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走……」其中一名男子抓著同伴,四肢發抖,然後兩人踉踉蹌蹌地跑走。
凡妮看他們走遠了,才趕緊蹲下來扶起已經昏迷過去的女子。
「小姐,你沒事吧?快醒醒!」
「水……水晶……戒……指。」海莉兒一陣低喃後,又陷入昏迷。
凡妮在昏暗的燈光下發現她額頭流血了。
「那兩個可惡的混帳,早知道毀了他們!」她趕忙扶著這名陌生女子赴醫院就醫。
自從遇上殺手後,她就為自己的安全做好萬無一失的防備了,連匪徒踫上她都只有自嘆倒楣的份。
※※※
報告護衛長,南區搜索完畢,沒有下落。
有沒有仔細找?
詳細找過了。
在王子回來之前再找一遍!
是!
「太可怕了,幸好我們跑得快。」顯然不知悔改的敗類之一,在慶幸僥幸逃過一劫之余,松了一口氣。
詳細找過了?
「別說了,那枚戒指呢?快拿出來看看。」敗類之二催促道。
……衛長。
再找一遍!
是!
「知道了啦。喂,四周圍怎麼那麼多宮廷侍衛?」男子將手伸進口袋,突然留意到燈火通明的街道上,比平常多了許多著制服的侍衛。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快拿出來啦!」他認為伙伴有獨吞之嫌。
湯克,有消息嗎?
報告……「凶什麼!在拿了啦!」男子極不情願地在口袋里模索,緩緩掏出戒指。
……區和東區已查過一遍,沒有下落,手下命令他們再找一次。
我到西區去看看,有事……「喂,會不會是鑽石啊?」他問著伙伴,兩人興高采烈地在巷內研究奪來的贓物。
屬下遵命!
「就算不足鑽石,看這鳥的形狀刻得活靈活現,也知道值不少錢。」
鳥的形狀?
「說得也是,這枚戒指夠我們花上一陣子了。」
戒指?!
「問題是賣給誰——」
「我買。」伐爾斯的出現遮去了巷內微弱的光線。
「你是誰?」兩名男子對突然閃出來的伐爾斯提起戒備。
「湯克,把戒指拿過來。」伐爾斯沉聲道。
「是!王子。」護衛長走過來。
「王……王子?!」兩名男子一听到穿制服的宮廷侍衛稱這名神色冷漠的偉岸男人為王子,早已嚇得四肢發冷,再定楮一看,果真是伐爾斯王子,更是一臉冷汗涔涔,忙不迭主動交出戒指。
「請王子過目。」護衛長把戒指交給伐爾斯。
伐爾斯一拿過手,臉色已經黑了一半。
丙然是海莉兒的水晶戒指!
「戒指的主人在哪里?」他眯細的深邃藍眸透出寒光,直看得兩個被問話的男子幾乎死于心髒麻痹,誰也答不出一句話來。
「還不快說出王子妃的下落,你們想死嗎?」護衛長怒聲訓斥。
「王……王子……王子妃?!」這一嚇,兩個瞳孔放大的男人同時跌到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原來那女人說的話是真的,她真的是王子妃!
錯失了救王子妃的機會已經後悔欲死,又搶了王子妃的戒指讓王子逮個正著,這下死定了,當真明年的今日會成為他倆的忌日!
「快說海莉兒在哪里!」伐爾斯一臉冰寒。
※※※
她的衣服上沾了血!
