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男人小丈夫 第11頁

他沒忘記稍早之前讓他們差點吵起來的導火線,沒想到現在她竟連「虧欠」兩字都說出口了。

洪夏衫被他的反應弄傻了眼。

她的丈夫還真是敏感啊。

「……你抓痛我了。」面對他幾乎可以把尋常人嚇到跪地求饒的凌盛火氣,她倒是鎮定冷靜得很。

表情倏地掠過懊惱,路雲深喃咒一聲,立刻松開抓住她的力道。當他低眸瞧清自己的力道在她柔女敕的細腕上造成一道紅痕時,挫敗地飆出一句「天殺的」咆哮,一雙大掌捧著她紅印未褪的縴手,顯得有些慌的臉龐,更多的是心疼。

「夏衫,我……對不起。你你……還痛嗎?對了,敷藥!車廂里應該有藥……」懺悔到一半的男人忽然靈光乍現,馬上回頭找藥廂。

一只柔軟溫暖的手卻在這時貼上他的頰,將他的臉扳了回來──洪夏衫的嬌顏染著似笑非笑的神情。「我的手沒斷掉、沒流血,你不要緊張好嗎?來。」拿起他的手放在她腕上,教他︰「替我揉一揉就好了。」

路雲深頓地一醒,胸口一陣動蕩,深深凝看了輕淡淺笑的她一眼,雙手已經開始動了起來。

像怕多出一點力便會將她捏碎,他以小心翼翼的方式和力道呵揉著這雙被他抓出紅印的細女敕白腕。「還痛嗎?」不舍地邊揉邊問。

其實早就不痛了。看著他皺眉認真地揉撫著她的手,一種深切的情思在她心底回蕩。

她知道,他真的把她捧在手心呵護。事實上,能夠嫁給他,還備受他寵愛,這是世上多少女人夢寐以求而不得的,所以她應該是這世間最幸運幸福的女人了,不是嗎?既然如此,為什麼她對他的感情還不能到「沒有他不能獨生」的地步?為什麼她不能給他他想要的愛?

也許就連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她對他到底有多少感情,又或者是何種感情。不過,她倒是非常明白,這輩子除了他,她已經不可能再容納其他男人進她心里。

「小深……」反握住他厚實的大手掌,她回視他的凝望。「好,我答應你,我不會對你再說虧欠這話;可我也要你答應我,不準再想你對我來說是多余這種事。」非跟他澄清不可。「你現在是我的夫君,我們是夫妻,你以為我還會放開你、自己跑掉嗎?」

「……你真的不會?」沉默了會,他終于低沉而緊繃地開口。

深吸一口氣,她對他的不安還真是無奈又無力啊。

「小深……你要我對你怎麼辦?」她都是他的妻了,而且已說出這樣的承諾,若還不能夠安他的心,她可真沒轍了。

明明是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明明是叱 京城的猛虎,偏偏他在外面、在商場的自信大膽理智,對她就失去作用。

路雲深毫不遲疑地張臂,把她緊緊抱在自己懷里,下顎抵著她的額,慢慢吐出氣息,也試著平緩下自己對她仿佛永無止境渴求貪戀的心。「夏衫,我愛你,很愛很愛你,你知道吧?」沙嗄喃語。「我……想求你也愛我,不是因為我是你的丈夫,而是因為我……」

他幾近掏心掏肺的傾愛之語,竟讓她的胸口頓時漲滿罪惡感──在他幾乎要將她揉碎的繃緊懷臂里安靜了一下,她這才緩緩伸出雙手回抱住他,仰起下巴,主動尋著他抿緊的唇,印上輕吻。

「這輩子,我是你一個人的,這樣還不夠嗎?嗯?」無法違背自己的心做出和他同等的誓言。

下一瞬,不滿意她蜻蜓點水式輕啄的路雲深以濃烈貪婪的激情攫住她的櫻唇,幾乎奪走她體內的所有空氣。

許久後,當行進中的馬車在路府大門前停下,馬車廂內隱約傳出的細微壓抑嬌喘聲也戛然而止。

「爺,到家了!」對于發生在車廂內春意無限的情事毫無所覺的車夫,在回到路府後,便俐落地跳下馬車,揚聲報告。

門口的守門人見到主子爺的馬車回府,立即跑過來站在車廂外恭迎。不過,在幾個人等了一會兒仍不見主子爺和夫人下車,車夫劉義以為他們沒听見,才要再喊一聲時,簾子忽地被一只手掌從里面掀了開,接著只見主子爺護著夫人下了馬車。

