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戲夫 第4頁

姚采蓮這才心下大驚。

原來這等行徑叫勾搭男人?她怎麼沒想到呢?

是啊,如果這不叫勾搭男人,什麼才叫勾搭男人?若不是姚采臨勾搭在先,那明月清風般的世子爺又如何會行事這般隨便,在大庭廣眾之下叫姚采臨隨他去?

這都怪姚采臨!

越想越有道理,姚采蓮恨恨地撇唇。「她敢做出丑事,我為什麼要替她掩蓋?哼!我這就告訴母親去!」

姚采謹做出很是吃驚的樣子,慌忙地拉著姚采蓮,勸道︰「萬萬不可啊五妹妹!」

「我偏要!你不要攔我!」姚采蓮用力甩開姚采謹的手。

見姚采蓮快步走遠,姚采謹的嘴角翹了起來。

這蠢蛋,你看看母親會不會信你……

姚采臨什麼都不知道,她樂得順勢蹺課,跟玉觀雲到他客居的別院,兩個人嘰嘰喳喳地商量姚傾的生日禮物商量了一下午,充耳不聞落楓直催她回書梨院去上課,晚了竟然還在人家那里留了飯,等她回到疊翠閣才知道出了大事,姚采蓮被罰去跪祠堂。

「夫人不知道有多生氣,梅姨娘也不敢求情,就是掉眼淚,看著怪可憐的,不過誰讓五姑娘竟然污蔑姑娘,趁姑娘不在的時候攛掇姑娘的不是,夫人氣得連晚飯也不吃,還犯了偏頭疼,鬧騰了一陣,請了劉大夫來針灸,好不容易剛剛躺下了。」

她一進門,金香便跟在她後頭嘰哩呱啦的說。

金香是她院子里的二等丫鬟,原就是個話癆,遇到這等事,自然是滔滔不絕講個不停了。

「究竟是什麼事?」姚采臨都已經解下披風,準備卸了釵環,泡個熱水澡,看幾頁書再睡,這下自然是別想泡澡了。

「五姑娘向夫人告了姑娘一狀,說姑娘勾引玉世子。」瑤想一句話便說明了一切。

瑤想跟落楓一樣,都是姚采臨屋里的大丫鬟,性格里最大的優點便是從來不猜測主子的想法,只會照做,因此她不像金香廢話那麼多,說話只說重點。

「還有這種事?」姚采臨沒有生氣,只覺得好笑。

想想下午她和玉觀雲走時,現場還有姚采謹在,這就不難猜出主謀是誰了。

看來姚采蓮是被人當槍使了,憑姚采蓮的心眼,即便是看她和玉觀雲狀似親昵的走了,氣歸氣,卻也想不出要去她母親面前告她一狀的主意來,必定是有人慫恿的,那人自然是姚采謹了。

「我去看看母親。」

落楓忙又再給她披上披風,天黑了,瑤想打了燈籠,主僕三人沿著抄手游廊往孫氏的院子里去。

姚采臨知道她這一世的母親孫氏是疼她疼進骨子里去了,孫氏性格倔強,但身子孱弱,當年是拚著九死一生生下原主的,還遇上了血崩,自此之後就無法再懷上孩子。

所以對這唯一的女兒自然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對她呵護得無微不至,簡直把她當眼珠子來疼,誰膽敢對姚采臨不敬,她便給誰臉子看,加上姚君山又對她這個擁有出眾美貌的嫡妻百依百順,長久下來,姚采臨在姚府便變得嬌貴無比,走到哪里都眾星拱月。

試想,既然府里人人都知道她在孫氏心里是如此珍貴的存在,有著難以撼動的地位,姚采蓮去告她的狀,說她勾引男人,這不是犯了孫氏的大忌嗎?

「娘!」姚采臨走進內室,落楓俐落的伺候她月兌了披風。

室內燻香裊裊,孫氏蹙眉躺在榻上,听到姚采臨的聲音便睜開眼來,眼里尚有余怒,但哪有一絲犯頭疼的痛苦?