伊爾的心跳漏了一拍。怔忡過後,看見她坐進椅子里,動作直率,完全沒有受傷的跡象,他方才安心。
「凡妮,是怎麼回事?」不掩關懷的語調比平常急促了些。
凡妮看見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衣服上的血跡。
「這是別人的血啦。剛才我來醫院的途中踫見兩個壞蛋在欺侮一個女孩,就順手救了她,她的額頭流血,人也在昏迷之中,現在列恩伯伯正在為她診治。」她主動解釋,神情好不得意。
听到不是追殺她的人,他松了口氣。
「凡妮,你的見義勇為值得贊賞。」伊爾彎起嘴角,湛藍的眸子也有著過剩的溫柔。
凡妮睨他一眼,悄悄地把椅子往後挪了一些。
「任何人踫見那種情況都會忍不住出手相救,我也不例外。」她回以率性的笑容。
「是嗎?我想一個年輕女孩踫到這種情況,應該是設法求助別人,而不是自己出手吧。」
此時坐在床上的他看起來完全不像病人,凡妮敏銳的察覺到他似乎很生氣,接近他會有危險。
「那得視狀況而定,在周圍沒有別人而自己又有能力的範圍內出手很正確。」嘴上雖然肯定自己所做是正確的,她坐的椅子卻一直在往後挪移。
「一個年輕女孩有能力敵得過兩名壞蛋?」伊爾挑眉,表情寫明了不信。
「事實證明。」凡妮驕傲地昂起下巴。
「你覺得很神氣?」他笑眯了眼楮,眸底掠過一道危險光芒。
「我知道自己做對了。」她救了一個人是很神氣啊。凡妮很肯定,不過沒有必要在他面前承認。
「是啊,我知道,因為你沒有受傷。」伊爾附和的頻頻點頭。
表才相信他的認同!什麼嘲諷口氣嘛!凡妮還沒有笨到看不出他頭頂在冒火,別以為那一臉假笑騙得了她。
「小小的兩名敗類哪里傷得了我,自從踫上殺手後,我早有萬全準備了。」凡妮不著痕跡地做了解釋,讓他了解情況,有助于消減他的怒氣。
「原來如此,所以你能夠僥幸逃過一劫。」他恍然的表情實在跨張了點。
「僥幸逃過一劫的是那兩個敗類!」凡妮再也忍不下他的嘲諷了。「是啊,我早上答應過你不踫任何危險物品,會小心避開一切可能的禍事,我也知道在這種時候不該多管閑更,但是我不能見死不救啊!包何況我了解那兩個敗類跟想殺我的人無關!」她尖銳的吼出聲。
真後悔自己早上干嘛在離開醫院之前答應他那些事!都是他太唆了,硬是要她做承諾才肯放行。
「原來你還記得。」伊爾還是一臉微笑。
不是對他觀察入微的人,絕無法揣測他的情緒變化,像這會兒他的笑容里多了一絲滿意,若不是像她這種有敏銳神經的精明女孩,還會以為他從頭到尾都在嘉許自己哩。
「哪敢忘紀閣下的忠言 逆耳 !」特地加強最後兩個字,他最好知道她听得有多煩。
凡妮硬是不肯承認他對自己的那份緊張,已經使她的心有逐漸軟化的跡象。
伊爾只是要她平安,既然她記住自己的話,那他就不必再重復了。
「你救的是什麼人?」他轉移話題。
「不知道,她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分的文件,唯一可以知道的是,她好像已經懷孕了。因為肚子不大,我也不是很清楚。」凡妮皺起眉頭,想到自己的姊姊也身懷六甲,如果此刻躺在醫院的是芮絲,她絕對會剝了布里斯的皮,做成皮鞭狠狠抽他一頓!
她雖然不認為男人有保護女人的責任,但是讓懷孕的妻子遇到危險,這個做老公的就該被痛揍。
伊爾瞅著她一臉忿忿不平的模樣,心底發出微笑,完全能透視她的想法。
這種時候呢,他這個男人最好閉緊嘴巴,免得無辜被殃及。
「真不知道她老公在搞什麼,讓一個懷孕的女人走在那麼黑暗的街道。」凡妮還是忍不住譏評了。
伊爾點點頭,表示完全同意。
凡妮睇他一眼。
「那兩個敗類也是男的。就是有你們這些專門欺侮女人的男人,社會才會那麼混亂!」以為沉默是金嗎?不說話她也照樣開罵。
「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這對善良的男人不公平。」伊爾微笑道。
「有這種人嗎?在哪里?」凡妮刻意漠視他,四處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