哪根神經不對了——

他終于看到了他,羅為揚起嘴角,舉手和羅冀天打了一個招呼,老孫和幾名保鏢跑了過去,有意圍繞羅冀天,不讓羅冀天接近古秋怡。

羅為偏偏站在梯子底下不動。

羅冀天狐疑地瞥睇他的人,排開他們走過來。「你在這里干什麼?」

羅為往他身後望一眼那些擋不住他、索性溜之大吉的人,笑了起來。他好心地給他警告︰「你對哥哥說話老是用這種口氣,是會吃虧的。」

「哼,你不過是手下敗將,少說大話。」

「不必用話激我,我不會回去跟你爭羅家的事業。」羅為知道這個弟弟在打什麼主意,也知道他一直留在這里的目的,只是很遺憾,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回去和他「戰斗」。

「即使為了古秋怡?」低沉的聲音冰冷而沒有感情。

「……我勸你,說話最好斟酌一點。」別說他不顧念兄弟情分,他已經在提醒他。

「踩到你的痛處是嗎?」羅冀天扯起嘴角,「我還以為你真的瀟灑,女人能夠給人用過了再撿回去,看樣子不是這麼回事了,是嗎?」

「……就算讓你說對了,如果我肯回到羅氏,你肯把秋怡還給我?」羅為沒有回頭去看那個站在梯子上的女孩,剪枝的聲音變得很緩慢。

「……可以啊,雖然我說過等我玩膩了她,你隨時可以撿去,不過你既然已經低頭了,我可以考慮。」這顆狐狸腦袋是退化了?不可能笨得以為他這麼簡單就暴露弱點……他又再打什麼主意?」唉……我已經給你機會了,你為什麼偏偏要自己挖坑往里面跳呢?」羅為扯起眉頭,那把大剪刀的聲音完全停止了……他揉了揉眉心……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

他的臉色轉白,兩手開始抱著頭,羅冀天眯眼望著他,「你又頭痛了?」

梯子上那個工作的「婦人」聞言轉過頭來,羅冀天抬起目光,看見她爬下梯子,丟掉手上那把大剪刀,月兌掉手套,接近羅為的動作比他迅速……

「來這里坐。」她拉著羅為坐在一塊石頭上,用按揉的方式減輕他的疼痛……

熟悉的溫柔聲音令羅冀天全身僵硬——

她戴著草帽,抬頭望他一眼,沉靜冰冷的眼神穿透他,沖擊他整個人,頓時腦袋化為一片空白!

「你有帶藥嗎?」她輕柔的語調是對著羅為問,眼光里已經不再有他。

「在口袋。」羅為的手在科,強忍疼痛微微一笑,「他剛才那些話是針對我說的氣話,你別放在心上。」

迸秋怡沒有理會他,拿起老孫為她準備的開水倒了一杯給他,拿藥給他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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