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文生對他挑眉,裝傻地望著他,「有嗎?關于什麼?」
白雪炎蹙眉,比起想知道水文生的心思,他更疑惑的是自己的心情,為什麼懷疑水文生喜歡上高欣欣,會讓他如此不舒服?
白雪炎深邃的目光瞅著水文生,「你……是不是喜歡那個笨蛋?」
「笨蛋?你說欣欣嗎?」水文生揚起嘴角,明知還故問。
白雪炎用嚴肅的眼光注視他。
水文生聳一下肩,打開天窗說亮話,「既然你看出來了,我承認我是喜歡欣欣,我也有追求欣欣的打算。你呢?」
「我?」白雪炎一陣疑惑。
水文生一怔,看樣子咱們這位白雪王子內心的感情還在「睡覺」哩,他微微一笑,「我是問你,你是打算跟我公平競爭呢,還是直接退讓給我?」
水文生的話問住了白雪炎,他先是用訝異的眼神望住水文生,接著很快惱怒地低嚷︰「別說蠢話了!」
「你這樣說,我可不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你對欣欣沒有感覺,應該不在意我追求她吧?」水文生笑著說。
白雪炎攢緊眉頭……
★★★
最近幾日連續下雨,屋里的每一個老人都留意到白雪炎和水文生兩個人最近都不太說話。梨花嬸到來嬸的屋子里,兩個人把門關了……
「我說梨花嬸,我們該不會弄巧成拙吧?」看到最近詭譎的氣氛,來嬸緩緩蹙眉頭。
「哎喲,來嬸,你那麼緊張做什麼,這只是個開始,好戲才正要開鑼哩。」梨花嬸擺擺手。
「這萬一他們兩個要是大打出手,那可怎麼辦?」來嬸把她龐大的身軀往床上一坐,柔軟的床馬上往下陷。
「好啊,當作是運動嘛。」梨花嬸拖一張椅子過來坐。
「不行啦,打架傷感情。唉,如果讓欣欣知道我們的計劃,她一定會傷心。」來嬸一想到會把高欣欣惹哭了,就萬分心疼。
「咱們誰都不說,欣欣怎麼可能會知道。來嬸,你也太杞人憂天了。」梨花嬸樂天地笑著。
「還說哩,每天叫欣欣做那麼多事,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不忍心。」來嬸好幾次都心軟了。
「這是為了咱們欣欣好嘛,你沒看到少爺最近看欣欣的神情都變了嗎?咱們的心血沒白費,欣欣啊,就要有好日子過。」梨花嬸一想到這里,就眉開眼笑。
「這倒也是啦,要不是咱們使計,我看少爺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欣欣長得是圓是扁哩。」
「還有我家那文生啊,這陣子不也乖多了嗎?這都是咱們的功勞不是?」梨花嬸笑容里有那麼一絲得意。
來嬸望她一眼,「可是現在形成兩虎相爭的局面了,將來必有一傷。」
「人生沒有挫折,那多無趣。年輕人嘛,從失敗中求成長,這樣才好。」梨花嬸絲毫不在意這些小事。
「瞧你說得多輕松。」來嬸搖頭,「這萬一欣欣誰都不喜歡,那不只是兩敗俱傷,連咱們心血都要白費了。」
「這也不打緊,還有個文嘛。」梨花嬸可樂觀得很。
來嬸瞅著她,「你啊,小心給你兩個兒子怨恨死。」
「這兩個兒子要是都娶不到我要的好媳婦,我才會怨死他們哩。」梨花嬸一說到高欣欣,可是萬分認真的。
「還是不要得好,你們家文生那麼花,文一年到頭回來過幾次?欣欣還是嫁給少爺比較有保障。」來嬸始終是這麼想的。
「到底要選擇的人是欣欣,輪不到咱們來做主。」
「這倒也是啦,咱們要是做得了主,也不會在背地里忙得昏天暗地了。」
「真希望啊,事情能趕緊有個結果……」
★★★
