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她必須回去!下管她是怎麼來的。她都必須回到她原來的世界!迸代耶!
教她這現代人置身在這個時代.她非瘋了不可!老天到底在開什麼玩笑?她整個身子縮成一團忍不住地一直發抖,她緊張駭怕地直想吐,現在是哪個時代?公元幾年?這里又是什麼地方?
她的腦子好昏沉,一陣亂哄哄地,她的意識飄忽了起來,毫無預營地眼前忽然一暗。
水容容醒來,還有些迷糊地望著頭頂上方的輕絲紗帳.如排山倒海般全部向她襲來,記憶在她腦子里鮮活了起來。
她一下子翻坐起,發現自己正處在一間瑰麗雅致的臥房。失落感升到最高點,她多希望自己是在做夢!
她低頭看著身上的白衫睡袍。轉頭搜尋四周的環境……
這一室的寧靜,讓她的心不安起來…「踫」地一聲輕響,好象是前廳的門被打開的聲音,一名清秀可愛的紅衣少女撥開珠簾出現在她眼前。
她看見水容容已經醒來坐在床上時,不由泛開了笑顏,她顯然是個十分愛笑的少女,只見她開心地將手上端著的一盆水放下,走到她床邊。
「公主,你終于醒了!」
「公主?」她皺緊眉,看著眼前的紅衣少女。
「是啊!鮑主你一定不認識小婢!小婢叫雪梅,以後負責侍候公主。……剛才我進來好幾次都未見你起來,現在公主醒了,要不要小婢幫你著衣梳頭?」頭上挽著兩個髻的宮女雪梅一直含著笑容。
水容容還不知道要以什麼心態面對這群「古人」、這個陌生的環境?當自己是被放逐在一個荒島上,而不是跨越時空誤入的古代世界嗎?
「我……怎麼會往這里?」她的腦子里好象有一窩蜜蜂在不住地叫,煩死人了!
「公主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是王把你抱進來的,王要小婢好好照顧公主,不準有任何閃失!」雪悔照實回答。
水容容微微一愣,被祁雷鷹抱進來?她是不是昏倒了?
「公主,你沒事吧?」雪梅睜大眼看著水容容。
鮑主?她當時還以為是要演戲呢!難怪那個祁雷鷹的眼神如此怪異與……不屑!他八成以為她是個貪求虛榮的人了,天知道她才應該是最莫名其妙、最冤枉的人!好吧!
既然事實已定,現在最要緊是想辦法回去;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雪悔看她一副又懊惱又陰楮不定的表情,只好呆站在一旁,忍不住偷眼打量這個昨天王突然帶回來的美麗公主!
「祁雷鷹……我說你們王現在在做什麼?他在哪里?」她忽然開口問雪梅。
雪悔驚醒,雙頰不由一紅。怕自己被公主逮到偷瞧她的事,趕忙垂下眼。
「小婢不知道。」
王的行蹤可不是她這種小小的宮女所能知曉的,在偌大的宮里,要知道王的行蹤通常要費些時間。除非他刻意想讓人知道。
水容容心想︰如果她是在那個小溪邊醒來,也逛她要回去的路徑也要從那里著手!
她要再回到那里試試看;但是她得先找祁雷鷹!既然是他帶她來這里,自然也能帶她回去。她必須回到她來到古代的第一現場瞧瞧。在這里舉目無親,現在似乎只能靠他了;可是,他靠得住嗎?那個霸道專橫的男人!
她讓雪梅侍候她穿衣服,誰知道這古代衣服要怎麼穿嘛?只好容逛自己偷懶一次讓別人代勞,這就是當貴族女子的特權嗎?
雪梅為她換上一身嬌俏的淡黃衫裙。還靈巧地為她梳好頭。
「今早王吩咐人搬了一大箱的衣衫來,小婢已經幫公主整理好放在衣櫃里,每一件都好美,公主要不要看看?」雪梅興奮地打開衣櫃要她瞧瞧。
衣櫃里一整排繡工精致,每一件綾羅衫裙顯然都價值不菲,讓水容容也著實地愛不釋手,哪個女孩子不愛美呢?十來件的衫裙,除了一套白色、一套紅色,其余皆是淡柔的鵝黃色。他知道她喜歡的顏色!喜歡她穿黃色的衣衫!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為什麼還要這麼費心地送她衣服?他不是認為她是個愛慕虛榮的可恥之人嗎?他沒把她丟出去,還送來一堆漂亮的衣服……他到底在想什麼?
