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君憐妻 第10頁

她羞怯地急于推開他,他才從極樂中回神,試圖恢復平靜。

「你還會做什麼?」他對她的好感與好奇越來越重,同時拿出手機,將她的作品拍了下來,也將身著黑衣的莫寒修拍了進去。

就是有一種渴望,他想留住她的倩影。

突然,他為這個念頭嚇了一大跳。

就在這時,他的保鑣開始移動位置,火焰君驚覺地往四周看去,人潮如波濤,一波一波地在他的眼前移動,令他心浮氣躁。

他不曾這麼浮躁過,如今為何會如此?

他迅速地瞥了蹲在一旁的莫寒修。是她!是她讓他失去平日的冷靜!

霍地,一波波的游客從他們眼前穿流而過,下一波繼起,忽然,一個戴著蜈蚣面具的人朝他與莫寒修的方向舉起右手……

他直覺地撲倒莫寒修——

「小心!」聲音雖然大,卻還不住如浪潮的人群,而他的保鑣馬上采取行動,有人去追肇事者,有人也拿出手槍,護著火焰君與莫寒修。

撲倒在火焰君身下的莫寒修,一時因驚嚇而不能反應。

「別怕,我會保護你。法蘭克,護送莫小姐回去。」話落,一滴刺目的血滴從他的左手臂上滴下……

正好滴在莫寒修的臉上!

她以手顫抖地模了模那血漬,一語不發地看著那刺目如火鶴的血滴,突然失控大叫︰「啊——」

「我沒事。」他連忙安撫她。

她卻語出驚人地說︰「你……你受傷了!」她喘著氣說,眼淚倏如雨下。

她竟然說話了!

他怔了一下,驚詫之余,不忘安撫她的情緒︰「我沒事,沒事。」

「可是……可是……你……流血了!」她仍然在說話。

「別擔心,我很好,我先帶你回去。」他說,心頭卻燃起一股火熱,並忙不迭地將她扶正。

她一直哭,「你……」

他將她一把抱了起來,大聲對法蘭克及其他保鑣命令道︰「先護送我們先回去,另外,別讓凶手逃了。」

「是的。」法蘭克邊保護他們兩人的安全,同時以高頻率的WalkingTalking相互傳訊。

火焰君一路護著莫寒修往他的豪宅沖去,被抱在臂膀中的莫寒修輕得像只小鳥,但他還是因為出力,手臂上的血加速染紅了他雪白的襯衫,刺目得令她的眼淚再次奔竄而出,頻頻喊道︰

「你流血了……流血了……」

「別說話。」他再度安慰莫寒修。

她願意開口說話及對他的關懷,真的令他既感動又心疼。

他一直期待她開口說話,只是沒料到她的開口,卻是因為這種驚變。

他不希望她傷心,一點兒也不想。

「可是……你……血……」她低泣顫抖地說著,支離破碎的字句中,仍可听出她的驚顫與無助。

「這不礙事的。」他只能這麼安慰她。

她的情緒尚未被平撫,只是仰頭睇著他堅定的保證,她的心好痛……這讓她想到以前的事……

不!不!她再也不希望有人因她受傷,甚至死亡了。可是,事與願違,母親走了!案親走了!唯一的哥哥走了!現在……連火焰君也難逃受傷的命運。

「求求你放我下來。」她哀求道。

他不理會她的哀求,一逕兒地沖向他的住處。

她淚眼汪汪地睇著他,心在翻攪……

有多久,她不曾有這種踏實的感覺?她終于說超過一句話,而讓她重新開口說話的,竟是千里之外的「陌生男子」!

