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玉大亨 第7頁

易天令沒有解釋自己行為的習慣,盡避他是看著自己長大的管家。

「先帶曉月小姐上樓梳洗一下,待會兒再帶她下來見我。」話落,他便逕自走開。

「易天令,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有些沉不住氣。

「好意。」看也不看她一眼,就對著老管家說︰「田伯,麻煩你了。」再次轉身就走。

田伯也是一怔。

少爺從不帶女人回家,這回是帶回來了,可是……態度卻很詭異。

可是,怎麼說他都是個下人,不便說什麼,相信少爺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曉月小姐,請。」田伯恭謹地說。

紀玥璇望著他消失的背影,重重地嘆了口氣,「有勞您了。」不再抗議地跟著田伯進屋。

誰知易天令的聲音突然從她身後響起,「帶她去一樓的別院吧。」

她嚇了一大跳地反過身子,險險投入他的胸膛,連忙又往後退了去,卻因過於慌張,身子忽然一斜,整個人從旁邊跌了去……

他卻在這時將她撈回胸前,「這麼大個人還會跌倒。」聲音卻出奇的冷淡。

「你若不出聲,我也不會跌倒。」她生著悶氣,呼吸也越來越急。

「如果我沒記錯,你的心髒好像不好,那最好不要太激動。」他霜冷地睇著她。

「你——」深深吸了口氣,試圖平穩心緒,卻發現這個男人真有本事將她逼瘋,同時,她也發現他真的很自負。

「田伯,麻煩你待會兒送些點心到花廳。」話說完,他逕自朝二樓走去。

紀玥璇這才有機會打量他的背影——

一身淨白長褲的他,修長挺拔,自然微鬈的棕色頭發,為他肅冷的臉添了些許暖意,如果他不是那麼冷冰冰的話,他會是個極受歡迎的男人。

不過,她很懷疑,他會在乎別人的眼光與崇拜!

因為這兩天和他「周旋」下來,她發現他是個難纏的人,而且話少得令人抓狂。

可偏偏她現在是他的階下囚,唉……

「曉月小姐、曉月小姐——」田伯一再喚道。

「對不起。」她尷尬地笑了笑。

「這邊請。」田伯帶著她往正廳旁邊的另一棟小屋走去。

「這里是?」好典雅的房子。她有點好奇會是誰住在這里?

「這里曾是老夫人寫作的地方,由於她的膝關節不好,無法爬樓梯,於是少爺就為她特別加蓋了這棟別院,方便她工作及休息。」

「那我現在用這房子方便嗎?」她可不想成為不懂禮教的「客人」。

是客人嗎,還是犯人?現在連她都糊涂了。

「少爺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田伯也覺得驚訝,別院一直是外人的禁地,他竟然讓她進駐。

「那……我會小心的。」小心地不去破壞這里的一草一木。

「你真是蕙質蘭心的好姑娘。如果你不覺得田伯羅嗦,我覺得你如果拿下這副墨鏡會更親切些。」

「哦,對不起。」她連忙拿下它,抿了抿嘴,有點不好意思。

「你真是個漂亮的丫頭。」田伯對上她晶燦的雙瞳,然像是明白什麼似地。或許就是這雙熠熠瞳眸,讓少爺為她破了許多例。

「田伯,讓你取笑了。」雖然她听過無數的贊美,但由一個老人家口中說出,反倒覺得窩心極了。

「你先梳洗,我退下了。」田伯徽微彎著身子,準備離開別院。

「謝謝你。」她這才仔細觀賞別院的陳設,淡青的壁色,輝映著一株株青翠的盆栽,佐以整齊排列的書架與精致的玉品,給人一種清新典雅的感覺。

突然間,她看見書桌旁掛著一副玉體橫陳的果女素描,風姿撩人卻又染著一絲喜悅,似在等待愛人臨近,那抹期待又羞怯的神情,專注而綺美。

霍地,她想起竊玉幾乎是按照這幅案描雕刻的。

為什麼這幅畫會在這里?它和竊玉有什麼關系?而易天令又與竊玉有什麼關系?