天一放晴,前幾日陰涼的天氣馬上被一股燥熱所取代。
藍藍的天空,飄著幾朵有如白棉花似的雲,接近中午,白園里有個人從一早就心神不寧到現在。
白雪炎從早上就沒有看到高欣欣,廚房里只有來伯和來嬸,梨花嬸在客廳打掃,梨花伯和宋伯兩人在後院挖樹,一群老人里面就是看不見那個嬌小的身影。
白雪炎回到客廳,望著在擦拭家具的梨花嬸,一陣猶豫。
梨花嬸背對著他,沒有發現他的視線,來嬸剛好從廚房里出來,看見白雪炎站在那兒直看著梨花嬸,就走過來了。
「少爺,你找梨花嬸有事啊,怎麼不叫她?」來嬸那大嗓門一嚷,這客廳挑高的空間里仿佛都在回蕩,大有余音繞梁的效果。
梨花嬸轉過身來,疑惑地望著白雪炎,「少爺找我啊?!」
白雪炎一張俊臉上的困擾加深,仿佛被逼著開口一般,「怎麼沒有看到欣欣?」
「原來少爺不是找我,是要找欣欣啊。」梨花嬸馬上笑起來,用一種曖昧的眼光看著白雪炎的不自在。
「少爺,有什麼事我們來做就好了啊。」來嬸相當熱心的說。
「不用了,我看你們都在忙。欣欣呢?」白雪炎隨口說。
「欣欣啊,早上我讓她出去幫我買一些清潔用品了。」梨花嬸的笑容還是那麼曖昧。
「只是買清潔用品,也不要花一個早上的時間吧?」白雪炎攢起眉頭,沒有發現他的「自言自語」可讓刻意豎起耳朵的兩人都听進去了。
「沒有啦,我也順便叫欣欣幫我買一些水果和生活用品,我家阿來順便叫她買幾瓶葵花油和花生油,好像也吩咐她買醬油的樣子。」來嬸笑著說。
「我那老頭是叫她順便買種子和肥料,宋伯呢,好像吩咐她順便跑一趟銀行去辦點事。」梨花嬸接著說道。
來嬸一听,馬上叫了︰「怎麼欣欣要去銀行也不說一聲啊,前幾天我女兒寄了一張票子來,早知道順便叫她去幫我辦一辦了。」
「可不是嘛,我也是她去了才知道。你也知道我前幾天才標了會,數目是不大,只有一百多萬嘛,特地跑一趟銀行實在不劃算,欣欣要是早說,我也叫她順便幫我去存就好了。」梨花嬸也埋怨道。
「對啊,外面熱死了,為那點錢出去跑真是劃不來。」來嬸把手一揮,馬上贊同。
白雪炎緊緊攢著眉,額際泛起青筋,氣得咬牙切齒!
「該死的!那麼多東西你們叫欣欣怎麼拿回來啊!」他氣憤的大吼,只因為知道高欣欣不會開車,每次都騎那輛五十C.C.的小機車,根本載不了多少東西。
來嬸和梨花嬸擺著一張無辜的臉望著他,然後直看著她們的少主人拿起車鑰匙,義憤填膺的往外面沖。
「我就說,這招肯定有效。」梨花嬸悄悄地說,略有皺紋的嘴邊泛起了賊笑。
「我看啊,等欣欣回來,再叫她去幫我把那張票子辦一辦。」
「那我順便叫她去存錢好了。」
「對啊,順便嘛。」兩個老婦人在屋子里對望著笑起來。
白雪炎手里握著鑰匙,氣沖沖的踏出屋外,正要到車庫去開車,忽然看見一輛銀色旅行車遠遠地從大門開進來,他疑惑地眯眼,開車的男子他並不認識,坐在駕駛座旁的人他卻熟悉——
斑欣欣!
那個男的是誰?第一個浮上白雪炎腦海里的就是這個惱人的疑問,而莫名的不悅同時在心里擴散。
車子並沒有停在前庭的門口,而是往旁邊的小徑繞到後面的廚房。
白雪炎幾乎沒有猶豫就跟上去。
遠遠地,他就看見那名男子下車,是一個長相還不錯的人,瘦瘦的,只比他矮一點,看起來也比他年輕了幾歲,戴了一副眼鏡,看起來挺斯文,穿著一身米白的休閑服。
白雪炎走近,高欣欣也下車了,他看見他們兩個人繞到車後頭,然後從車上搬下一堆東西來。
車子擋住了白雪炎,他清楚的听到高欣欣和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