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男人小丈夫 第17頁

銳利目光在地上人臉上掃過一眼,再轉到三人身上,當他的視線掃到夏衫裙膝處的塵灰和疑似血跡的地方,臉色乍地變得難看。

「夏衫,你受傷了?是哪個兔崽子干的?」兩個大步便縮短了與她之間的距離,他一邊狠惡著語氣問。

而這會兒,從他剛才出來的石徑,隨著氣喘吁吁的胡同來的,是那名先前和他坐在一起的貌美少女。

「爺……啊……夫人……夫人找到了!」還沒發現現場氣氛詭譎、醞釀風暴,跟著主子爺跑上跑下找突然失蹤夫人的胡同,這時見到夫人站在那里,終于可以松口氣了。「咦……關公子,阿克兄,你們也來啦?」後知後覺地喊出聲。

路雲深毫不猶豫地單膝跪在洪夏衫身前,雙掌模上她沾了灰的裙。

她下意識退開一步,不讓他踫。「我……我沒事。」伸手要將他拉起來。

他絲毫不見撼動,反而用腕臂圈住她的雙腿後膝,不讓她再逃。他厲眸微眯,注意到染上她裙面的,果然有一絲血的痕跡。「你還敢說你沒事!」一聲悶雷響起。

她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膝蓋已經擦破皮了,倒是他在外人面前這樣摟著她的舉動,讓她萬分不自在。她還沒開口,一旁已經有人替她回答了。

「小嫂子方才大概是不小心跌倒弄傷了。不過你要算帳要發火,最好找躺在地上那個家伙去。」好心提示這搞不清楚狀況的男人,關清朗三兩下便把沒多久前發生的驚險意外說了一遍。

看來,是有人趁亂想將洪夏衫迷昏帶走,就不知道這家伙是臨時起意或是有計畫?又或者,他不是徐府的下人?

听完,除了路雲深的面色深沉鐵青,連胡同也嚇了一大跳。

「徐小姐,那是您府里的下人嗎?」機靈的胡同立刻轉身問了這一路緊跟著主子爺的徐家孫小姐。

徐欣欣自一來,便一直將氣惱的美目盯在路雲深和洪夏衫兩人身上。尤其當她發現向來對女人、甚至是她都不曾有過任何溫柔體貼眼神舉動的路雲深,不但不避諱當著眾人的面對這女人呵護有加,就連他臉上那抹……心疼的表情,也是她首次見到的。

她咬著牙,遷怒地瞪向胡同。「我又不是總管,府里的下人這麼多,我哪兒知道!」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只是惋惜地想,那家伙怎麼沒成功把這女人抓走!

竟有人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意圖劫走路雲深的妻子!再加上事情又是發生在徐家,這下,連老太爺都震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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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處理了肘及膝上的破皮小傷後,洪夏衫被路雲深以要她好好休息為由,軟硬兼施地讓胡同和劉義先送她回家。至于他,當然是留下來解決這事。

一送她到家,胡同和劉義又匆匆忙忙返回徐府;而她一踏進拾樓,等她等得快睡著的翠萍馬上從門邊跳起來。

「夫人,您回來啦。壽宴怎麼樣?好不好玩?我猜您一定是宴會上最美麗、最出鋒頭的夫人對不對?相信爺也是這麼認為的……咦!爺呢?」一邊吱吱喳喳,一邊替夫人退下保暖的輕裘,直到這會兒她才忽然察覺少了主子爺的身影。

