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心自招惹 第4頁

等等!看到花了!鎊式各樣顏色美麗的小盆花在這圈子的紅亭上,而紅亭上,在一群護衛保護下,那抹亭亭玉立的嬌影顯得特別突出──

杏臉大眼、粉粒玉琢。一身宮裝的小泵娘如含苞待放、嬌貴美麗的花朵。

而此刻,她正喜孜孜地一會兒撫弄這些她帶來的花,一會兒又忍不住跑到亭前翹首觀望等待的人出現了沒?

直到時間又過了許久,直到她的臉色、舉動已有了煩躁,這時,一個影子出現在園子的入口。

她看到了,面色一喜;可當她仔細再瞧時,神情登地一沉。原本打算跑過去的身形也住了腳。

那頭,一個白發蒼蒼,卻仍顯得精神奕奕、身強體健的老頭,很快就來到了紅亭上。

「是你,姜總管!」宮裝姑娘見只有他一個人來,神色已經難看下來了。「遙哥哥呢?你不是說他在府里?你沒告訴他說我來了?」

「公主,爺之前確實是在府里。」美總管早是條老姜,打起草稿來依然臉不紅氣不端。「剛才小的派人去傳命,後來他們才告訴我,爺不久前就已經出府去,所以小的趕緊過來告訴您。」

「他出府去了?」寶珍公主多疑地直視著總管這遙九府近二十年,幾乎可算是東衡遙最親近的心月復,姜總管。「你沒騙我?遙哥哥不會是不想見我才躲起來吧?」

東衡遙極少進宮,所以她要見到他的機會已經少之又少了。好不容易她現在找了個借口溜出宮要找他,他卻偏偏不在!氣死人了!

姜總管對于寶珍公主的強烈質疑,立刻表現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公主!您別折煞小的了……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騙您。」姜總管不住的揖身,不過在他低頭下仿佛可見他偷偷笑著。「爺他現在真的不在府里,小的說謊一定遭天打雷劈。」

呼!幸好他那主子真不在府里,否則他雨天里出門可就要小心了?

寶珍公主也只能相信了。

「沒關系,既然他現在不在,那我就在府里等他回來。」近三個月沒見到人,這回她非等到他不可。

姜總管想苦了。他那爺就是不想見她才干脆出門狩獵去,沒想到這寶珍公主還具有毅力啊!

不過在轉眼看到亭子四周堆的東西時,他的臉更苦了。

「您這些……是要做什麼?」他用顫抖的手指了

指那些個五顏六色的?

說到這些,寶珍公主立刻有了笑容。

「這些當然都是我特地從宮里精心挑出來,要送給遙哥哥的!」她的手指在其中一朵粉嬌的花瓣上逗留.「上回我來找遙哥哥,發現這里竟然什麼花都沒有,所以我才想替你們添些花景。怎麼樣?很好看吧。」

「公主,你好像不知道一件事……」姜總管對那些花搖頭嘆氣了。

「什麼事?」

「遙九府從來不種花,也從來沒出現過任何花的蹤跡。」

「為什麼?」

「因為爺不準!」

天晴地朗。

寬闊的林地里,吆喝聲、紛踏的馬蹄聲不絕于耳。顯然,追逐獵物之戰充分展現了這群人馬昂楊的斗志。

漸漸地,這陣壯大的聲勢開始四散,轉而各自去追尋獵物。

日,偏中。

寧靜的山林、寧靜的——小湖!

