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住伐爾斯的鼻子,她再度重申︰「你不帶我出去玩就算了,不要連我的自由也干涉,我不是你的部下,你最好搞清楚這一點。」
好不容易才被「放出籠」,原以為可以大玩一番,沒想到她走到哪都被人盯著,更被規定不得出宮門一步;最教人生氣的是,她晚上還得陪伐爾斯「睡」!真可惡,要不是因為他會法術,心想她也斗不過他,才勉強委屈就範,否則她早將他踢出宮門外了。
里曼和法藍一臉看戲樣,很好奇伐爾斯會如何應付海莉兒的怒氣。
伐爾斯定定地看著海莉兒,淡淡地問了一句︰「我現在要出城辦事,你去不去?」
「去!」海莉兒馬上回答,半秒鐘也沒猶豫,什麼怒氣、委屈,她老早給忘了。
伐爾斯點點頭,也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去換套衣服。」他看看她身上的淡綠色紗袍道。
「我這就去!」海莉兒幾乎是連跑帶跳地離開綠園,興奮的程度可以想見。
里曼、法藍看著遠去的海莉兒,不約而同地對伐爾斯翹起大拇指——輕易擺平,太厲害了!
伐爾斯卻是一臉不解,他們干什麼拿崇拜偶像的表情看他?神經病!
★★★
伊瑟亞宮殿內,紫蘇滿月復怨氣,雙手緊緊握著,修長的指甲嵌進掌肉里,卻渾然不覺。
她太生氣了!嫉妒得快發狂!那個平凡、無知的丑女憑什麼得到伐爾斯?她有什麼資格?
為什麼?為什麼她不死?她應該死的!
她憤恨地來回踱步,氣得全身顫抖,絕美的臉龐此時只余丑惡的妒顏。她不耐煩地怒吼︰「修德!修德!你死到哪里去了,還不快給我滾出來!」
「公主,您別生氣,奴婢已經派人去找他,他馬上就來了。」紫蘇的貼身侍女巧佳連忙道。
「找找找!已經找了大半天了還找不到?他活得不耐煩了!」砰!一支國寶級玉瓶霎時被摔得粉碎。這還難消她滿肚子的怒氣,又拿起另一支瓷瓶
「公主——」巧佳連忙阻止,再幾續摔下去,要挨罵的可是她呢!
幸而修德總算趕到,他匆匆進入宮殿,由他急促的呼吸、滿頭大汗可以想見,這一趟路他是半刻也不敢耽擱地急趕而來。
「修德來遲了,請公主見諒。」他躬揖道。
紫蘇放開瓷瓶讓巧佳接過去,怒氣沖沖地指住修德,「你說她會死的,為什麼她沒死?」
「公主,若非法藍王子及時救了她,她早已摔得粉身碎骨,根本不可能還活著。」這也只能算她命大,他運氣不好才害不死地。
「不要解釋,我要的是結果。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這一次不要再讓我听到她還活著!」她袖子一甩,旋身離開大殿。
修德和巧佳都松了口氣,但是修德的煩惱卻又馬上升起,他很樂意為紫蘇公主辦事,盡避她要他去殺人。但是威克格勒宮非一般地方,他根本進不去,上一次是踫巧逮著那女孩獨自出宮他才有機可乘,這一次……
守株待兔的方法只怕已不能再用,他得另外想個法子混進宮里才行。
「修德,你真的要再去殺那個女孩于嗎?」巧佳憂心忡忡地問。修德長得很好看,是她心儀的對象,可是他愛慕的卻是公主;為了公主,他甚至敢去殺威克格勒未來的王妃。
「這是公主的命令,這一次我絕不能失手。」他也不想殺一個弱女子,但是為了公主,他必須這麼做。
第七章
「行了,海莉兒,你好美呀!人家說︰「佛要金裝,人要衣裝」,真是一點也沒錯。」紋紋帶著贊賞的眼神,對海莉兒左瞧右看。
海莉兒倒是一點興致也沒,自己的長相她還會不清楚嗎?她才不信讓一班沒事干的女人折騰了二小時後,丑小鴨會變天鵝。天!訂婚宴還未開幕,她就累得半死了!
