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設陷 第22頁

「你果然躲在這里,三嬸到處找你。」嚴皇走至陽台,馬上聞到一股酒氣沖天,嚴堂已經癱趴在雕花圓桌上。

「要不要陪我喝一杯?」他撐起身體,焦距清楚地對準嚴皇,可見得還非常清醒。

地上已經躺著兩支空瓶,桌上起碼還有十瓶未開封的酒。嚴堂又開了一瓶舉向嚴皇。

「今天三叔生日,你喝醉了他會生氣,別喝了。」嚴皇拿走它。

「醉?哼,可惜我是千杯不醉。有時候,酒量太好還真是挺煩惱的。」嚴堂靠向椅背,臉上擺出無可奈何的笑意自我解嘲。

「你最近是怎麼回事?」嚴皇皺起眉頭,突然想起前陣子嚴堂提過的女孩,莫非是因為她?

「如果我沒猜錯,他現在這副德行應該叫自作自受,用不著同情他。」曾源光跟著走過來。

嚴堂瞪他一眼以表示不悅。

「源光,你知道發生什麼事?」嚴皇挑起好奇的眼神詢問他。

「發生在咱們這位大情聖身上的,除了感情糾葛,還能有什麼事?」曾源光在嚴堂對面坐下來,拿一雙"早看透你"的眸子睨向他。

嚴堂馬上回他一記「別以為你什麼事都知道」的瞪視,懶得開口理他。

曾源光當作沒看見,直接就開始對嚴皇解析。

「這家伙有一個交往半年多的女朋友,去美國之前卻無緣無故地拋棄人家;這一趟回來,朋友的面還沒見到,反倒先跑去找舊日情人,發現人家搬回台中了,他居然連夜就追下台中;嘴里說得瀟灑是只想看她過得好不好,結果一听到舊日情人向他宣布︰‘我要結婚了!’馬上就躲起來藉酒澆愁。」他的目光睨向桌上的十瓶酒。

「少胡扯!謗本不關她的事!我老爸生日,我喝酒慶祝犯法嗎?什麼藉酒澆愁,虧你想得出來!」嚴堂立刻提出反駁。隨便想也知道一定是仲儀向他多嘴的。

「哦?你把自己灌得爛醉來慶祝令尊的生日?待會兒我得向伯父恭喜一聲,難得他有如此孝順的兒子。」曾源光不慍不火地譏嘲他。

「多事!」嚴堂一臉躁怒。

「嚴堂,源光說的女朋友,難道是過年那時候你提過的女孩?」嚴皇記起來了,當時他以為嚴堂在說笑。

嚴堂緊抿著嘴,不做答復。

曾源光可不放過,「嚴皇,他跟你提過的女孩長得怎麼樣?」

「他倒是沒說長相,只是一味夸她溫柔賢淑,又會操持家務。他當時說那是他沒鬧緋聞的原因,你知道,我根本不可能當真。」嚴皇聳聳肩。

是啊,根本沒有人會相信這個排斥婚姻的獨身主義者居然去踫一個家居型的嫻良閨秀,一開始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曾源光可以理解嚴皇的想法。

「秦儀如果知道你對她的夸獎還有‘忠心’,一定會感動得泣不成聲。」曾源光拿眼角余光睇睨嚴堂。

「哼,今天是她訂婚的大日子,你不認為自己的話很可笑嗎?」嚴堂語氣酸澀地冷哼。

「我忘了加上一句——在你沒有拋棄她之前。」曾源光慢條斯理地說。

「你不覺得她應該感謝我提出分手嗎?否則我這一趟回來,被冠上背叛者罪名的人,就換成她了。」嚴堂一臉譏笑。他不想說依他和秦儀之間的協定,沒有所謂的背叛和拋棄;除了秦儀,沒有人認可那些協定,這是他一再背上拋棄者罪名的原因。

「你認為秦儀不會等你?」曾源光皺起眉頭,「就因為你拋棄她不到三個月,她已經選擇和別人結婚,你就否定了她以前對你的感情?」

「感情?哼,她現在可能正跟她的未婚夫說著以前在我枕邊呢喃過的情話。說不定,一開始她真的只是想跟我玩玩,你總不能否認那些協定對她也有好處吧?只是不幸,先提出分手的人是我,所以我成為眾矢之的的背叛者,而她,自然就接收了受害者的角色。」嚴堂憤世嫉俗地說。

