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姻緣天定,你著急也沒有用。我相信王兄能夠明白你的苦心,總有一天他會受你感動,接受你的好意的。」璉衣安慰道。其實地自己也很焦慮,如果事情真如她所見,那該有多好?「我也該走了。長老,我不在的這段日于勞你多費心了。」
「公主,你不跟陛下說一聲嗎?」
璉衣瞟他一眼,看穿了他的意圖,「長老,王兄在那片草原上時是沒有人敢靠近的,我也不例外。不要試圖利用我。」
「那麼,我只好等陛下回宮了。」萊恩無奈地嘆氣。
璉衣揚起笑容,「你慢慢等吧,我走了。」
「公主請保重。」
「你也是,長老。」
回回回
你有必要見他一面,解除他心里那股強大的仇恨,否則我無法安心的離開,將永遠被困在這里。
「為什麼不找你妹妹?」衛海棻不是不願幫忙,只是不解。
她不行。我們姊妹只有外貌神似,在行為與個性方面是完全不同的。而且……我無法與我的世界聯系。
「你認為我們像?」其實看著棻公主,她總覺得是在看著自己。
「是的。我們不僅外表相似,就連想法、舉手投足都分毫不差。只有你能取代我,而不會令撒冽起疑。」她說得很肯定,衛海棻也只有相信她。
「我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辦得到,不過我會盡我的能力就是了。」
「謝謝你。」
「不過,我要如何回到我的世界?」
找令妹,她就在威克格勒……
「棻公主——」
轉眼之間,物換人移。
天空灰茫茫的,仿佛將有一陣傾盆大雨。
風輕輕地吹拂過青青草原,吹起一波波如浪潮的波紋。
衛海棻從迷蒙的白霧之中來到這里,身上空姐的制服由曳地的粉色紗袍所取代,一切就好像變魔術一樣,她仍然覺得不可思議極了。
她答應棻公主的托付,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然而放眼望去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看不見她的「標的物」在哪兒。
棻公主告訴她,會把她送到那位名喚撒冽的男人身邊。
是不是哪兒出錯了?衛海棻再次四下環顧,除了及腰高的青草和她自己外,依然不見人跡。
糟了,她該往哪兒去找人?衛海棻沒有任何概念,又不能老是站在這兒,她只好開始走動,試圖找出一條路或一個人來。
「哎呀——」才走了幾步,她突然被一樣凸起物絆倒了。
她還來不及了解是什麼「東西」阻礙她的路,就被底下的「東西」緊緊鉗住了雙臂。
她知道自己絆到的是一個男人,因為她還壓在一副熱而厚實的軀體上,耳朵甚至貼附在人家的心口,听到沉著不紊的律動。
「真對不起,我不知道這里有人。」她急于月兌身。
如此貼近的距離擾亂了她的呼吸,她跟剛訂婚的夏冉阡都不曾如此接近過,更別說其他異性了。
「棻?」男人坐起身,瞅住她的眸中出現一抹驚異之色。
他強勁的力道掐痛了她,可衛海棻沒有時間喊痛,因為他喚了「棻」。
「你……撒冽」她直覺的認為他是。雖然她差點被他一臉的胡子嚇壞了,雖然他冷酷而嚴峻的眼神使她戰懍,她還是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眯起冷眸,毫不掩飾對她的憎恨和輕蔑,像刺蝟一般丟開她。
「滾!」
他甚至不屑和她說話,開口就是無情的斥退,嚇得衛海棻一張白皙的臉蛋更為蒼白。
本來經過棻公主的解說,她已經對于撒冽可能會有的惡劣態度有了心理準備,可一旦面對他凜凜的威儀、強悍的氣勢和高大的體格,她就不由自主地退縮了。而且他臉上恣意生長胡子,無形中更加深了她的畏懼。
為了強化自己的心理建設,不讓自己那麼懼怕他,她強迫自己把視線集中到他身上,把他看清楚。
比起她一六八的身高,她依然覺得他相當高;可她也經常和一些很高的男子接觸,所以這沒什麼好怕的。他留了一頭黑直的長發並束在腦後,而她並不排斥蓄長發的男子,當然不會為了這個因素而心慌。他身著黑色且簡便的衣裝,包裹在衣服底下的是一副模特兒般的好體格。他雖然蓄著胡子,可仔細瞧他的五官,仍然可以看出他長得相當俊逸。他挺直的鼻梁有著絕不妥協的堅毅,帶著冷漠與距離感的嘴唇顯得很有個性。若在台灣,他絕對是個令女孩子們追逐不放的對象,而她並不認為自己是異類,優秀的男人她同樣會欣賞……衛海棻一直在告訴自己,他跟所有人一樣都只是個凡人,沒有什麼好懼怕的;然而當他精銳而冷漠的黑眸睽視她時,她心底仍然襲進一股寒氣。
「撒冽——」她突然停頓,硬是把到口的「先生」兩字吞回去。她如今是以棻公主的身分來勸慰他,棻公主不可能會喚他一聲「撒冽先生」吧?
