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寶貝 第18頁

他紀霍然和女人「同床共枕」,向來只做一件「事」,完事後便立即走人,如今和這個女人在床上待了大半夜,又無雲雨之實,卻可以滿足地擁她入懷睡上整晚,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奇怪的是,他喜歡種感覺,那是一種很特別、很親近的接觸,就像……

他忽然想到父母親相處的畫面。

哦,這難道就母親一再強調的「愛情」?

是……是嗎?

他知道自己對小彤的感覺很特別,她就像他腦中的一道靈感,為他的創作帶來無數的沖突及驚嘆。

可是……他從不知自己會去愛一個女人,甚至願為她生、為她死,或是將心永遠牽結在她的身上。

他倆就這麼彼此對望了好一會兒,這才驚覺讓電話那端的人等了太久。

葉彤斂回失神的眼,人也清醒了,「喂。」

敝的是,那端的人很有耐心地既不掛斷電話,也不出聲。

不對!

葉彤倏地收了線,從床上跳了下來,隨便套了件衣服。「紀霍然,快走吧!」口氣之冷,頗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態勢。

「怎麼了?」他無法忍受她眼中的疏離與冷漠,她再次變回那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女孩了。

「快!別說了,快走。」她露出難得警戒的神情。

「怎麼回事?」他抓住她極欲逃避的波澤。

「這里不安全。」

「就因為那通電話?!」他咄咄逼問。

「快走吧,這是我的車鑰匙。」她只是丟給他一串鎖匙,並從衣櫃中快速地拿出不願被他看見的火鶴飛鏢。

「那你呢?」他的心頭只掛記著她的安危。

「我必須去另一個地方。」她連瞧也不瞧他一眼,形色匆匆。

「怎麼去?」她的車都給了他,如何成行?

「我還有一部登山車。」她已經穿上緊身的黑色長褲與套頭毛衣,也利落地將散亂的長發扎了起來。

紀霍然一見這身黑,竟有幾秒鐘的失神,因為她這身簡單利落的打扮,像極了他私自安裝在三星保險庫中隱藏式相機里「火鶴花」的身姿!

當初他只是為了防止所有保全系統出問題,而特別安裝另一具隱藏式的監視器,沒想到竟因此將「火鶴花」的身姿拍攝了下來。

她……太像那個黑衣的背影!

她不會……是?

不!她不會是「她」!不會的!

他斷然拒絕這種念頭干擾他對她的愛戀。

突然,葉彤似有感應地轉過身子,第一次主動地抱住他。

騷動的情緒宛如海濤拍打著岩岸,波高浪強、久久不能平復。

長期的自我壓抑,葉彤的情緒早就收發自如,然而面對他,還是禁不住流泄出她的關懷與不舍。

「彤兒——」他反抱住她,直覺有什麼他們不能確知的事將要發生。

他從不知害怕是什麼,第一次他有這種生離死別的情緒扎植在心口,疼痛難擋。

「有樣東西麻煩你保存好,直到我來找你。但先不要打開好嗎?」紀霍然松開手,從自己頸上取下了一條銀鏈,及一枚像巴掌大的墜盒。

「這是……」葉彤自忖自身難保,如何能代他保管東西?!

「拜托你收下它。」他堅持塞進她的手中。

「好吧。」就在應允的同時,屋內突然七彩煙霧彌漫。

「咳!咳!」二人立即掩住口鼻。

「快逃!」葉彤推著紀霍然往外去,自己憑著僅有的意志,將那條項鏈嵌入梳妝台的夾層中。

「我們一起走!」紀霍然猛地抓起仍杵在原地的葉彤。誰知這七彩的迷霧麻醉力甚強,不到三十秒,他便感到頭重腳輕,只見三名身材修長、蒙著臉的黑衣人走近葉彤,冷冷地對彼此說道︰「就是她了!」

