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雷鷹緊緊盯著她,眼底的神情狂熱而熾烈,語氣堅定而有力。
她伸手撫模著他的臉,又哭又笑地說︰「鷹!我回來了,我不走,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祁雷鷹猝不及防地狠狠將她抱在懷里,似乎要感受到她真實的存在般。他吐了一口長長的氣息,他的唇滑向她的耳邊。聲音暗啞︰「為什麼這麼久才回來?你不知道我等你等得快瘋了?白衣說你一定會回來,我整整等了你一個月!容容,我不準你再離開!
我不準!不準!听到沒有?」
在她奇異地消失在他眼前後。他幾乎瘋狂地翻遍了整個大雪山。他不相信她會就這麼消失地無影無蹤。直到白衣告訴他,她只是回家去,一定會再回來時,他才稍微放下了心︰只是,他等地等得快發狂了,想他想得心煩氣躁,她還是沒出現。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開始將自己埋首在工作中,將怒氣轉移到東日女王身上。
誰教她派人暗中跟在他們後面,趁機驅動了蛇群,才使水容容受傷、消失;再加上她捉走水容容之仇,祁雷鷹一並來個總算帳。他對東日國實施了一連串商業、政事打壓,最後迫使東日女王不得不投降,答應每年增加朝貢的貢品數量。並永遠不得踏入南國境內。
盡避他將自己弄得忙碌不堪,但每每在夜深人靜時,水容容的身影仍然浮現在他眼前。他的容容!才成為他的王妃不久就被人擄去;好不容易將她救回來,她卻以那麼奇異的方式在他懷里消失。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她為什麼要離開口他的愛還不足以留下她嗎?對她的思念愈來愈深刻,也愈來愈痛苦。當他在接到侍衛來報,發現她的消息時,驚喜、狂烈的愛恨情緒一起迸發出來;但在見到清麗依舊卻消瘦許多的水容容時,所有的愛憎立刻化為滿腔柔情;水容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雙手環著他的腰,緊抱住他。
「就算我想離開,也不可能了!」能讓她回二十世紀的銀鐲似乎沒有隨著她回到古代。
祁雷鷹送她的結婚禮物、水若蓮送她的生日禮物,這中間的關系是多麼的巧妙啊!
銀鐲的奇異力量,將她帶來古代與南國的鷹王相識、相戀;再將她帶回二十世紀,是想讓她知道二十世紀的姊姊會過得很幸福,讓她安心嗎?銀鐲再讓她回到祁雷鷹身邊後便自動消失,莫非她的命運與未來從此牽系在這里?她可以從此和祁雷鷹共度一生?
「在二十世紀,我不時地听到有人在喚呼我,不時地夢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原來那都是你!」她下意識的一直在想念一個人,可是她不知道那是誰,深切的悲哀和蝕骨的痛楚讓她又迷惑、又心亂;原來即使失去記憶,她對他的愛還是無法自靈魂深處抹滅。
祁雷鷹低頭深深凝視著她。眼光充滿愛戀,咧嘴一笑,輕輕道︰「歡迎你回來,容容!」
水容容看著他︰「如果我沒有回來,你會怎麼樣?」
「沒有如果!我知道你一定會回到我身邊!」
「你總是如此自信!」
「記得嗎?你是我‘鷹王’的人,我的妻子!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從我身邊奪走你!」
她嬌柔地笑了,眼珠子晶亮地盯著他,嬌媚地報怨︰「從第一次遇見你開始,你就這麼霸道地認定我是你的人。將我緊緊掌握在你的手中。你愛人的方式讓我幾乎招架不住、讓我掙月兌不出……我在想。如果我沒有愛上你,你的愛一定會成為我擺月兌不掉的惡夢……」
祁雷鷹露出獨特誘人的笑容,堅決肯定地說︰「我一直深信你的愛終究會屬于我!
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要定你了!」
「為什麼?」
「你相信嗎?在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肯定我一定曾在什麼地方見過你!」
「在夢里嗎?」在二十世紀,她常夢見他和一只鷹獨立在山崖上,那一次他竟然轉過身來。她見到了他的面孔;莫非他也夢見她?真有這麼奇妙巧合的事嗎?
他見她心不在焉,微微不悅地皺了下眉,收緊了擱在她腰上的手。
水容容因他的愛憐而嫣然笑開了。
※※※
床頭上的銀鐲在黑暗中條地釋出柔和的瑩綠光芒。映著睡夢中的水若蓮和暢宇恆。
夜半,兩人突地同時醒來,然後征征地望著對方。
「宇恆,我……我夢見容容了……」水若蓮喃喃地道。
「我也夢見了!……她身邊還有一個男人……」暢宇恆也說出他的夢境。
水若蓮睜圓了大眼,驚奇地說︰「我他夢見她身邊有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而且那個男人手里還抱了一個小孩……」
「看來我們做的夢都一樣!」他吐了口氣,感到不可思議。
「難道是……」她不敢置信地猜測︰「容容失蹤都一年了。難道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力量在作弄?說不定她在未知的另一個地方過得很幸福……」
「那個男人看起來很疼愛容容和孩子……」水若蓮想起一年前自她面前奇異失蹤的水容容,心頭又足一陣傷懷;而今夜這個夢境,究竟代表了什麼呢?莫非是容容捎來的訊息嗎?
床頭的銀鐲又是光芒一閃。兩人的腦中竟又浮現剛才夢境中那個影像︰水容容手里抱著孩子,一臉甜蜜地倚在那男人懷里——
兩人呆楞了良久。
水若蓮捧著那只銀鐲,忍不住流下眼淚。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