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男人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她下定決心拖延時間。
「好,我下車。可是得請你冷靜下來後,我再下車。」
談宙碁把兩只手臂擱在車窗邊,將臉貼向玻璃。「我建議你,乖乖照我的話去做,免得讓我更生氣。」
見他似乎可以講理,白小六鼓起勇氣對男人說道︰「先生,如果你是因為你的車受傷而怪我,那就是你的不對!」
「是嗎?我懷疑。」他嘲諷道。
「是啊!是你自己突然減緩速度,不能怪我!」
白小六瞄了一眼那輛凱迪拉克的車,是受了點損傷。可是,還是沒有她的HelloKitty來得可憐。
噢!她的心肝寶貝——
白小六又看了一眼車頭上搖搖欲墜的HelloKitty,傷心欲泣。
「對呀!本來就是你的錯。若不是你,我的HelloKitty就不會變成這樣。」
想到這里,她的聲音開始大了起來。
談宙碁一直提醒自己別輕易動怒,可是這女子的一言一行,卻令他一向引以自豪的自制力,有逐漸瓦解的現象。
明明就是她撞上來,偏偏強詞奪理是他的錯?!
他向來就不是個仁慈的人。談雷碁自腰間拿起手機,撥了一組號碼。
「察局?我這里是……」
還沒說完,就听到踫的一聲,他的手機立刻被匆忙下車的白小六搶了過去。
白小六急忙忙的將手機上的通話鍵按取消,再丟還給他。
開玩笑!這告到警察局還得了?明天她一定會上社會版頭條。而且是很難看的那一種。
一想起那些八卦雜志會怎麼亂寫,白小六的囂張氣焰立刻消失無蹤。
「我……我下來了。你想怎樣?」她故作鎮定的問。
「你撞了我的車,該怎麼賠?」談宙碁的聲音依舊冷酷。
白小六看了看前面的凱迪拉克。沒什麼太大的損害呀!只不過是他車子被撞歪了一邊。反觀她的Kitty可是整個歪掉了。
害她必須重新將它送入修車廠維修。啊——可惡!
「沒……你的車子沒什麼大礙呀?」
「是嗎?那這是什麼?」他指了指被撞歪的車。
「大……大不了賠錢嘛!喂!傍你。」
白小六自皮夾里拿出一疊鈔票遞給他。
「你認為這樣賠錢就可了事?」
「要不,你要怎麼辦?」
白小六偷偷瞄了一眼腕表。糟糕,宴會快遲到了!
「我要你立刻修好它。」談宙碁冷沉的說。
「開玩笑!我又不是修車的,怎麼能幫你修嘛!賠錢已經是我最大的極限了,收不收隨便你。」
談宙碁並沒有接過她手中的鈔票,立刻轉身坐回自己車里,油門一踩,快速的消失在她眼前。
臨走前,對白小六撂下一句。
「小姐!你沒事別把勞斯萊斯的marker換成了HelloKitty,不僅幼稚,而且難看!」
「喂你回來呀!你這個怪人,你你回來呀!」
此時,白小六才驚覺她不該逞一時口舌之快。
如果方才她能好言好語的跟他說話,或許那男人會發發慈悲載她一程。現在這樣子,她該怎麼辦?
車子無法動彈,她總不能學阻街女郎一樣,把裙子撩起,對那些來往車輛伸大腿吧!
白小六無語問蒼天!
在「東聯集團」最頂層的總裁辦公室里,一名身材挺俊的男子,正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著外頭的景色。
談宙碁,曾經是個不經事的頑劣少年。如今,卻成了一名跨國企業的主事者。
年方滿三十的他,在短短兩年內,成為「東聯集團」坐擁實權的總裁。
放眼天下,有多少男子能在三十歲時就能像他有今天這樣的地位?這是他有些驕傲的。
兩年前,「東聯集團」的主事者仍是他的父親——談東遠。
若不是談東遠心髒病突發的關系,讓老人警覺到自己不能再過度操勞,必須交棒的話,或許他今天仍舊是個安於逸樂的大少爺!
但是,世人絕對不會知道他為了接掌自家企業,做過多少努力。在他人眼中,他永遠是個撿現成便宜的總裁。
可是,事實證明,他天生而來的王者氣勢,以且獨斷的經商手腕,和其父相比毫不遜色。
卓越的商業頭腦,也足以讓外界對談氏企業禮讓三分。
為了今天早上的重要會議,談宙碁已經有三天的時間待在公司里奮斗。
他有自信,和「夏氏企業」的合作方案,今天一定可以成功的達成目標。到時候,談氏就可以在澳洲站穩腳步,離他的理想目標更向前邁進。
懊是躊躇滿志的男人,現在卻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著外面的景色。
他昂然挺立的背影,給人一種桀傲不馴,充滿侵略的感覺。令人望而生畏。
罷毅有型的臉上找不出平日自信滿滿的樣子,他斂眉深鎖,正在為另外一件事而煩躁。
他並不多愁善感,因為這太浪費時間。而且他也早已過了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別扭年紀,若還浪費在這些風花雪月的事上頭,那才叫浪費生命。
所以,當他一早發現放在他桌上的傳真文件時,眉頭突然開始深鎖。
回頭瞥了一眼父親傳真過來的文件,他突然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談宙碁轉回辦公桌前,按下了內線對講機,沒等來人出聲,立即道︰「子奕,上來!」
說完,他將目光調到傳真文件上頭。
沒過一會,一名身著黑色西裝的俊美男子打開總裁辦公室的大門走進,隨後愜意的將自己拋在舒適的大沙發上。
「找我啥事?」身為談宙碁的死黨兼特別助理,男子嘴中滿是調侃的口吻。
「听說你昨晚惹到了一個大麻煩?」談宙碁頭也不抬的問道。
「說到麻煩,你的麻煩似乎不比我小。」
名喚子奕的男子跳下沙發,穩健的步伐直朝談宙碁走去。來到辦公桌前,他指了指談宙碁手上的文件。
「你看過了?」
「沒有。不過看你眉頭深鎖的樣子,應該是個不小的麻煩!有什麼不對?」
「這是今天早上,我父親傳真過來的一份文件。」
談宙碁將手中的文件交給了子奕。子奕來來回回的將文件翻了好幾遍,每看一次,眼楮就睜得愈大。
看完後,他輕吹了一聲口哨說︰「你父親真是個老狐狸!怎麼用這種方法來威脅你?」
「老狐狸?!」談宙碁的語氣里滿是嘲諷的意味,這稱呼還挺貼切的。
子奕將手中的資料還給談宙碁,關心的問道︰「你想怎麼做?答應、還是不答應?」
談宙碁並不回答,反問︰「如果是你,你會答應嗎?」
子奕沉思了一會,說道︰「站在公司的立場,我會接受。畢竟能獲得白家的幫助,對我們未來進軍澳洲的計畫頗有助益。」
一年的心血,難道就要這樣讓它付諸流水嗎?
「是啊!我若是不答應他的條件,就必須讓出和『夏氏企業』合作計畫的主導權。並且讓一些無用的人去接手……」
「可是,若只是為了這一點小事就要剝奪你的主導權,談老爺也未免太小題大作了吧?」魏子奕狐疑道︰「我懷疑他另有目的。」
「哦?」談雷碁挑眉看著好友。
「想想看,若只是為了介紹好友的女兒進入公司做事,何必那麼大費周章?況且,她不過是來『商業實習』,為什麼一定要是你的『貼身秘書』?這其中……」魏子奕突然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什麼?」
「我覺得你父親是想塞個女人給你,好讓你早日成家立業,他好抱金孫。」魏子奕替自己的聰明想法感到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