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雷鷹的表情像是突然被扎了一針的疼痛,但那只是一剎那的事,喘口氣他又恢復先前剛強、怒氣騰騰的臉龐。他不解,這女子非要惹他生氣嗎?「我就不信你不從我!
我要讓你一步也不能離開這里!你必須永遠地留在我的王宮!」
「只要我有一口氣在,我就會想盡辦法離開!就算你是王,也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水容容堅強地與他對峙。
「你干脆把我關起來好了,把我餓昏、把我凍斃,我就沒機會離開了!」
祁雷鷹條地上前,一掌扣住她的手腕,英俊的臉龐上煞氣逼人,他咬牙道︰「好!
我就當個暴君,讓你如願以償!」
「來人啊!」
隨著他的喚聲,兩名侍衛推門而入。「王!」
「把她押入地牢!不準她吃、不準她喝,直到她求饒後再帶她來見我!」他的聲音冷酷而無情,粗魯地將她一把甩向侍衛。
兩名侍衛立時牢牢地抓住她。
水容容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倔強地道︰「你只會看到我的尸體!」
真恨自己在他面前說了大話,水容容在這里只待了一刻鐘就想逃奔出去。
小小的地牢陰暗潮濕,冰寒地如同她身處在冰窖里,她卷縮著身子坐在角落。
听說這還是最「高級」的一間牢房;最高級的牢房仍像個冷凍庫,那其它「低級」
的……她不敢想象下去,難怪他那麼篤定她會開口向他求饒!這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電視上演的都是騙人的。什麼溫暖、通風、還可以舒服地在牢房里一輩子等牢飯?別傻了!那個高傲、無理、霸道的祁雷鷹,真把她關入地牢里,打算把她餓昏、渴死、凍斃……
她不會求饒,更不會向他屈服!他已經夠狂傲自大了,她再這麼做只會令他更目中無人。
只會使用暴力的人算什麼君子?竟然還奪去她的初吻…….水容容在黑暗中,臉上條地一陣紅熱,想到剛才和他那個親密的接觸,一顆心直跳得厲害!為了掩飾自己奇異的情緒,她將心思匆匆轉到他蠻橫的行為上。她不能一直待在這里,她不想死在這里。也不想向他求饒;可是她怎麼逃出去呢?偌大冰冷的地牢只有她一個囚犯,遠處牆壁上的火炬只傳來一點光亮,地出暗暗的氣氛,詭譎得令人背脊一直發寒。
她突地跳了起來,搖著粗大的門柱,大喊︰「來人啊!快來人啊!」她的聲音在空蕩的地牢回響著。她討厭里面的黑暗。在凍死之前。她可不想先被自己豐富的想象力給嚇死!
匡當一聲,階梯上面的大門打開了,一個侍衛走了下來。
「公主有何吩咐?」中年侍衛態度仍是恭敬。
「這里太暗了!」她老實不客氣地道。
侍衛想他沒想,便將遠處的火把移到附近的牆上,她所處的牢房霎時亮了許多。
「謝謝你!」
「公主還有事嗎?」
「你總不能放我出去吧?」
「對不起!沒有王的命令,小的不能作主!」侍衛退了出去。
所有的人都懼怕他,因為他是至高無上的王!在古代,君王就像神只般的崇高……
不可褻瀆。往往說錯一句話就會觸犯聖顏,按著便是項上人頭不保!在君王面前,人命幾乎是無價值的……而她水容容從遇見他至今,不知已激怒他幾回,卻還能活到現在,不知道能不能算是奇跡?她嘲諷地想。
服從他,她可以過得很舒服,可是她的自由呢?她的根在二十世紀,她的思想、行為均無法見容于古代社會,在這里她只會不斷地冒犯他、激怒他;除非她成為一個乖巧、溫馴,不會問問題,只會點頭不敢搖頭的古代閨女,可是這樣的她就不叫水容容。而叫自閉兄了!
她要當水容容!
「唉喲!」她激動地用膝蓋去撞自己的臉頰,痛得令她跳起來。被祁雷鷹那一掌打得左臉頰還沒消腫。現在已經疼得都麻了!