「海莉兒,你別無精打采的嘛!快抬頭照照鏡子,我保證你會很滿意我們的杰作。」她很清楚海莉兒對裝扮自己沒興趣,平常總是衣袍套上,高高束起馬尾巴就算了事,想為她梳個髻、化點彩妝,那除非先要了她的命!就算今天這種大日子也不例外,她還真準備以平常的裝束出去見人呢!真是一點王子妃的自覺也沒。
「有什麼好看的,我就是我,難道還會換一張臉不成?」海莉兒懶洋洋地抬起頭,眼楮頓時瞪大——瞪住眼前的美女!
「哇塞!這女孩子長得挺不願耶!紋紋,她是誰呀?」
海莉兒拉著紋紋,指住那位身著淡藍色曳地紗袍的俏佳人,她的頭發高高縮成雲髻,幾絡發絲菤菤地垂落,薄薄的淡妝清新又自然,大大的眼楮一眨一眨地好不迷人,嘿!她的身材還挺凹凸有致呢!
「不就是你嗎?怎麼樣,這下子你該承認我們的手藝不賴了吧!」雅紋紋一臉得意。
海莉兒哈哈笑了兩聲,壓根兒不相信紋紋的話。?「哈哈!你別說笑了,我哪有那麼漂——亮——」咦?她怎麼也跟著我笑?她的衣服……不就是我身上的衣服嗎?
騙人!這怎麼可能?我真的換一張臉了?海莉兒沖到大鏡子前面,瞪住自己,眨眨左眼、眨眨右眼、皺皺鼻子,擠眉弄眼後,索性扮一張鬼臉——
「喂!海莉兒,你在干嘛呀!別把我們精心化的妝給弄壞了!」雅紋紋將貼在鏡子上的海莉兒拉開。
海莉兒興奮地叫道︰「紋紋,你快看,她真的是我耶!我做什麼她就跟著我做什麼。」
「廢話!不是你是鬼呀!拜托你快別丟人現眼了,待會兒王子就來了呢!」
雅紋紋搖了搖頭,一副受不了的模樣,海莉兒安安靜靜時看起來的確令人賞心悅目,一日一開了口……她如果是啞巴肯定更受人歡迎!
「對了,我要去找伐爾斯,他看到我這麼漂亮,肯定驚艷死了!」
海莉兒拉起裙擺就要往日宮跑;雅紋紋馬上拉住她。
「王子自己會過來,你乖乖坐著等別亂跑,現在外面到處都是賓客呢!」
海莉兒蹶起嘴,不情願地坐回化妝台前,倪一眼雅紋紋。
「紋紋,你不覺得自己愈來愈唆了嗎?你才十八歲耶!活像八十歲似的。」
「真謝謝你的‘恭維’,哪天讓你服侍一個只有八歲智商的十八歲女孩,你就會知道一個人的心可以老化得多快!」雅紋紋輕輕松松地頂回去。
「喂!你這是誹謗耶!怎麼說人家只有八歲智商嘛!太過分了!」
「怎麼?說人家八十歲老態龍鐘又哩叭唆就不算誹謗,就不過分呀?也不想想我這是拜誰所賜。」雅紋紋邊收拾著散置四方、「裝修門面」的工具,一邊抱怨道。
海莉兒難得乖乖地開上嘴;過了半晌,她愈想愈不對勁,雅紋紋今天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紋紋,你怎麼了?是不是誰欺侮你了,快告訴我,我幫你修理他!」
瞧她的口氣好象雅紋紋真遭人欺侮了呢!
「沒的事,誰會欺侮我?你別胡思亂想了。」雅紋紋回答得有些慌亂,心緒很不穩定。
「沒有才怪!我看得出來你心情很不好。別想瞞我了,快快道來,我一定幫你出一口氣。」海莉兒的表情非常認真,語氣執著,非要紋紋說出來。
她很感動,海莉兒的心比誰都真,雖然為人迷糊、健忘、過度愛玩、說話太直,但海莉兒關心她、想為她抱不平是出于肺俯,不是隨便說說、問問了事。
面對她的真誠,她愧疚、迷惘,進退維谷。
「紋紋,你別不說話嘛!」海莉兒拉住雅紋紋,一雙眼直直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