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玉大亨 第17頁

「你——」她聲音沙啞地說。

「噓,再睡一會兒,我會陪你。」他溫柔地安慰。

「不用了,易大夫。」她刻意疏離他。

「易大夫?」他的胸口宛如被一輛疾駛的摩托車沖撞而過,挫痛不已。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叫自己「易大夫」?

「你是易大夫,不是嗎?」她反問,雙瞳冷若寒潭。

「錯!」冷邃的眸子閃過一絲狡獪。

「錯?」她很想不理他,卻發現很難。

「對你而言,我是你的丈夫,易太太。」—抹隱斂的得意之色一閃即逝。

「易大夫,易太太這個頭餃我要不起,你另尋他人吧。」唇邊的笑意竟如冬雪。

「我說你是,你就是。」

「這里是法治國家吧?沒有我的同意,你就別作夢。」

「正因為是法治國家,所以你已是我易天令的發妻。」他從容不迫地從西裝口袋取出一張紙,亮在她的眼前——

斗大的四個字正是「結婚證書」,而女方攔則有她紀玥璇的中英文簽名,還有她的手印!

「這……這是怎麼回事?」霎時,她花容失色。

他炯炯黑瞳這時射出炫人的魅力,「你自己答應及蓋手印的。」這事當然是他作……

「你作假!」她忽然失控,伸出手抓向他手中的結婚證書,「你不會娶任女人的!你忘了嗎?」

「你不是說,你的身體只能允許你丈夫觸踫嗎?你的身體不管哪一部分我都『踫』過,我不對你負責行嗎?而且你不也希望我娶你嗎?現在我就當個好心的聖誕老公公,送你一個『老公』好了。」他得了便宜還賣乖,昔日的漩寒氣息,似乎在心愛的女人面前化作一股春風。

「我不會嫁給一個無心的男人,更不會嫁給一個將婚姻當作聖誕禮物的男人!」氣喘不已的她,不顧死活地扯下手中的點滴,「我要回紐約!」

「不要亂動!」他沒料到她的反應這麼激烈,他到底愛上了什麼樣的女人?

他迅速地按住她的雙手,誰知紀玥璇突然抓狂地咬住他的手——

他只是吃痛地低哼了聲,便任她咬著,就是不讓她再次傷害自己。

紀玥璇震懾於他的靜默與承受,突地松口,「為什麼?為什麼你不閃開?」

他緩緩抽回手,重新為她檢查點滴是否需要重打,確定所有的儀器都正常後,他才冷冷地抬頭面對她,「這個問題你自己想想,在你的身體沒有完全康復之前,你哪兒都不能去。」話落,他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走出別院。

紀玥璇望著他的背影,心口像是被人灑了鹽,又像注滿了檸檬與蜜糖的混么口液,五味雜陳……

他到底為什麼要娶她?

她不了解男人許諾的方式,更不了解易天令這個看似玩笑的承諾有幾分真心。但他的身影就像個吸盤,佔據她所有的思緒,怎麼也揮不去……

她其實不是不想嫁給他!只是,她求的是一份真心,一份沒有雜質的真心。這樣也算是奢求嗎?

第八章

是夜,世貿中心的展覽館已關閉,因為前幾天竊玉失竊,警戒已加強,但百密卻有一疏——其實也非真的「疏忽」,而是易天令特別放水。果然,那只偷腥的貓兒落進網內……

從頭到腳一身黑的竊賊,正以最先進的設備,解除展覽館內的層層防護。

一直在螢幕前觀察的易天令,不得不稱贊他的確有兩把刷子,但好戲還在後頭呢!

