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到閻嗥一個吃痛的表情,轉身正要給莫名其妙的家伙一頓訓斥,忽然對上一張笑得非常之溫暖的笑臉。
閻嗥一愣,緊緊的扯眉,他要是商繼羽,這時候肯定開罵。看那張笑臉,他卻模不著頭緒,不記得他有開罪他吧?
「你干嘛——」
「怎麼了?」李安寒見他不走,轉過身,望著兩人。
「這家伙——」閻嗥對她指住沈東白,忽然目光鎖住她……啊,對哦,她是個女生哩,還是沈要追的對象——目光一閃,他憋住笑,「沒什麼。」
李安寒疑惑的眼光來回掃視他們,一個還是一臉笑,一個棒住肚子,看起來要笑不笑……「到底怎麼了?」
她錯過什麼?
沈東白淡淡掃一眼閻嗥那到憋得快斷氣的模樣,走過來拉她轉開去,「老羽不會有興趣,我勸你不要去踫釘子,回去吧。」
「你怎麼知道?我是要棒紅他,又不是叫他殺人放火,誰會沒有興趣?」能讓她看上眼還沒有幾個哩,她看他分明是怕她挖角,「別推我啦!」
「那個人,你叫他殺人放火還比較容易。快回去。」
罷好有電梯,他便把她推進電梯里,對她微笑擺擺手,請她慢走。
「沈東白——」啊,她忘了她還有會議要開。這一次還是算了,下一次,包括鳳家非,她都要了。
「哈哈哈——」
沈東白還未轉身,背後已經傳來一陣爆笑聲。
他可沒理他,走進辦公室,砰地把門給關了。
「喂!我的咖啡還在里面——」閻嗥怎麼拉也拉不開門,他居然把門給鎖了。
吧嘛啊,不過勾了一下肩膀,這樣也吃醋?說起來,明明外表看起來就像個男生,不知不覺就親近了,這也不能怪他啊,他可是一個正人君子哩,心里可是只有他溫柔美麗的老婆,他還怕被人誤會哩,真是。
夜風頗冷,走在路上,一陣冷風貫穿毛衣,李安寒一陣哆嗦,本來想只是在公司附近,不加外套應該沒關系,都忘了毛衣擋不了風。
她看看表,七點多,剛完成一筆廣告生意,又賣出了一件「商品」。
走進大樓,她直接回到八樓的公寓,只想趕緊回去洗個熱水澡……那家伙不知道在做什麼,會不會做晚餐……
她打開門。客廳的燈亮著,同時傳來電視聲音,還是爆笑節目。
真優閑,看樣子他這個集團負責人還挺好混的。
她走進客廳。
「啊,安寒你回來啦。」沙發里的人一見她就一臉笑,立刻起身迎過來。
李安寒一怔,一臉的意外和……驚嚇,心髒猛地撞了一下。
「霞昀……你、你什麼時候來的?」鎖住嬌小的個子,從容優雅的繼母,她不由自主一陣心虛……沈東白呢?
「有一會兒,我給你帶了一些做好的菜來。你吃了嗎?」廖霞昀笑著凝望她。
「……還沒。」那家伙還沒回來?她從那張自然的笑容里緩緩轉開目光,四下掃了幾眼。
「那快過來,我弄給你吃。」縴細玉白的手拉著她往廚房去。
廖霞昀把她帶來的菜重新熱一下,沒一會兒工夫就「變出」一桌子菜來。
「你帶這麼多來啊?」她懷疑她把家里那老頭的晚餐也帶過來了,她一個人根本吃不了這麼多。
……那家伙可別突然回來。李安寒頻頻往外望。
不太安心,萬一給霞昀撞上了,她可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快吃快吃。」廖霞昀又拿碗又拿筷子,還給她添飯,然後坐在對面看著她吃,她笑著用溫溫軟軟的聲音說︰「我問過你父親,特別做了你喜歡吃的,如果有不合胃口,可得告訴我。」
「不會啊,我早知道你手藝一流的。」見她這挑剔的胃袋一連扒下幾口飯,也該看得出廖霞昀的用心。
她笑著點點頭,瞅著那張白皙好看的臉蛋,輕輕嘆一口氣,「你瘦了一些,瞧下巴都尖了,一定是三餐不正常,我看你搬回來吧。」
李安寒望她一眼,微微一笑,「你肯定沒看過公司那些模特兒,要找到比我胖的還沒幾個呢。」
「真是,哪能跟她們比呢。」她看樣子,安寒是沒打算搬回家住,唉。
「你別擔心我,我是健康寶寶。」嗯,霞昀做的茶具的有她姐的味道呢,真不錯。
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又是一臉笑,她安心的點頭,「除夕那天你可得記得回家啊。你答應我要經常回家,也沒見你回來過一趟。」
除夕?李安寒咬著筷子想了想……啊.對,就下個禮拜而已了,她忽然眼光一亮,「姐什麼時候回來?
