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氣嬌娘子(下) 第24頁

眼前這些人、這些事確實都是笑話,不是嗎?

那就輕松面對吧。

喬倚嫣險些沒叫出來,簡直不敢相信她家侯爺反擊的手法是偷捏她的蛋兒!

全怪她,是她把剛直不阿、嚴肅不苟言笑的大將軍侯爺教得這樣壞!

可是……欸欸,她好喜歡啊!

「侯爺保重。」她悄聲又道,這一次就真的是真摯虔誠、殷殷叮嚀。

蕭陌頷首,深深望她一眼,毫不在意在眾人面前對她含情脈脈。

景春蕭家的人還想當著圍觀的百姓面前與蕭陌夫妻倆好好寒暄一番,但喬倚嫣懶得理,帶著人直接往里邊走。

拜托,在場她家侯爺是老大,再來就是她這個一品誥命夫人,她起腳往里邊走,她家侯爺跟著她走,定遠侯府一海票的護衛自然跟進,誰還理那些蕭家族人?

接下來的事進行得甚快,至少對喬倚嫣來說是很快的,因為所有注意力皆放在蕭府那十七、八名中毒的僕婢身上。

需拔毒治臉的人較多,幸得芳姑姑素心和丹魄都幫得上忙,知道何時該遞何物,與自家夫人配合得天衣無縫。

加上同來的四位大夫,全是經驗老道、一下子就能瞧出門道的厲害高手,當喬倚嫣治到第三位中毒者,「安素堂」的安老大夫已能略生澀地使出相同手段幫其他病人先行刮膿清創,到得第六位病人,其他三位中年大夫也都能邊看邊幫上她一把,好用到令喬倚嫣都想替她家師父收徒孫了。

她專注在眼前事,蕭陌是何時被請走的,她也沒有察覺。

但他雖然沒在她身邊,從定遠侯府帶出來的一票護衛包括她家雲大叔的人馬在內,全都守在下人院子內外,估模著怕是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午膳是丹魄快馬回定遠侯府取來的,喬倚嫣簡單用過後繼續做事,四名大夫也各自備著餅子、饅頭等食物,抓緊時候填飽肚子,隨她再戰。

蕭陌直到午時已過才返回,將妻子留給他的那份午膳一掃而光。

喬倚嫣看在眼里,內心明白,很顯然她家侯爺沒給景春蕭氏的老長輩們面子,人家將他請了去,定然大擺席面,他卻空著肚子回來,而他這個一品大將軍侯爺若不動箸,有誰敢動?蕭家那些人只能餓著肚子陪他干耗,或者被他耍著玩。

看來還是讓他跟景春蕭氏離得遠遠的才好。

喬倚嫣加快施針手法,四名隨行大夫看得很是眼花撩亂,僅能先行強記,待之後尋到機會再請教了。

終于在日陽漸漸西斜的酉時初,喬倚嫣處理好了最後一名中毒的下人。

接下來是交代醫囑,由芳姑姑接手,仔細叮囑接受診治的人該留意的事。

待定遠侯府的人馬踏出蕭府,今日有幸在一旁觀摩的四位大夫的自家驢車和馬車也都候在外邊,連同一些因好奇而佇足的百姓,此刻蕭家大門外比早上還要熱鬧。

蕭家一大群人出來送客,但蕭陌沒理人,喬倚嫣則還在與安老大夫說話,就在此時,蕭府里傳出女子哭泣叫嚷聲,聲音伴隨奔跑的足音由遠而近——

「等等!別走啊!嗚嗚嗚……別走!你要我等,我等著便是,該輪到我了!」

蕭詠貞頭疵礎帽邊哭邊跑邊喊,蕭家出來送客的所有人臉都青了,尤其見到何氏追著出來,竟連帷帽也沒戴,那張布滿紅痕且凹凸不平的殘就那樣大剌剌顯露,這會兒眾人不僅臉色鐵青,都想吐了。

何氏使勁兒拉住女兒,焦急勸道︰「貞兒別急,先跟娘回院子里去,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事發突然,何氏是追著女兒出來的,遮丑的帷帽來不及系緊帶子,也不知掉哪兒去,此時才留意到好多雙眼楮正瞅過來,那些人嫌惡的表情令她倏地撇開頭,舉袖掩臉。

