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事!
一听安懷潮親口證實,趙棠棠放心了。松開手,她的驚疑仍未完全退去。「為什麼元家堡會發生大火?是意外嗎?」沒回應他的好奇,她的心全在這事上。
安懷潮仔細看著她,有幾分篤定了。「應該是吧。听幾個消息靈通的人說,大火發生在夜里,似乎是下人不小心釀成的火,當時的元堡主正好不在家,要不有可能他也會出事。很幸運是不是?」
她心不在焉地點頭,陷入沉思。
安懷潮拉著她坐下,重倒了杯茶給她。「元堡主結的仇家不少,雖然屋子失火也有可能不是意外,不過這也不是妳我能煩惱的問題。」他實事求是。
她以前從沒想過元歲寒也有可能會出事,直到現在……她的胸口涌現一股焦躁難安的情緒。雖知道懷潮說的沒錯,元家堡的火災意外與否不是她能煩惱的問題,可是……
一種想立刻去做點什麼的強烈沖動幾乎沸騰了她的心。
深呼吸一下,她努力要壓抑那種沖動,不過她失敗了——
「懷潮,他現在在元家堡嗎?」月兌口而出。
安懷潮倒茶的手稍抖了一下,頓住,眼楮驀地詭亮盯住掩不住一臉急躁的趙棠棠。「我不知道。可是妳這麼問的意思是……」
趙棠棠閉了閉眸,再回視他。她紊亂的思緒冷靜一點了,但某個瘋狂的主意卻在瞬間成形——
她想見他!
她突然厭倦了沒有期限的等待,也痛惡自己明明知道他出事,卻只能袖手旁觀的無力感。可惡!他以為只有他喜歡她,只有他能在想見她時就出現嗎?
她決定了——
「懷潮,你什麼時候要離開山莊?」看著眼前不時在外東奔西跑忙經商的師弟,她腦中已有了計畫。
安懷潮可不笨,他微瞇了瞇眸。「棠棠,妳不會是想去找他吧?」
「幫我這個忙!你不是說想帶我瞧瞧你開拓出來的生意版圖,還說要順便帶我去游山玩水?就這次吧!懷潮,你什麼時候可以走?」她毫不掩飾她的意圖。
先是被她的急切弄得一愣,安懷潮接著笑嘆出聲︰「嘿,妳應該先問問我有沒有空吧?」他想她跟元歲寒果然關系匪淺了,否則怎會一听到他出事的消息就不顧一切地要去找他?哼哼,還懂得利用他這可愛的師弟哩!
她搖頭,「我當然知道你忙,所以我只要你帶我離開莊里就行了。」
「原來妳想瞞過師父他們……不行!」安懷潮斷然拒絕。
趙棠棠怔住。沒想到他接著又說︰「我不能讓妳一個人在外游蕩,太危險了!」她一入夜就昏睡的毛病在外面怎麼妥當!他的表情嚴肅正經了起來。「我陪妳!」
趙棠棠了悟他的顧慮與關切,她的心一暖,笑了。「謝謝你,懷潮。」
安懷潮也露出一抹微笑,然後清了清喉嚨道︰「嗯哼!可是……要我替妳騙過大家,帶妳出門,有一個條件……」
「你說。」
「告訴我,妳和元歲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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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下,幾名凶惡的漢子正在圍攻一名已經身受數傷仍奮力抵抗的藍衫少女,因為遲遲捉拿不下這中了迷藥卻還頑強不願束手就擒的少女,漢子的耐心逐漸失去。
少女的眼神漸露頹茫,身手愈見遲鈍,其中一名褐衣漢子終于趁隙砍掉她手上的刀,另一人更直接一掌拍上她來不及防衛的後背。
吐出一口鮮血,遭受這一擊的少女再撐不住地趴跌在地。胸口急劇起伏,她試圖要保持腦袋的清醒,試圖要再爬起身,但她的意識卻愈來愈模糊,加上完全使不出一絲力氣,她又驚又急……
「他娘的!沒想到這小泵娘竟然這麼難纏!」有人忍不住吐了口沬,咒道。
「你沒听上面的說這小泵娘是江湖有名幫派的弟子,要不是我們事先準備了迷藥,哪捉得住她和另外一個人!」有人松了口氣哼道。
「喂!別說了,快把人綁回去交差要緊。」有人催促道。