不自覺地,她將頭靠近他的胸膛,火熱的律動點燃了她冰封多年的心靈與身體。

好想好想……好想就這麼永遠靠著。

******

打從火焰君被槍誤傷以後,莫寒修就一直沒有離開他的身邊。盡避火焰君一再告知她,他只是輕微的槍傷,且也沒有任何不適,但她就是寸步也不願離開。

盡避火焰君如此安撫莫寒修,但這大宅的所有的人幾乎忙翻了。

為了找出真凶,火焰君的手下動用所有的資源調查子彈的來源,在極短的時間,已查出來這案子是一個叫作「白足蜈蚣」的人所為,而他現在為莫愁生前所倚重的左右手之一——鬼面所統管。

據君臨天下幫的成員共同推斷,鬼面應是殺害莫愁的真凶,所以這次由鬼面暫時領導的火鳥幫,想殺害的目標極可能是莫寒修。

火焰君不明白兒面與莫家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殺光他們全家,手臂仍里著紗布的他有些困擾,但仍不忘冷靜地听取身邊親信的弟兄報告。

「火哥,您這槍的確是百足蜈蚣所干的,但他下手的目標應該不是針對您,也許是……」法蘭克瞄了一眼莫寒修。

「好了!」他連忙喝阻法蘭克再說下去,「用盡所有關系及方法,把這件事弄明白!」

「是的。」法蘭克立刻領命,連同其他人一同退出他的寢室。

此刻,臥室里只留下火焰君與莫寒修,她蜷在房間的一角,抱著雙膝坐在地毯上,縴細而雪白的身影,教人看了好心疼。

火焰君的體內陡地升起一股熊熊的火焰,再次告訴自己,今後絕不讓莫寒修再受到如此驚嚇。

他連忙撥了一通電話,「喂,老雷,我遭到埋伏,想請你幫個忙……我想是那篡位的鬼面唆使手下干的,你替我找到他,我要親自審他!」

「你遭到鬼面惡整!?他XX的!我非用盡我彈藥庫里的軍火鏟平那忘恩負義的鼠輩!一切包在我身上。」雷震君毫不含糊地應允。

「X!你說得太夸張了,你彈藥庫里的軍火足夠炸掉半個美國了!我只要求你拿出萬分之一的彈藥來對付他就夠了。」

「要不要我通知我彈藥庫的主管,寄幾顆洲際飛彈到夏威夷來讓你防身?」雷震君開玩笑地問道。

「你留著自己用!」火焰君沒好氣地回了句。

必上手機,火焰君睇著一直盯著他瞧的莫寒修道︰「來這里坐。」他拍了拍自己的床邊。

她彷若一個靈巧又听話的小女娃,緩緩起身走近他。

他一把拉住她,坐在自己的身邊,「你很怕看到血?」他邊問,邊以大手安撫。

「嗯。」她低下頭認真地應了一聲,身體不自主地抖了下。

這倒引起火焰君的另一個猜測,接著又問︰「你的親人除莫愁外,還有其他人受過傷?」

她的雙瞳忽然掠過一道驚顫的波光,雙唇上下不斷地嚅動。

「是嗎?」他仍然繼續追問。

雖然這麼做有些殘忍,但有時非得揭開傷口正視它,才可能徹底的解決問題。

他想,從莫寒修一語不發,到他意外受傷流血時愕然出聲,且哭哭啼啼了好半天,絕對和他的槍傷有關。

想到槍傷,他立刻拉起她的衣袖,「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對他突來的舉動,莫寒修嚇得想掙月兌他鉗緊的手。

「我看看。」他仍然執意要看。

她又撇了撇唇,一臉無奈。

「沒有新傷,但是有道舊傷痕。」他心疼地撫模著那早已結痂的傷痕。

她的手起了雞皮疙瘩,貝齒咬著下唇,欲言又止。

「你又躲回自己的殼里?」他輕喟地反問。

她睇了睇他挫敗的眼神,顯得好為難。

「天晚了,你去睡吧!」想來今晚又問不出什麼了。

聞言,她的頭旋即如波浪鼓般搖蚌不停,意外地將他的大掌拉得更緊。

「寒修,你需要休息,我也要。」他說,故意拉開彼此的距離。

被他硬生生地扯開雙手,莫寒修的眼眶倏地一紅。

「回房睡覺去吧!」他用力吸了口氣說道。

莫寒修真的站了起來,走到門邊的牆角,優雅地坐了下來。那模樣兒彷佛在宣告——她就是要陪他,任誰也趕不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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