姚采臨馬上知道她這母親是在裝病,有意要將事情搞大。

她看了看,屋里金盞、銀蓮是孫氏的貼身大丫鬟,落楓、瑤想是自己的人,既然沒外人,她便坐到了床沿,青蔥縴指拉住孫氏的手笑道︰「娘,您就別裝了,起來吧,不是沒吃晚飯嗎?肚子不餓嗎?女兒叫人擺飯可好?」

銀蓮噗哧笑了出來。「奴婢適才已經勸過了,但夫人說不能吃,吃了便露餡了。」

姚采臨想到自己嘴饞,去族學前吩咐了小廚房的廚娘做幾樣咸甜酥點,便吩咐瑤想,「去咱們的小廚房用食盒揀幾樣點心過來,小心點別讓人看見了,若是不幸遇到了那些個牙尖嘴利又眼楮毒辣的問起,就說是我要吃的。」

瑤想應聲去了,孫氏此刻也不耐煩裝病了,坐了起來蹙眉瞪眼地問道︰「臨兒,你說說,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是誰指使蓮兒來向我告狀的?」

姚采臨一笑,她們母女都知道姚采蓮沒那份心眼,孫氏又听她對瑤想吩咐的那些話,自然會想到她可能知道什麼了。

她盈盈淺笑。「娘,您這麼護著女兒,凡事站在女兒這邊,是誰指使又有什麼差別?反正她們都害不到女兒,您也別跟她們較真兒了,氣壞自個兒身子劃不來。」

她很明白,孫氏明知道主謀不是姚采蓮,卻還是讓她去跪祠堂,不就是要告訴府里其他人招惹她的下場嗎?

「說的不錯!」孫氏一揚頭,傲然地說︰「誰敢招惹我孫百琳的女兒,誰就是活膩了。」

姚采臨笑了,便一字不漏的把今天和玉觀雲討論生日禮物的事說了,孫氏也听得津津有味。

她與玉觀雲來往,以及玉觀雲有斷袖之癖的事,她早對孫氏報備過了,對于孫氏這個母親,除了她是穿越者的身分之外,她可以說是毫無隱瞞、毫無秘密,比對自己前生的母親還親。

前生的她很獨立,高中便去美國當留學生,工作後又在公司附近買了間兩房公寓自己住,除了逢年過節,說實在的,跟父母相處時間也不多,哪里像現在是在孫氏眼皮子底下長大的,自然是母女情深了。

第1章(2)

不一會兒,瑤想提著食盒回來了,銀蓮重新沏了熱茶,母女倆就在榻上小幾吃起點心,兩個人都胃口大開,正將點心全部一掃而空時,守門的丫鬟便有些慌張的喊道︰「侯爺來了!」

落楓、瑤想忙將食盒收了,退在一旁垂手而立,而孫氏也速速重新躺下,瞬間就滿面病容。

守門的小丫鬟打起簾子,姚君山快步而入,他急切的走到孫氏面前。「這是怎麼了?听說你連晚飯也沒吃?蓮兒還在祠堂里跪著……」

他一回府,梅姨娘就拖住他一陣子了,一直求情,他好不容易才叫梅姨娘放手讓他往這里來。

「侯爺……」孫氏哭得悲切。「蓮兒竟然……竟然說……說咱們臨兒在府里勾搭男人,這不是存心壞咱們臨兒的名節嗎?我一時氣不過,才會罰她去跪祠堂,是我不好……」

「你哪里不好了?做得很好!」姚君山氣急敗壞地道︰「她敢在誰面前胡言亂語?勾搭男人這字眼是她一個姑娘家該講出來的話嗎?就罰她跪三天祠堂,誰都不許求情!」

姚采臨深深覺得天下女人都該學學她母親的那份能耐,縱然是揉不進一粒沙的倔脾氣和爆性子,但在她爹面前,永遠都是個需要人保護的小女人,也就是這份手段令她娘在侯府里吃立不搖,即便她爹還有幾名比她娘年輕的姨娘小妾,但地位永遠比不上她娘。

姚采臨退了出去,讓她爹去安慰她娘,至于姚采蓮,就繼續在祠堂里跪著吧,不經一事、不長一智,以後她就該知道要長長心眼子,莫要再讓人利用去了。

臘月初二是大淵朝的女兒節,孟老太君篤信佛教,每年的這一天,姚家的姑娘只要滿十二歲的,都會到城外的懷遠寺進香,法會一做便是兩日,路途說遠不遠,但也不是一日能往返的,因此她們會在寺里過上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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