在房里用過了早膳,水容容要雪梅帶地出去四處參觀。
晚上的王宮跟白天的王宮看來有極大的不同……夜晚是燈火瑩亮的輝煌,白天則另有一番氣勢磅磚的美。樓台水榭、花園、亭閣……水容容真正地大開了眼界。
不知道她姊姊、姊夫如果知道她竟跳到古代世界,會有些什麼感想?
越過一片竹林後。一幢白色閣樓出現在眼前。閣樓外一大片的花園種著各式各樣的花草,令人覺得心情乍地一陣舒坦。
水容容見閣樓大門緊閉,彷佛不歡迎任何人的來訪,而此處的幽雅清靜似乎又和整個王宮格格不入——這里就像被遺忘的一角,遺世獨立。
「這里是什麼地方?有人住嗎?」水容容詫異地問。
雪梅拉著她站得遠遠地,不敢讓她大靠近那間白樓。
「這里是祭司白衣大人住的地方,此處是禁地,除了王和祭司,誰也不能接近!鮑主,我們走吧!」
水容容眼楮一亮,被勾引起了好奇心,站著不動。
「祭司?在拜祭鬼神的官嗎?他為什麼要住在這里?這麼神秘呀!他長什麼樣子?
你有沒有見過他?……如連珠炮的一連串問題月兌口而出。
雪梅被他說話的快速度轟得半天腦筋才清醒。
「小婢沒見過祭司大人!通常宮里有大祭時他才會出現,小婢還沒資格站到祭壇旁,所以根本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這里是王為他安排的地方,听說是他要求的,大家都知道祭司大人住的地方是不能隨便接近……公主,我們還是快離開這里吧!」雪梅有些著急,直在心里責備自己……她怎麼會一時疏忽地帶公主轉到這里來呢?「干嘛這麼害怕?
他會吃人哪?」水容容不以為然地翻翻白眼,心想︰他一定是個老態龍鐘,留著大胡子,有時做些奇怪動作,口中念些咒語嚇人的老頭子,就像那些專騙人錢財的道士一樣。
雪梅簡直是嚇壞了地硬把她連拖帶拉地「拖」離開那里。
「公主!你講那麼大聲一定會被他听到啦!」
「听到了又怎樣?我才不怕他哩!」水容容悶哼了一聲。以她現代人的眼光來看,懼怕一個祭司確實是很無理的事,她是文明人耶!她一定要找機會去瞧瞧這位神秘的祭司大人長什麼模樣?當然是偷偷地!
在宮里游蕩了一天,連帶使專職侍候她的侍女雪梅飽受了一天的驚嚇。這位公主活潑好動不說,好奇與層出不窮嚇人的本領更是驚人。譬如︰她會指著衣服問你怎麼穿?
吃飯為什麼要有那麼多規矩?麻煩死了!走路為什麼要「蓮步輕移」?她就偏要大步走!
她不會彈琴,卻會哼出很多好美的曲子;她寫不出毛筆字,卻能出口成章……她會告訴你太陽不下山,繼續在另一頭照耀、月亮永遠是圓的……
下午,她還拉了十幾個宮女分成兩邊,中間高高地牽了一張長形網,然後教授規則。
一粒彩球就這麼在網約兩邊打來打去,她說這個叫「排球」。每個人玩得興高采烈,旁邊還擠滿了一大群聞風而來加油的人。這位精力旺盛的公主在短短一天內就俘獲了後宮所有人的心。
水容容玩得滿頭大汗,可開心極了。這時,她站在場子後面,將球舉高、發射出去,另一邊約六名宮女正一窩蜂地要擠上前去接球,突然受到傳染似的,一個個都停了下來,一臉驚恐地瞄向她這邊兒。立刻中規中矩地安靜站好,動也不敢亂動,任由彩球孤伶伶地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