葉彤寧死不屈,從身上取出火鶴鏢朝她們射去……

「啊!」一名中鏢的女子赫然尖叫,「可惡!」也打算還以顏色。

「該死!別動她!」紀霍然力撐喝道,並撕下衣角搗住口鼻,一個縱身,便朝她們三人凌厲地踢了過去——

「啊!」只聞三人先後發出驚叫聲。

紀霍然倏以疾苦雷風的身手乘勝追擊,「敢動我的女人,就得問問我手中的戒指!」登時,那刻有烈焰圖案的寶石戒指,射出一道極光。

「啊!懊死!」名喚梅的女孩淒厲地再次驚叫,人也往一旁倒下,卻心有未甘,決意拼到底!一個轉身,就來到因吸入過多七彩煙霧不支倒地的葉彤身邊,打算借此要挾紀霍然。

誰知她如意算盤撥得太早,紀霍然已朝她又補了一道烈焰極光,隨後只听見她哀戚的叫聲,再也不省人事。

「你們兩個還想再嘗嘗它的威力嗎?」他抬起手威脅道,冷邃的晶光幾近冷血。

蘭、菊二人自然不吃眼前虧,同聲道︰「走!」

誰知,說時遲、那時快,三支帶著高濃度麻醉劑的飛鏢,咻地劃過他們的頸項,接著只見三人如倒栽蔥向地面倒了去,發射飛鏢的男子這才抱起葉彤折回屋內。

不到一分鐘,他又重返現場從他們三人身上取回火龍飛鏢,再次回到葉彤身邊。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切全落入另一名蒙面黑衣人的眼底,那人既不出聲也不插手,只是冷冷地看著。

因為目前他的責任是保護紀霍然!但他很感興趣的是,眼下這個手法利落、甚至可以說是絕情的「鬼面人」,為什麼會和紀霍然扯上關系?

他決定暗中觀察這個鬼面人,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斑手出招,變化萬千,尤以「無聲」為最高境界,「浪潮」自認出道以來從未適逢敵手,而這鬼面人的確是個好角色。就紀霍然的身手和機智,若在平日,與此人對陣應該可以打個平手,或是小勝一點。可惜,紀霍然舊傷未愈,外加對葉彤動了情,才會失去獵人應有的警覺。

他必須小心以對!

「浪潮」像抹幽靈,注視著鬼面人的一舉一動。

表面人怎麼也無法想象,自己現在的情況正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實難預料在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山谷區,會有人膽敢跟監他!

他從容地取出隨身攜帶的外科手術工具,利落地將一根類似針孔大小的管線,刺入葉彤的手臂內側中央部位,約三分鐘就完成植入的手術,若不細看,幾乎看不出手臂上曾動過手術。

「你是我的!沒有人可以搶走你。現在,我要你、心甘情願。的回到我身邊!」鬼面人森寒冷笑,奇詭的寒光宛如毒蛇的舌須,貪婪又帶著致命的冷殘。

「浪潮」倒抽了一口氣。

會作這種詭譎手術的只有一個人!

他知道這個瘋子是誰了!

表面人似乎聞到空氣中的騷動,倏地回頭梭巡,來回地盯著每一處可能潛藏危機的角落……

「浪潮」早已避開他的偵查,甚至連心跳都被他逼回體內,任鬼面人有順風耳,也听不出半點聲息。

表面人這才死心地轉回身,輕吻沙發上的葉彤,「乖,听話。」幾乎耳語地又說!「你永遠只能屬于我。」親昵又帶著佔有的宣誓。

最後,他居高臨下地睇了葉彤一眼,便向另」端的紀霍然伸出魔掌,誰知這時他耳邊,卻飛快地劃過一道傷痕,血倏地由蒙巾透了出來……

「什麼人?」他喝道。同時間,還聞到一抹奇異的香味,濃烈地鑽進鼻端……

他立刻掩住口鼻,火速地退出葉彤的家。

因為那香味,是種極為罕見的麻醉藥,如果他沒有猜錯,那是鮮有人見過的「浪潮」所專用的迷藥。

好漢不吃眼前虧,先退再說。

紀霍然這小子的命,就暫時擱著!

他就不信好運會一直跟著那該死的紀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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