憑著記憶與宣覺,一身黑衣、斜背長弓的男人,驅策胯下駿馬轉進了一條幾乎被雜草煙沒的小徑。沒多久,在彎過了一堵樹牆後,一處隱密的山湖仙境就出現在眼前——

枝拭純嶸環衛在四周,而就在綠柳成蔭中,一面平靜如鏡的小湖在陽光下反射著金色的光圈……

看到眼前的景致,一向酷漠、不在人前露出喜怒哀樂神色的俊健男人,此時臉上也不由出現了一絲笑意。

下馬,他穩步牽著馬兒走近小湖。他決定他和馬兒需要休息,而這里是最佳場所。

到了湖畔,他放任馬兒去喝水,而就在他卸上弓箭的同時,他突然听到了水聲……

黑衣男人——東街遙,機警地凝神眯眼,很快地,他找到了這陣原本不該有的水聲的來源——

不遠處,貼著湖面下的一抹黑影在浮動,然後,黑影再次沖破水面,制造出輕微的水聲和水花。

那是一顆頭。不是魚頭,是人頭。

黑發浸著水貼伏在那顆頭顱上,似乎造成那顆頭顱主人的極大困擾。那顆頭顱用力左右甩晃了兩下,水珠順勢飛濺開,接著一只玉白皓腕從水里伸出,看樣子是在撥開遮住了臉蛋的發絲。

而那臉蛋是背向著東衡遙這個方向的。

看得出來,那絲綢似雪的縴肩、細手,是屬于女人所有,不過此刻,東衡遙沒有驚遇春色無邊的感覺,他倒只有種被打擾到的憎煩。

溢出一聲輕脆的笑聲,女人再度往湖里沉。顯然她還沒玩夠,也顯然還沒發現這里已經不再是她獨享的空間。

東衡遙輕哼一聲。

突然地,似乎察覺到了這一聲響的出現,那沉下的影子以最快的速度又浮了上來。

冒出頭,水中人迅速面向聲源發出的地方,一邊抹開了臉上的水——

看清了水中人的臉,東衡遙原本冷酷的眼墓地一銳。

而湖里戲水的人,當然更對岸邊的男人不陌生。

「是你!」絕對驚喜的一句,那張清逸絕俏的臉龐出現了燦爛的笑。

是她!

東衡遙怎麼會不記得眼前那張臉。那張——該死的臉!

三天前,城外湖畔,就是這個大膽的女人將他迷昏。而他直到現在,竟然還不知道這女人是用了什麼手法將他迷昏的。

沒有人!從來沒有人能在他面前耍詭計,到最後還能全身而退的,她是第一個。

找了她三天,沒想到她現在自動游到他掌心來。很好!

好極了!

東衡遙邪戾著一雙眼看著水里的女人。

「是我!我好像還欠你一筆債,上次的十兩銀子你似乎沒拿走。」他慢慢的、低低的說,可是聲音里卻帶著令人背脊泛涼的寒意。

三天前,和她的記憶仍強烈的存印在他的腦際,而不管他相不相信,他再次睜開眼楮回復意識已經是在遙九府里。

據他的車夫告訴他,當他發現不對勁終于決定探進馬車里,他似乎已經失去知覺地躺在里面,而那個賣花女也不見蹤影。

奇特的花烙出現在她的眉心。

想起他的記憶,所以他相信他沒錯看在她眉間曾出現過奇特的花形印記。不過,此刻他卻在她肌膚上找不到一絲那種花形印記。

怎麼回事,為什麼他竟會對那樣的烙記特別敏感,仿佛,久遠久遠前他在哪里見過;還有,那一雙眼楮和那一種香氣,也似乎都曾在他被封塵的舊憶中留過印記。

為什麼是她?為什麼她竟然能撩動他這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是什麼感覺的感覺?

似乎沒將他的冷眉冷眼、冷言冷語當回事,水中美人慢慢滑移到他前面——水面下的嬌軀顯然一絲未縷。雖然這一池碧綠湖水的透視性稍差,不過這幅若隱若現的畫面反而制造出撩人的效果。

東衡遙一向不是正人。所以此刻,他當然不會眼觀鼻、鼻現心地當君子。

「不對!是二十兩!」當然沒錯過他的視線,她仍燦著笑顏,不過卻是狡黠的。

世間的男人啊!好像都難抵美人關。看來她當初選擇女兒身的好處又可增列一項——除了可以漂漂亮亮、干干淨淨,現在或許還可以用上美人計。

不過,她可得先克服讓人靠太近會窒息的毛病。尤其這男人,他無形中散發的渾惡之氣,已經擾得她清淨的靈軀稍月兌了一下軌。所以,美人計啊……稍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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