「哼!那個暴君!」水容容輕撫自己的臉頰.忿恨地想……她死也不會向那個無理的人妥協!
強撐了一個晚上,在又餓又渴又冷。饑寒交迫的情形下,水容容昏昏沉沉地陷入夢鄉……
第二日的水容容,已經再也撐不下了!她幾乎想厚著臉皮舉白旗投降。她強撐著,在心里列舉了一大堆祁雷鷹的壞。藉以激起自已的勇氣,這才得以繼續撐下去;而其中最令她感動的是那宮女雪梅。她總是偷偷模模地溜進來,冒著違抗王命的罪名,遞給她一些吃的東西,然後匆忙地離開。水容容感激地只差沒對她三跪九叩。
吃下東西,感覺恢復了些許的體力,只是四周那股寒冷還是無法驅除。第二次進入夢鄉前,水容容發覺向來以健康寶寶自翔的她,身子竟然開始發熱,腦袋也愈來愈沉重。
不時會下來探視她的侍衛,發現她的異樣時,水容容早已高燒不醒……
一名絕美嬌麗的女子虛弱地躺在床上,她沉睡著,濃密卷翹的眼睫毛誓住她那雙靈活動人的大眼楮,白?的臉蛋微現紅暈。
坐在床旁的,是一名英俊的紫衫男子。平日無法察覺出的溫柔神情,此刻正毫不掩飾地出現在他專注的凝睇眼眸中。
他緩緩伸出手,輕輕拂過她頰邊的秀發,輕撫著她凝脂般的臉蛋。修長的手指最後停在她菱形誘人的小嘴上,他忘情地俯身在她唇上印下長長的一吻。
「你是我的人,明白嗎?……不許你再反抗我、不許你離開我身邊……我是鷹王,沒有人敢違抗我的話!容容,你也不能例外……」他在她耳畔低沉的呢喃,神情是堅定而不容置疑的。
他凝視著她良久,眼中隱藏著洶涌情潮!
第四章
水容容覺得自己像睡了好幾百年,然後終于醒來地全身酸痛。「水姑娘,你醒了?」
一個優雅輕柔的女聲在她耳邊響起。
她轉頭,映入眼簾的是坐在她床邊椅子上,一名千嬌百媚的年輕女子。
「你是?」水容容疑惑地盯著她,並且開始奇怪自己怎會又回到床上?她不是被祁雷鷹關在牢房?
她的頭到現在還有些昏沉。全身虛弱無力地像剛跑完幾百里似的。
女子嬌柔地笑了笑,亮如星子的眼眸看著她。「想我堂堂未來的王妃……玉瑤郡主,竟不知道鷹王會無緣無故在幾天前,將你這來路不明的人帶回來,還封你為公主?真不明白鷹王在想什麼?」
水容容有些呆然地看著她美麗的面孔。
「听宮里的人說,你膽大妄為觸犯了他,被他關進牢房里,沒多久因為患病,馬上又被放出來……」她傾身逼向水容容,眼里閑著了然的光芒︰「你故意這麼做,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嗎?」
水容容瞪大眼楮,她從不會見過能對她懷有如此輕視、不屑的臉孔。玉瑤郡主?未來的王妃?祁雷鷹的未婚妻?她不知怎麼地心里一陣不舒服。
听了玉瑤郡主的問話語氣,水容容著實不快。她生氣了起來,毫不客氣地直視著她。
「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我就這麼折磨自己?我吃飽撐著沒事做嗎?我會生病,還不是因為他的狂妄、自大!」
「住口!」玉瑤出聲斥喝,她站了起來。「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批評鷹王!
你這個無理、粗野的女子!我一定要告訴鷹王。讓他再把你關入地牢……」說完,她轉身就走。
水容容受不了地對她憤然離去的背影扮鬼臉。哼!她還以為貴族女子有多高貴呢!
不過跟尋常人並無兩樣!
玉瑤一出去,守在門外的雪梅趕忙進來。見水容容安然無恙,松了一口氣。「公主,你沒事吧?你剛醒來一定餓了,小的去準備東西給你吃!」雪梅吱吱喳喳說完,立刻又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