他們的對話全進入趙棠棠的耳里,可盡避她努力想繼續起身回擊,卻再也動不了了。接著她察覺有人粗魯地捉住了她的肩,她咬著牙想掙月兌,沒想到後面突然傳來一陣驚叫,接著連續的「踫踫」撞擊聲響起,然後原本被捉住的她隨即被用力放下。她抽白著臉,屏住氣息,月復部那股灼燒的疼痛,讓她原本快陷入暈迷的意識又勉強被喚了回來。
而發生在她後方的打斗仍在進行著,忽然,一截黑色的衣衫下襬與一雙黑鞋出現她的眼前。她防備地一抬眼,接著下一剎,一張熟悉但罩著陰沉煞氣的男人臉龐俯低與她對視。
「棠……該死的!」充滿風暴的低咒自男人口中進出。
趙棠棠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這張臉龐。「元……」然後因為松懈下來,終于再也撐不住地讓漫天的黑暗將她攫獲。
元歲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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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想到他們會被設計——好心從屋里取水給她和懷潮喝的面善伯伯,竟搖身一變成了心懷詭計的歹徒!等到她喝下水察覺異樣時,武功較她弱的懷潮已先她一步被迷昏了,而她則不肯放棄地跟這些忽然出現的歹徒力抗,直到她的意志和氣力用盡,直到另一個意外降臨……
猛地深吸一口氣,她睜開眼楮醒來。
突如其來的光線,先是讓她反射性地又閉上眸,接著一陣陌生尖銳的刺痛感令她不禁申吟出聲。
「妳醒了?」一個低沉沙嘎的男聲突然在她耳畔響起。
等待那波痛稍退去,她才又慢慢張開眼楮。
一張寫滿焦灼與緊張的俊偉臉龐正俯近她,她當然立刻認出那張面容。「……元堡主……」困難地吐出這幾個字。而在他的手掌貼觸上她的額際時,她也憶起了她昏迷前發生的事了。
「燒退了……」探得她不再令人膽顫心驚的體溫後,元歲寒收回手,將跳動著危險火焰的眸光釘進她的雙瞳。「妳怎麼會離開山莊?我不是要妳等我嗎?」輕柔的聲音中帶著嚴厲的責難。
懊死!他們竟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他完全沒料到她會在此時離家。一想到昨天發現她渾身是傷倒在地上的那一幕,他就有一股想殺人的!
趙棠棠感受到他眼中的殺氣了——她沒見過這樣的元歲寒,先是驚楞住,接著咬了咬牙試圖要起來,可才一動,身子好幾處傳來的痛立刻讓她僵住。
一只溫熱的大掌隨即壓上她的肩。
「妳在做什麼?想找死嗎?」元歲寒的下顎繃緊,哼道。
趙棠棠小心翼翼地深深吸氣、吐氣,一會兒才總算忍過那令她冷汗直冒的痛。而她的視線一直沒離開他那又銳利又溫柔的眼楮。
「你又救了我一次……」唇畔微漾笑意。她忽然想起什麼似地小聲道︰「啊!懷潮……」
「他沒死。」注視著她透白的菱唇那淺淺的勾痕,元歲寒發覺自己的心也被勾動了。深深記恨起那讓她一醒來隨即掛上心的臭小子。磨了磨牙,他忽地低頭印上她的唇。
冷不防承接他的吻,趙棠棠的臉忽覺一陣熱辣,她不覺溢出一聲低呼,卻讓他趁隙將她侵入得更透徹。一直到她的輕喘傳入他耳中,他的自制才被喚回。
不舍地慢慢放開被他熨熱的櫻唇,閉了閉眸,他劇烈起伏的胸膛一會兒才平息下來。
「……安懷潮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了,我沒想到妳竟會擔心我……」逐漸恢復清朗的眼神染上了驚喜的笑意。他凝視著滿臉羞紅、不敢將視線調向他的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