「快跟娘回去!」扯緊女兒衣袖。

「我不要!」蕭詠貞一把甩月兌掌控。「您說的,咱們順她的意,順定遠侯夫人的意,讓她先把咱們家里十來個下人治好了,再來就會輪到我,嗚嗚嗚……我很乖啊,我一直乖乖等著,可現在她要走掉,沒有人可以醫好我,嗚嗚嗚……那個邵大娘為了自家閨女可以跪下來求人,娘您呢?您都听爹和哥哥的,他們不準您求,您就什麼事都不做嗎?嗚嗚嗚……娘是要看女兒去死嗎!」

忽地——

「成……成何體統!」不遠處的廊道上,不知躲哪兒喝得醉醺醺的蕭延盛讓蕭陽扶著,陡然現身。「陽兒,去!去把你娘親和妹妹帶回院子,多派些人看管,別讓她們出來丟人現眼!」

「爹,可是……我的腿還不太舒服……」之前被蕭陌告御狀,細皮女敕肉的他生生挨了二十廷棍,一直沒好利索。

「還不快去!」蕭廷盛發怒推了兒子一把,自己一坐倒。

就在蕭陽頂著慘青的臉、硬著頭皮一拐一拐地朝何氏和蕭詠貞走來時,蕭詠貞心緒瀕臨崩潰,驀然間坐地大哭——

「是你們對不住蕭陌,我都知道,這府里好多人都知道,明明是你們對他不好,欺負他,誣陷他,為什麼是我受罰?還不讓我求!他、他本是我同父異母的大哥,定遠侯夫人是我嫂子呢,你們這些人……你們把他趕出蕭家大門,那好啊,既然趕出去就別後悔,可你們今兒個一個個在他面前都成什麼樣兒?嗚嗚嗚……不要臉……全部都不要臉……」

聞言,蕭家其他房頭的人不同意了,氣急敗壞駁斥——

「詠貞佷女兒,你這話可不能亂說,當年是你爹胡來,你娘親和哥哥容不下你這位庶長子大哥,什麼誣賴、陷害的,那是大房自個兒搞出來,咱們遠在江南景春過活,哪里能及時洞察帝京這里的底細?當年同意除族譜,也是信了你爹的一面之詞啊!」

有人接著又道︰「說我們幾個房頭的人不要臉?那大房呢?做錯事不敢認,好好一個侯爵府鬧得什麼都沒了,還害得景春蕭氏被踢出世族譜,拖累整個宗族,咱瞧就該把大房子孫從蕭氏族譜里全除名,全族人被他們害得夠嗆了,以後別再往來才是正理。」

蕭府大門開開,事情鬧給所有人看。

四位大夫不想被卷進這種「侯門深深深似海」的風暴中,與蕭陌夫婦倆告別後紛紛上了自家驢車或馬車,遠離現場。

蕭陌從頭到尾面無表情,即使蕭家人提到當年關于他的那些事,他眉毛也沒動一下,喬倚嫣遂上前輕挽他一臂,挽著他跨下門前石階準備上馬車,一邊還揚起嬌對垂目俯視的他慵懶牽唇——

「妾身給侯爺笑一個吧。哪,這樣笑,好不好看?」

蕭陌微愣,薄唇才掀,話未出,身後又起動靜,有腳步聲沖過來。

轉身,他擋在妻子面前,卻見到曾是他嫡母的何氏沖過來雙膝跪地,臉上滿滿淚水。

「我求求你們、求求你們,當年的事都算在我頭上吧!是我這個當嫡母的沒良心,我待你確實不好,表面上裝慈祥,私心就盼著你出事,要怪就怪我,是我自作孽!但是貞兒……她什麼都沒做,她那時才三歲啊,你們救救她吧!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嗚嗚嗚……」求到最後,何氏邊哭邊求邊磕頭,額頭撞地聲音「咚咚咚」作響,才幾下已磕破頭,血流滿面。

看來不出面是不成了。

喬倚嫣淺淺笑著,嗓音清脆,確保在場眾人都能听到——

「蕭夫人,我沒說不治蕭四小姐呀,之前治邵大娘家的閨女巧妹時,敷好藥還得等上一日才能完成,所以今日治的那些府上的僕婢們,怎麼也得等到明兒個才算治完,明兒個我還來,且再等等吧,看有沒有余裕醫治蕭四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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