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公主 第20頁

「你沒寫?」她再問。不知是失望還是不能釋懷,總之,就是有點失落。

「當然沒有,我是這種人嗎?」冷言撂下,情愫登時一掃而空。

但是,她希望……他是啊。

心念一及,紀曼菲也為自己莫名的企盼給嚇了一大跳。

「說啊!」他哪容她徑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硬生生將她挖了出來。

她迅速抿去失落,促狹地閃動星眸調侃道︰「你不會希望知道的。」

「我、要、知、道!」他忿忿地說。

「別後悔哦。」

「快說!」

「你要我嫁給你,因為你說你是全巴西最有價值的新新好男人。」她一字不漏地說著。

只見沙克洛夫一臉惱怒,半晌不發一語,終于知道她那次在夢之園說那句無厘頭的話的原因了。

他要找他老媽算賬!

「不是你寫的,那會是誰?」紀曼菲臨門一腳的問話,更是讓他抓狂。

「我怎麼知道誰這麼無聊!」他惱羞成怒地說。

第八章

悲憫療養院

雨後的天空,乍現七彩的彩虹。

「瑪雅,你看天空的彩虹美不美?」尼爾森望著坐在輪椅上的縴瘦女孩。

女孩仍舊沉醉在自構的封閉世界里,沒有任何反應。

「瑪雅,你是沙克洛夫唯一的希望,只有你才能打開這道生死之謎。」

三年了,她一點進展也沒有,真教人挫敗。

「沙克——洛夫?洛夫?」瑪雅突然開口輕喃。

「你記起沙克洛夫是誰了嗎?」尼爾森的蹲子握住瑪雅的手,有些興奮。

然而,呆滯的目光卻像道鞭答,打斷了他才起的希望。

除了深深喟嘆,尼爾森不知該說些什麼。

「彩虹——彩虹?」瑪雅歪著頭斜凝著天空。

「對,那就是彩虹!瑪雅,你認得彩虹嗎?」他憶起紀曼菲那日探望她時的疑慮。

「彩虹?彩虹?」囈語不斷重復,仿佛說與不說都沒有意義。

「你還是不知道,唉!」他站起身子,打算推她回房休息。

「尼爾森!」沙克洛夫忽然出現在他的身後。

「洛夫?」尼爾森有些詫異,「有事?」

「的確又有事要麻煩你。」沙克洛夫拿出一個小型的透明塑膠套。

「這是?」

「這是在玫瑰園找到的一小截手鏈。」他將東西交給尼爾森,又瞥了瑪雅一眼,倏速轉頭。不是絕情,而是不忍見她如此受苦。

「凶手真的讓瑪雅她戴了一條可能致命,或是喪失神志的手鏈?」尼爾森目不轉楮地盯著證物。

「我和曼非都這麼認為。」

洛夫喚她「曼菲」!