曾源光沉下臉色。他站起身,對嚴皇說︰「他喝醉了,我想讓他清醒一點,你不介意吧?」

「請便。」嚴皇面無表情。他不了解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對于嚴堂現在這副模樣,他一點都不欣賞。

「你想干什麼?」嚴堂看見曾源光卷起袖子,不禁眯細眼楮盯著他戒備。

「我相信你剛才對秦儀的批評,都不是真心話,所以我還是把你當朋友,不過身為朋友的我,有必要提醒你注意言詞,不要藉酒裝瘋!」曾源光毫不留情的一拳揮過去,把嚴堂由椅子里打翻下來。

「你這家伙,來真的!」嚴堂下巴掛彩,唇齒之間滲出血水。

他起身,憤怒地撲向曾源光,兩個人扭打成一團。

嚴皇僅是瞥了一眼,走過去把簾幔放下來,自己就坐進椅子里,讓他們去打個過癮。

曾源光也不知是有意或無意,淨往嚴堂的顏面猛K,所以一場架打下來,外表猛一看,嚴堂似乎輸得很淒慘!

兩個男人打得氣喘吁吁,各據一地躺成大字型。

「打完了?現在可以坐下來談了吧。」嚴皇像個仲裁者。

嚴堂依然躺著,曾源光先站起身。

「顯然,你到現在還搞不清楚自己內心里真正需要的是什麼,不過就算讓你立刻想通,也已經太遲了,秦儀今天訂婚,六天後正式結婚,之後她就是別人的妻子,你可以說完全沒機會了。」

嚴堂眸底掠過一絲錯愕,但很快被他掩飾了。

「你想暗示什麼,我需要秦儀?」嚴堂馬上做出一臉不屑與輕蔑,從地上爬起來。

「如果你知道秦儀結婚的對象,也是我的朋友,你就應該明白,我不會給你任何暗示來破壞他們之間的婚事。說起來,柳軾晨能夠娶到秦儀,完全是托你的福。」曾源光嘴角勾起一道狡黠的笑容。

「柳軾晨?」他幾乎忘了秦儀身邊還有這麼個人。或者,打一開始他就不想知道秦儀將嫁給誰,所以連猜測也沒有。

「他和秦儀是大學同學,後來成為同事。他一直暗戀秦儀,只是秦儀不知道。」

「哦……接下來我明白了,他一得知我和秦儀分手,就馬上告白,秦儀也立刻首肯,于是他們就開始籌備婚事。還真是速戰速決!」嚴堂坐進椅子里,神情里充滿譏嘲與冷諷。

曾源光瞥他一眼,「這應該歸功于你這個大情人,秦儀如果不是為你自殺,柳軾晨也不會有機會救她,當然秦儀也就不可能為了一個恩情而嫁人了。」曾源光顯然認為這還不夠刺激他,故意再拿嘲諷的語氣對著他說︰「嚴堂,你真的是促成這棕婚事的大功臣,改天我應該請新郎倌親自登門向你道謝。」

嚴堂腦袋里除了「自殺」這兩個字,再也裝不下任何事!

自殺……我害秦儀自殺……秦儀……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要讓我誤會你?秦儀……秦儀……

「他呆掉了,你這帖藥下得太猛了。」嚴皇瞅著已經變成化石的嚴堂,卻完全沒有同情的神色。

「這家伙根本像顆頑石,不讓他受點打擊,他仍繼續執迷不悟,自以為是。」曾源光知道自己把事實夸大了,不過不這麼做,只怕嚴堂對秦儀的誤會更深。「嚴皇,我要下去了,這家伙交給你。」

曾源光離開陽台。

「不要走!」嚴堂忽然拉住他,「告訴我,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秦儀她真的只是為了還一個恩情才嫁給柳軾晨?」

「不管秦儀是為了什麼而嫁,她都已經要結婚了,你再追究這些做什麼?」曾源光被他抓著胸膛,卻依然不慍不火地審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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