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尊的小淘氣 第4頁

「哦?」他有點懷疑。

「泰巴勒為何沒來?」她打斷他的猜疑。

「跌了一跤,所以我來代班。」他說得輕描淡寫,「你如此年輕,真的可以擔任修復古畫的工作?」

「會與不會,不是寫在臉皮上,更何況我會的遺不只這些。」她驕傲地抬起下顎。

他的手突然伸出,打算扯下她的面紗!

「住手,否則我們的合作就此打住。」她冷聲令道。

他竟然冷笑起來,「你信奉回教?」他指她一直蒙著面巾的事。

「不信。」

「不信?!那為何以面紗遮面?難道你的臉——」他立刻聯想到她的臉可能有塊難以見人的疤痕。

「這個問題不在我們的合作範圍之內吧?!」她不正面回應他。

「在。」他說得肯定。

「什麼?」荒唐!

「與我合作的任何人,他的身家是否清白,甚至是出生年月日,我都得弄得一清二楚。尤其此刻,我要將這麼重要的古畫交予你修復,怎麼可以不弄清楚你的詳細背景。」他半真半假地回應。

「我還沒看過該畫,所以還不能算是你的合作對象。當你決定接受我提出的相關條件、酬勞,並且我也自認有辦法修復你的畫作時,你才可以算是我的雇主。那時我自會詳述敝人的祖宗八代,甚至到我的小腳趾頭是否有顆痣,都會全盤托出。」

他忽然覺得這個女人很有意思。沖得像沖菜,辣得像朝天椒,倔得像蠻牛,一氣呵成的挖苦人的話像連環炮。有趣的對比是,她有雙晶亮有神的眼瞳及嬌小的身段,只是不知道寬大黑袍下方的身軀是洗衣板,還是小籠包?

忽然問他興起捉弄她的念頭,「那你的小腳趾到底有沒有痣?黑的還是紅的?有男人吻過它嗎?」

她瞪著他挑釁的眼神,心里直罵。這個死海盜!臭男人!豬八戒!男妖!撒旦的化身!可惡的!

「哈——」見她那怒火沖天的雙眸,他放聲大笑,再度覺得這眼神真的在哪見過,他蹙了下眉低問︰「我們真的沒見過面?」

「沒有!」她還是不承認。

「我的記性一向很好的——」他還在回想。

「誰教你過于用下半身思考,上半身的大腦自然會打結。」她回敬他的輕佻言詞。

「岳兒,岳兒,你怎麼知道我用下半身多過上半身?你不乖,乖女孩是不會這麼說話的。」他很少對女人調笑,因為那些女人從不費他吹灰之力,便自動沾黏過來。

眼下這個女人不同,她像是跟自己有仇似的,反而激起他體內的邪肆因子,想主動「攻擊」對手。

「這位先生,我來這里只有一個目的,你再胡言亂語,我會放話全球,讓你找不到任何一個修復古畫的專家為你修畫。」

「笑話,誰有這個本事?!」他嗤之以鼻道,但腦海卻立刻浮現一個代號——桑椹。

「我。」她的雙瞳有如兩道雷射光,直射他的雙目。

「哈!美國總統、中國總理都不敢這麼夸下海口。小岳兒,你太自我膨脹了。」他仍不以為意。

「少叫我‘小岳兒’這麼惡心巴啦的名字。不管我有沒有自我膨脹,我只想說明,本人只需要一個不會對我性騷擾的雇主,還有安靜的修畫空問。」她鄭重地宣布。

「那我也告訴你我的規則——」他的眼神倏如瑞士雪山的冰雪般冷,「一、絕不可修壞我祖先的肖像畫,沒本事就直說。二、不準假藉任何名目對我投懷送抱,我對這種女人或是男人都沒有‘性趣’。」

她冷哼了聲。他不對她性騷擾就不錯了。再說,她也絕不做自己做不到的事。

梆月兒再度拾起香顎,「我自有分寸,也希望你听得懂中國人的—句俚語︰‘井水不犯河水’,咱們互不干擾。」

突然,他聞到一股果香味,像是發自她的身上或是口齒之間……總之,那味兒好像——像桑椹?