「看夠了嗎?」易天令的聲音再次從門邊傳來。

「你總是這麼偷偷模模的嗎?」她又嚇了一跳,轉過頭白了他一眼。

「偷偷模模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他毫不介意地從門邊走了進來。

「你再出口傷人,我絕不原諒你!」她又被激怒。

「我不在乎。」他冷哼了聲,逕自找了張椅子坐下來。

「那你在乎什麼?」她直覺反問。

「真相。」

「真相?」

「就是你為什麼要偷竊玉?是那個膽小如鼠的紀玥璇要你這麼做的嗎?」一提到「紀玥璇」他就不由自主地惱火,說話也就跟著刻薄起來。

「易天令,我沒有偷竊玉,也沒有人可以指使我!我還要警告你,不準你侮辱紀玥璇的名聲,她哪點膽小如鼠?你太過分了!」她激動陳辭。

「你有沒有偷竊玉事實俱在。至於紀玥璇,我怎麼批評她,你無權置喙!那是我和她結下的梁子。」

「就因為她拒絕你的手術而說她膽小,這也太沒有肚量了吧?」她反問。

易天令登時啞口無語,卻又不願承認。「總之,我就是在你身上發現竊玉的;而且,你不但畏罪潛逃,並打傷我醫院的護士,昨夜還出手救那個小偷,一切的事實都指向你就是偷取竊玉的賊。」

「昨晚那個男人是小偷?」她驚愕地朱唇微啟。

「正是,也是你的同夥人。」

「不!我根本不認識他,只是路見不平。」

「你不用作戲,我不信!」

「我紀玥璇絕不做這種偷雞模狗的事!」一吼完,她也怔住。

完了,她泄底了!

易天令頓時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你說什麼?」聲音夾霜帶雪。

她卻撇過頭,不答不應。

「你說你是誰?」易天令發現自己的心跳異常,雖然一再強令它們回歸正常,卻徒勞無功。

她仍舊不應答。

他突然逼近,冷凜地凝視著她,「你不會真的忘了自己是誰吧?」譏諷之聲狠厲地劃過她的心口。

「我當然知道自己是什麼人!只是與你無關。」她提了口氣反駁。

「哼!沒想到紀玥璇不但沒有勇氣面對手術,也沒有勇氣承認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錯誤。」冷涼的話鋒,犀利地刺入她的心口,

「你說夠了沒有!」她憤怒地吼了出聲,呼吸接著不正常地起伏。

「我早該知道你就是紀玥璇!『心』不好,是你最大的弱點。」他霍地憶起他幾次見到她,她都因呼吸困難而為他所救。

多可笑!他曾發誓絕不救一個名叫紀玥璇的女孩,卻一再地為她破例!

「你——簡直不可理喻!」再待下去,她的心髒病準會發作。而這個臭男人在知道她的真實身分後,鐵定不會救她的。

為了使自己活得有尊嚴,她決定不再受他的污蠛!冷哼了聲,便往大門走去。

他卻精準地將她抓個正著,「去哪兒?」

「你管不著!」她使勁地掙扎。

「手下敗將還敢言勇?」鋼鐵般的大手就這麼牢牢地扣住她一只手。

「可惡!」她卻以另一只手攻擊他的腦門。

他一個側閃,連同另一只手也給擒了下來。

「放開手!」她索性以雙腿踢他的胯下。

誰知他卻四兩撥千金地將她壓至牆邊,並以雙膝撐開她的雙腿,還將她的一雙玉臂高舉過頭,令她動彈不得。

「你還有什麼本事?」他好整以暇地睇著身下的她,像在欣賞一只落難的小動物。

紀玥璇卻覺得此刻他們的姿勢太昧,赧紅倏地染滿整張臉,「你太過分了。放開我!」反抗也因羞澀而削減了威力。

沒想到她臉紅的模樣還真……好看。

好看!?他從什時候開始在乎女人好不好看?他的眼中不是只有病人的生死嗎?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