「你還想說什麼?指望我對你兩年前的婚禮補一句恭喜?」他冷冰冰地諷刺道。
衛海棻知道這中間隔著一層他對棻公主的誤會,所以她不會介意他的冷嘲熱諷。其實她對他還有著一份同情和敬意——如果他真如棻公主所言,是一位感情豐富、痴心且執著的男人的話。
「撒冽,我是專程來找你的。」衛海棻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我對不起你。我知道你還恨我,我願意為自己的背誓向你道歉。事情已經過去兩年了,就算你不肯原諒我,也請你不要再恨我好嗎?「
她的話里或許有誠意,卻听不出有一絲歉意。她的出現令他很驚訝,雖有五年的時間不曾見她,她的容貌卻不曾在他腦中淡去。她的肌膚依然是他看過最白皙的,那雙大而明亮的黑瞳依然閃爍著他所熟悉的柔光,臉蛋的輪廓依然柔美,美麗的嘴角噙著溫柔與甜意。听說她今年才產下一子,然而她姣好的身材完全沒有走樣的跡象,反而更顯豐潤。歲月沒有為她的外表做太多的改變,只是為她增添一份成熟的嫵媚風韻。
撒冽審視她良久,冷漠的臉色更為深沉,甚至夾著一絲憤怒。他居然還對這個背叛他的女人有一份渴望!
「好痛!」他突然粗暴地抓起她的手腕,不僅嚇了她一跳,同時幾乎捏碎她的骨頭,「放開我………」
一片陰影籠罩在她臉上,如冷鋒的視線毫不留情地掃向她,「你不該再來的!」
他冰冷的氣息吹拂到她的耳里,天空開始飄起細雨,衛海棻打了個冷顫,好不容易給自己打的氣一下子全泄光了。若不是信賴棻公主對他的評價,以及自己身負的重任,她早遠遠地逃離這個大胡子男人了。
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他全身散發著一股極危險的氣息,她的第六感一直在對她提出警告。
她再度壓下心底的恐慌,試著不去理會狂亂的心跳,「你……撒冽,請你放開我,讓我們好好談談,好嗎?」
「你以為我們還有話好談?」他冷斥,用另一只手鎖緊她的腰。
衛海棻倒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咽下他的強悍所帶給她的驚慌。
她不是怕他,只是他的氣勢一時壓倒她罷了。她告訴自己,她從來沒有怕過任何人,她也沒有對不起他,不需要懼怕他。
「撒冽,該發生的事都已經發生了,你何不就將它忘記,再找個好對象呢?天涯處處是芳草,憑你的條件——啊!好痛!」他快折斷她的手腕了!衛海棻痛得眼淚都滑了下來。
「你沒有資格教我怎麼做!」他冷冷地扔下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