「你在飛機上吃了什麼水果?」他好奇地問道。

「沒有。」

「那你用什麼牌子的香水?」

「不用。」

「還是你洗什麼香味的洗發精?」

「沒洗。」轉機外加候機,她已近二十四小時沒有沐浴,真不知這個人怎麼了,淨問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怪了!」他又蹙了下眉心。

她不再理他,往窗外看去,並透過黑色的玻璃偷偷打量他……

必須誠實地說,這個男人真是個少見的美男子,她從沒想過還會再見到他。只是可惜了,這男的一定有病!

之前他在紐約,對她臉上的疤流露出嫌惡的表情,如今又說些「有顏色」的話,還像冰磚一樣的警告她,不可死纏他。單憑這三點,就可以斷定這個男人不是超自戀,就是有「病」,精神方面的「病」。

他覷見她在偷瞧自己,也對玻璃上方的她挑了下眉頭,彷佛在笑她的故作姿態。

泰陽的手機突然響起,一見是連卡佛的電話號碼,旋即按下接通鍵,「怎麼想到打電話給我?新婚之旅玩得如何?」

「棒極了。要不要加入我們?」連卡佛在那端說道。

「我出場,哪還有你的份?」他自負地說。

「你嫂子你搶不走的,她對我的忠貞一如瑞士山上終年不化的積雪,永遠不會變的。」

「女人心海底針,你多保重。」他可不相信有哪個女人,可以永遠愛一個男人,那不符合「人性」。

「要不要過來我這里坐坐?為你介紹個人。」連卡佛說。

「男人還是女人?」他問。

「我不知道,因為我也想知道。」連卡佛說道。

「哦?」他開始好奇。

「是你三嫂說的那個神秘人物。」

「不會是那顆水果吧?」他沒有直接點出「桑椹」兩個字,無非是對身邊身分仍然不明的岳兒有所顧忌。

「你答對了。」

「看來我得抽空上你那一趟。」

「何時有空?」

「我現在有事,晚一點兒再告訴你。」他道。

「OK。要快哦,不然桑椹走了,你就沒機會再見到他或她。」

「想辦法拖住他。」他說,雙眼卻盯著玻璃窗上的葛月兒。

這時月兒的手機也響了,「喂。」她應道。

「月兒,我是三姊,你的工作還順利嗎?」葛雪靈問道。

她停頓了一會兒,又瞥了玻璃窗一眼,「還不知道。」

「那就先到我這里來,想清楚後再決定做或不做。」

「給我三小時,再告訴你。」話畢,她便收線。

幾乎是同時,二人關上手機,腦中想的是同一件事——到底要不要去連卡佛及葛雪靈下榻的麗絲飯店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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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到了泰陽的家,白色的圍牆,藍色的琉璃瓦屋頂,典雅而大方,雖然看上去佔地不大,但給人—種「家」的感覺。它沒有北國的冰冷,卻有北國文化的風采。

梆月兒必須承認,該屋的主人品味不凡。

就在她仍沉浸在這股舒適的感覺中時,一名約有七旬的長者映入眼前,他正恭謹地站在白色的門扉前,迎接他們一行四人。

她立即直覺這個老者應是泰巴勒,才這麼想,就瞧見他朝他們鞠了個九十度的躬,「歡迎主人回來,也歡迎岳兒小姐光臨‘陽光居’。」

她笑得尷尬,在紐約,人們僅以微笑、握手,或是擁抱對方的肩頭表示歡迎,沒有所謂的尊卑,這下子她真不知該如何答禮。

「恕老泰巴勒不能親自去接你,你真的比我想像中的年輕漂亮而且典雅,歡迎,歡迎。」泰巴勒熱情地走向前,右腳還一拐一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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