黑衣男子在解決障礙之後,便以極快的速度沖進竊玉的展覽會場,又開始一連串的破解步驟。

最後,他拿出類似紅外線的激光槍,準備割除竊玉的防彈玻璃時,他的後腦勺就被槍抵住,嚇得他不敢輕舉妄動。

「你的確是個高明的竊賊,可惜踫到了我。」易天令冰冷的聲音不摻一絲情緒。

「你——」黑衣人驚駭不已。

「因為我放水,你才有機會。」他突然瞥見黑衣人的手有小動作,當下喝令︰「不要搞鬼!否則我不敢保證,你那只手是否會完好如初。」

黑衣人心底一涼,「你到底是誰?」

「你不配知道!」不見怒意的冷斥,更教人膽寒心驚。

「你——那你打算怎麼樣?」他問。沒料到自己的行蹤會曝光。

「你有兩條路可走——」易天令故意放慢聲調,手中的槍並未放下。

「哪兩條?」他也豁出去了。

「一是移送法辦,二是坦白招出為什麼要偷竊玉?還是受人指使?」易天令的聲音冷靜得令人毛骨悚然。

黑衣人頓了一下,似在思考他的話。

「移送法辦你的下場不會好過在我的手中——」冷冷的音階逸出駭人的警告。「相信那些辦案人員在輿論的壓力下,不在你身上烙下幾塊鐵印恐怕很難!可是我可以網開一面,既不斷你四肢,也不送你吃牢飯,只要一個誠實的答案。」

「這麼簡單?」黑衣人很懷疑他的寬大條件。

「當然簡單!如果你說的是真話。」瞬變的語氣比冰箭還寒。

「好,不是我對這塊玉佩有興趣,而是受雇於人。」

「受雇於什麼人?」他逼近。

「我不知道她是誰。」

話落,就被易天令以槍把用力往腦門重擊了一下,「再說一句謊話,先前的協議就撤銷!你等著被人整得生不如死吧。」

黑衣人痛得大叫,「我沒有說謊,我只知道她是個女人,很傲慢。我和她合作過幾件案子,奇怪的是,她專門指名偷擒心的所有物。」

這也是他的疑惑,但仍不動聲色地問;「你們怎麼聯絡?」

「都是她打電話給我。」

「還是可以追蹤到她的電話。你把你的手機交給我。」他不待黑衣人回應,就從他的腰問取走了手機。

「那我可以走了嗎?」黑衣人試探地問道。

「可以。」易天令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住對方的脖子,以一方帕子遮住他的口鼻,十秒鐘不到,他便昏了過去。

戴著蝙蝠眼罩的易天令,這才對著身邊的四名隨從令道︰「將他弄成酒醉露宿街頭的模樣。」便如一陣風消失在會館的盡頭……

紀玥璇經—天的休息後,整個人好了許多,於是她按下床邊的求助鈴。

不一會兒,一名年輕的小護士走了進來,「小姐,你醒了?易大夫說你今天可以拆掉點滴,也可以好好洗個澡。」她已經開始幫紀玥璇拔起針頭。

「殷小姐呢?」

不可否認,殷離是她心頭隱隱的痛。像她這麼一個健康、活潑又美麗的女孩,是很難讓人拒絕的。尤其是那雙靈活的雙瞳,就像張變化萬千的網,男人是很難逃得掉的,更何況還是她主動向易天令求婚,她相信易天令先前的堅持,要不了多久就會瓦解。

「你說殷大夫啊?」小護士反問。

「殷大夫?」這她就不明白了。

「對啊!她是家醫科的大夫,而且很有名呢!她以十五歲的年齡,就保送進入美國匹茲堡醫學院就讀,听說還為了易大夫回國擔任醫生。」小護士沒有心機的說。

听她這麼一說,紀玥璇的胸口又被重重地撞了一下,不自禁地輕蹙眉頭。

「你還好嗎?我先幫你量一下脈搏。」小護士不安地說。

「不用了,我很好。也許是躺太久了,全身有點酸。那她現在人呢?」她還是忍不住地問。

「你說殷大夫啊?」

「嗯。」

「好像是去日本,不曉得是不是去準備嫁妝——」小護士已經握住紀玥璇的手腕量起脈搏。

「什麼?」她只覺得一記急雷自頭頂擊下,整個人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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