洪夏衫輕描淡寫帶過︰「他還有點兒事要做。」

又讓翠萍替她取下發上的復雜簪釵後,她把翠萍趕回去睡,剩下的她自己來。

卸下臉上的妝,換上華重大袖衫裙,當她低頭看到自己膝上敷著藥的傷時,頓了下,然後趕緊穿上舒適輕暖的睡衣。

夜深濃。

面目猙獰的人影逼近,枯骨般的兩只手抓住了她,她掙扎著,試著喊叫出聲,但她的脖子被緊緊掐住,她……她不能呼吸了……

絕望、死亡的陰影籠罩向她,令她無處可逃。

「……深……救我……小深……」終于嗚鳴出一點聲音,同時黑魔影子也在瞬間消失。

「……夏衫,衫……怎麼了?」耳畔驀地出現喚她的沙啞急切聲音。

猛喘一口氣,她倏地張開眼楮。

暗影仍殘存在她的意識里未完全褪盡,但她知道她剛才是作了夢。

眨眨眼,看清了黑暗中近在她面前的剛稜臉龐,也察覺自己正從他懷抱里醒來。她的意識更清明了。

「……小深……什麼時候回來的?」等他等到睡著了,卻完全沒發現他是何時在她身邊躺下的。

黑暗中,他炯銳的眼瞳宛如火炬般地緊盯著她的臉。「才回來一會兒。」嗓音低得像耳語。他原本擱在她腰際的臂膀動了一動,手指爬上她略僵硬的縴背輕輕摩挲著。「是不是作惡夢了?」剛才她一在他懷里不安地掙動,他便醒了。

靶受到他在她頸背上安撫揉捏的力量了,她先是靜止了一會兒,然後才吁了口氣,緩緩放松自己。「……好像是吧。」呢喃。她忘了作什麼夢了。揚眸回視他關切的眼,她悠然一笑,抬手,掌心貼上他的頰。「你才回來,我卻把你吵醒了……你快睡吧,明天我再問你想知道的事。」夜半了吧?才從徐府回來,可見那個想抓走她的人身分和目的不單純。

現在想來,當時她就像經歷了一場夢;在徐府沒辦法想太多,但一回到家、躺在床上,才驚覺自己多麼幸運地剛好遇上關清朗的搭救而躲過一劫。

她應該是懷著恐懼入睡的吧?

長到這麼大,她從不曾遇過如此驚險的事,沒想到她才第一次頂著「路夫人」的身分公開出現便出事,雖然不大願意往樹大招風這方向想,不過看來她以後還是低調一些好。

他按撫她手指的動作還是沒停下。「夏衫,對不起,連累了你。」短短一句代表了一切。

她听懂了。

丙然是和他有關系。

頓了一下,她的手心繼續滑過他已經冒出刺人青渣的下巴。「那個人,不是徐老太爺家里的人?」既然他還不想睡,她就干脆問個徹底好了。

「不是。」其實他想的是,她把這事忘得一干二淨最好,不過他也知道不可能,否則……她剛才不會作惡夢──是發生那樣的事才讓她作了惡夢吧?

在她出事後的每一刻,只要他一想到她竟在他的守護下差點被迷昏抓走,他就想狠狠地揍自己幾拳。當然,他更不會放過膽敢打她主意的家伙和指使他的人。

不由自主地,他的眉眼染上一抹異常陰郁駭人的血腥煞氣。

連她都感覺到了。凝視著他陷入某種長考的表情與其中透露出的冷酷凶狠,她明白,不管要傷害她的是什麼人,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人?他想做什麼?」畢竟事情已經發生,她還是要知道。

眨了眨眼,心思立到回到眼前。他眉目間的暴戾之氣在踫上她瞅視的柔光時,迅速消褪了八分。

沉默了一會兒後,他才心不甘情不地開口︰「前陣子路家商行接連被偷襲,後來我終于追查出是另一個和我競爭朝廷貢貨輪了的商行嫌疑最大,最近我正要找商行的老板談判。剛才那個家伙承認,他是商行派來伺機對付我的,听說我會去參加老太爺的壽宴,所以才選定在那里下手。」

顯然的,他沒料到會遇上落單的夏衫,大喜之下想干脆先綁了她再來要脅他,只是沒想到事跡敗露,反而被關清朗抓住。

徐老太爺一到場,立刻要身邊的總管認人。總管很快便確定歹徒並不是徐家的下人。一直到歹徒被水潑醒,他只用到了第三招教人吐實的手段,就把想知道的所有訊息全挖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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