微低下頭的幾個人,沒人注意到走進屋去的主子爺滿臉春風得意,而被他摟在身側的夫人則是發絲微亂、嬌顏泛著酡紅,並且含羞帶惱地頻欲掙出他的懷臂。

她當然沒有成功。

回到拾樓後,他更是將所有僕役遣退,不再顧忌地拉著她繼續剛才中斷的巫山雲雨。

第二日,天蒙蒙亮。在經過一夜的恣意歡愛後,好不容易才被放過、立刻倦極沉進睡夢里的洪夏衫,感到自己似乎才合上眼楮,卻被一陣叫喚聲不斷在耳邊轟炸──

「……夫人……夫人……您醒了嗎?夫人……」不死心的叫喚持續著,一直到她終于受不了地睜開沉重的眼皮醒來。

洪夏衫趴在柔軟的床鋪上醒來,一時分不清是夢境或現實,可那熟悉的聲音還在耳邊響著。她蹙眉,慢慢在枕上轉過臉,這才發現叫喚聲來自房門外。

「翠萍?」嘆氣,也察覺了房里大亮的光線……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她動了一下,在忽然感到身子像被好幾匹馬踩過的酸疼與狼狽時,昨夜燃燒整晚的火熱記憶立刻排山倒海般涌回腦中,不由得申吟出聲,燙紅了臉,她把頭又埋回枕里。

她依稀記得他在天亮沒多久便出門,只不過對照他那副神清氣爽的模樣,她真的不免要懷疑他那身旺盛的體力到底打哪兒來的。

那個……可惡的家伙!她可不可以後悔自己嫁了個太年輕體壯又精力無窮的小丈夫?

「夫人、夫人!您醒來了是不是?」在房外正仔細注意里面動靜的翠萍,一听到洪夏衫的回應,立刻松了口氣──雖然爺在出門前囑咐不許吵了夫人,但來自老爺、老夫人那邊的交代,她又不得不來傳達。

洪夏衫再次被翠萍的聲音帶回了現實。

她這狼狽的模樣可一點也不想讓其他人瞧見──忍著渾身的不適,她從床上坐了起來,及時抓住滑落香肩的暖被,她紅著臉看了看凌亂的床鋪,再將視線轉向大門。

「翠萍,什麼事?」即使和路雲深成親已兩個月,她還是不習慣讓其他人替她整理一切。

「夫人,是老爺和老夫人!」得到她的回答,翠萍趕緊說明目的。「今天一早老爺和老夫人傳話過來,要小婢在您起身後,到他們那兒去一趟。」那已經是兩個時辰前的事了。唉!若不是擔心老爺、老夫人以為夫人沒把他們的話當回事,或以為她怠慢了職責,她哪里敢冒著違背爺命令的大不諱,將夫人吵醒哪。

說實話,這府里是爺作主,幾乎人人都怕爺,但所有人也都看得出來,眾人畏敬的主子爺,唯有對一個人會放軟聲音、放低身段,那就是夫人。而夫人呢,幸好不是那位很得老爺老夫人喜愛、對他們這些下人頤指氣使的表四小姐;所以夫人的隨和好說話,自然輕易贏得大伙兒的心──這也是翠萍非得把夫人吵醒的原因。雖然夫人有爺這個最堅強的靠山,不過她可不希望老爺和老夫人對夫人的印象再壞下去了。

雖然老爺和老夫人沒有表現得很明顯,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們並不滿意爺自個兒娶回來的這個兒媳婦。

洪夏衫愣了愣,接著不由自主地開始緊張起來。

「好,我知道了。」回了翠萍,她趕緊加快動作整理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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