也就是說,他不再那麼排斥她,甚至還可能喜歡上她!一肚子的醋酸往上躥。

「我想知道它是否含有導致神經錯亂的殘留藥物,也好將凶手早日繩之以法。」

沙克洛夫將東西交給尼爾森,一個不小心,那包東西「啪地」,不偏不倚地掉在瑪雅的手腕上。

一直安靜的瑪雅,乍見那東西突然發了狂地驚叫起來︰「啊——走開!走開!」驚悚地拍打著手腕,「救我,洛夫,救我,洛夫!有毒——」

「瑪雅,我在這里!別怕。」沙克洛夫立刻抱住瑪雅,心痛地安慰著。

「有蛇,有蛇——它們有好多好多,爬了我滿手。」瑪雅抖著骨瘦如柴的身子,哀絕地泣說著。

「沒有,沒有蛇,洛夫會保護你的。」他扳開像落水失足牢牢抓著他衣服的瑪雅。

誰知,這個動作再度觸動她失控的情緒,一把狠狠地推開沙克洛夫,「你不是洛夫!不是他!賓!你不是他!你不是!」

「那我是誰呢?」沙克洛夫不放棄地抓住急于擺月兌他的瑪雅。

「為什麼要害我?為什麼要害我?彩虹!」瑪雅突地像頭發了瘋的獅子,冷殘地往沙克洛夫鉗制住她的手一口咬下。

「啊——」沙克洛夫措不及防地松開了手。

瑪雅也在這時飛也似的逃開,邊跑邊叫︰「你再也抓不到我了!抓不到我了。」白色身影迅速地消失在花園的尾端。

「來人啊,快將瑪雅帶回來!」尼爾森扯著嗓門喊道。

「尼爾森,你有沒有注意到,瑪雅用女性的‘她’叫我?」沙克洛夫露出一線曙光的澤盼。

「你是說,凶手是個女人?」尼爾森睨向沙克洛夫。

「極有可能。」他抿了抿唇,「而且,還是個叫彩虹的女人。」

湛藍的天空上,此刻仍高掛著那七彩耀眼的彩虹。

※※※

「沙克洛夫先生——」紀曼菲啜了一口剛才由管家杰克為她沏的花茶說著。

「你又忘了,應該叫我——」他輕松地糾正她,也捧起白花瓷的茶杯飲了一口茶。

「是,洛夫——先生。」她還真不習慣這麼稱呼他。說也奇怪,在美國叫個人的英文名字,就如吃飯喝水般簡單,為何一踫上他舌頭就是不听指揮,別扭得很。

「找我有事?」露出一口白牙的沙克洛夫,格外地健朗宜人。

「的確有事。」她面有難色,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現象。

「何事需要我效勞?」他也客氣了起來。

「我必須向你辭行了。」一語落下,心頭的重石竟沒有減壓!為什麼?

她該高興可以回紐約才對啊?!可是……可是……心田為何沉甸甸的?

版辭?!沙克洛夫的臉一陣青白,卻又在瞬間恢復血色。

「應該回家了,怎麼說水晶研討會已經結束了不是嗎?來,以茶代酒,我敬你一路順風。」登時,他舉起茶杯,黃澄澄的茶液卻潑了出來。

「可惡!」他惱怒地口出穢語,不但沒有減輕心頭的悵然失落,反而更加暴躁。

「洛——夫。」為什麼她感到他的口氣,有這麼丁點的——不舍呢?

會嗎?他……會舍不得她嗎?

「什麼事?」凌傲的嗓音冷冷飄出。

「你……」她猶豫了半晌才又開口,「我很抱歉不能為你緝拿真凶,實在是雙親的結婚紀念日已近,而且四姐又在日本發生意外,還有麼妹近日又即將出國,一大堆的事需要處理,所以……」她不知消為什麼要向他解釋的這麼清楚?他又不是她的家人,何須這麼費神告辭?

可是……她就是不自覺地托盤而出,宛如他們之間不再只是……萍水相逢的泛泛之交,而是……」對曾經共患難的摯交。

「哦。」原來她不是刻意躲避自己,

「有關公事,如果你願意,我希望和你的公司有進一步的合作關系,你認為如何?」她一談及公事,頭腦旋即澄亮起來。

「你怎麼說就怎麼辦。」他像繳械的士兵,一副認人宰割的模樣。

紀曼菲被逗笑了,「你一向都這麼談生意的嗎?」

也不知是離愁依依,還是早就醉在那兩澤紫光中,沙克洛夫的應答,驚醒了兩個一直在情河游移的靈魂,「那得看是什麼人。」

「什麼?」她心湖登時掀起巨濤駭浪。

「我說,那得看對方是什麼人。」話出如風,既已出口,就沒有回頭路,事到如今,他必須正視自己對她的情感。

「我真是……」她結巴地支吾其辭。

「別對我盡說些無聊的客氣話,否則我會——」他惱恨地警告。這傻女孩到底要怎樣才明白,他對她……真的……動了心?!

一個箭步,黝黑厚實的臂彎扣住她的肩頭。

心里雖然嘀咕不能這樣,但想和她在一起的熱勁兒互相攻防,持續著這個親密似乎又熟稔的動作,怎麼也不肯松開……

與一個男人這麼貼近,是紀曼菲不曾經歷過的,剎那間,她感到有些事發生了!

丙然,他低下頭,吻住她微微翕張的櫻桃小口,立刻引燃彼此的律動,也炸出體內早生的渴望,完全失控的心跳速度讓兩具身子火熱引爆,如浴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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