她應該有打電話吧?」
可憐她為了獨立,連一通電話都不敢打給她姐,她不懷疑如果听見安若的聲音,可能馬上訂一張機票飛往香港去。
「有啊,她一直擔心你飲食不正常呢。她說除夕前一天她會回台灣,不過她會先回高雄去見公婆,初二才會回來。」
啊,太好了!可以見到她姐了。李安寒一听李安若就要回來,立刻就咧嘴笑,連那雙深咖啡色的大眼楮都顯得特別有光彩。
廖霞昀看著她吃過晚餐,沒多久就回去了。
李安寒心情一好,整個精神都來了,洗過澡,換一套灰色家居眼,在客廳里開著輕快的音樂,一邊工作,一邊哼歌。
就連沈東白進門,她都沒有听見聲音。
……她這麼快樂,該不會是以為他不會回來了吧?
他在一旁抱胸瞅著她,嘴角泛起自娛的微笑。
李安寒背脊一凜,忽然轉頭——怎麼他老是像鬼魅一樣出現,要不是漸漸習慣了他這身白衣,她又會以為見鬼了。
「你干嘛不出聲啊?」磁性嗓音略帶抱怨。
他揚起嘴角,「我回來了。」
李安寒一怔。頗不自在地瞥他一眼,目光又拉回文件中。這會兒他倒影響不了她的好心情,誰都取代不了她姐的地位。
她又不自覺勾起微笑,沈東白把公事包放到一旁,在她的身邊坐下來,拄著下巴凝視她。
她抬起目光,深咖啡色的大眼楮里映著一張溫和的笑臉,她眼底帶出疑問,「做什麼?」
「有什麼好事嗎?」他含笑的眼光瞅著她,規規矩矩的坐在那兒。
看他沒有多余的動作,她的目光才緩緩褪去一層防備,直率的揚著嘴角說︰「我姐要回來了。」
啊……他早應該猜到,能讓這個「戀姐情結」這麼高興的展露微笑,也只有這個原因了。唉,心里真有絲絲不快,他的「情敵」還真是一個難消滅的敵人。
「恭喜你了。」言不由衷的話,虧他能說得好像肺腑之言,連嘴角的微笑缺都沒缺一角。
「嗯。」她咧嘴笑,這會兒壓根沒把他的椰榆給听過去,那一臉懷傻的笑容又埋進文件里。
她笑起來真的挺好看……他的目光鎖著她玫瑰色的唇,卻打心底深深地嘆氣,唯一能慶幸的,是她的笑容不是為別的男人展露。
她微低著頭,過短的頭發露出細白的玉頸……
咦?李安寒一愕。忽然抬起頭,那只比她還大的手掌正停在她的後頸上,她甚至感覺得到他粗糙的指紋。
「干嘛?」瞅睇他含笑的眼光了她微微蹙眉。怎麼他老愛糗她?
「你的皮膚真細致。」他的手指來回流連不去;溫和不具威脅的笑容在嘴角。
莫名地一陣戰栗,這個老愛損她,說話老帶刺的男人是加班加到頭殼壞去啦?她的眼底寫進狐疑鎖住了他,「怎麼突然說這個?」
……他看,她應該不只少一條感情神經,一定斷了好幾條,唉,要等她懂得談情說愛,等他滿頭白發遠比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