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福晉 第22頁

納蘭肅鳴的回答是隨手取了闕飛冬方才用過的剪子,用力一扔,就讓榻前原本綁著的紗帳緩緩飄落,將兩人的身影遮住。

「我會小心的,但若是你一掙扎,我就不敢保證了。」納蘭肅鳴既壞又痞地說。

而原本待立在一旁的綠竹和棉青,早早就悄悄地閃身出去,還細心體貼地為他們將門扉給牢牢關上。

紅紗帳內,漸漸響起了粗重的喘息聲和細細的申吟。

納蘭肅鳴的掌心很燙,撫在闕飛冬的身上,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不討厭,陌生和緊張之中,甚至還有些愉悅。

她全然忘記了一切,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已經仰躺在床上,任納蘭肅鳴俯身低頭,輕吻落在了她的眉梢、眼險、臉頻、唇畔……

耳邊的低喘聲讓她心慌竟亂,幾乎完全失去了反應的能力,任由身上的男人在她身上肆意施屏著手段,直到一陣刺痛襲來,她才猛然繃緊了身體。

「冬兒……別怕……相信我……」

納蘭肅鳴的聲音在粗重的喘息中顯得格外低啞誘人,刺激著闕飛冬每一寸敏感的肌膚,他的舌尖如同有魔力一般,輕輕舌忝吻著她的耳垂,安撫著緊張不安的她。

闕飛冬不由自主地攀附著他的身軀,修長的腿勾在納蘭肅鳴精瘦的腰上,一頭烏黑的長發散落在大紅的床被間,形成了一種誘人的妖冶。

被納蘭肅鳴困在床上,白皙的小手緊緊抓著錦被,雙眼迷離,臉頰微紅,她不自覺從唇中逸出一聲聲淺淺的嬌吟……

第8章(1)

天才蒙蒙亮,闕飛冬那長長的睫毛已經扇了幾扇,緩緩地睜開了酸澀的眸子,一整夜的疲憊折騰,讓她的眼眶下有著濃濃的烏青。

這個可惡的納蘭肅鳴,竟然……竟然如此不顧自身的傷勢,使勁的折騰著她。

雖然他們拜堂成親已有一小段的時間,可她一直都認為那不過是權宜之計,也認為自己終有一天會離開,所以她只是暗地里貪戀著關于他的一切,然後小心翼翼地保護著自己的心,不讓自己墮落得太深。

可惜這一切的努力全毀在他那虛弱的姿態上面,因為他昨夜受傷的關系,她不小心放下了自己的盔甲,結果就變成現在這種局面。

誠實說來,對于能與他成了真夫奏,她的心中不是沒有喜悅的,可是……想到兩人的差距,再想到自己的娘家人,闕飛冬的心里就塞著滿滿的惶恐與不安。

深吸了一口氣,她悄悄的起身,以免吵醒還睡著的納蘭肅鳴,可她才將自己穿戴整齊,門外已經傳來了綠竹的低聲詢問——

「福晉醒了嗎?」

綠竹的語氣明明很正經,也每天都這麼問,都是只等她應了聲之後,她們才會進來,因為她向來不喜人多,納蘭肅鳴的情況更不適合人多,所以平素能被允許進正房的,也就綠竹和棉青兩個。

闕飛冬轉頭看著昨夜因妄動而扯動了傷口的納蘭肅鳴,一時之間倒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能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他明明身體有恙,卻還是執意要完成圓房這件事,結果就是房的確圓了,可是後半夜他在折騰她的時候,不小心扯到自己的傷口,讓傷口裂了開來。

嚇得她只能撐著酸疼的身子替他重新換藥和包扎,折騰了大半夜,他偏又發了熱,好不容易天快亮時他的熱度才退了些,她也在疲累之中昏睡了過去。

想到昨夜的一切瘋狂,闕飛冬的臉上驀地鋪上了一層嬌美的艷紅,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這才離開寢房,走到外頭的小廳。

因為納蘭肅鳴要養傷且還睡著的關系,闕飛冬便將雜事移到外頭做,兩個丫頭也已在小廳等著了。

綠竹先一步上前,將早膳放下後,就為主子打理起衣裳和妝容,昨晚負責守院子的棉青則跟在她後頭,等將門掩上後,只見她先往寢房方向瞧了瞧,然後才附在闕飛冬的耳邊說道——

「昨晚院子里頭並沒有什麼動靜,但今天一早,老夫人們都打發了人回娘家,只一個多時辰,那些老夫人的娘家人就都上門了。」

「這又是打算出什麼麼蛾子?」

「奴婢用銀子向幾個丫頭打听了,說是個個都見著郡王爺的身子漸好,所以便動起了塞人的念頭,就算嫡女舍不得,可庶女倒是個個都能舍得了。」

面不改色的听完棉青的回報,闕飛冬的心里沉了沉,終歸沒有想到那些人竟如此的迫不及待。

听完這個消息,她的心里微微發澀,可也清楚以納蘭肅鳴的身分和地位,斷不可能身旁沒有妾室通房。

若是在昨日以前,她真的可以很大方、很細心地為他張羅這些事情,可是現在……經過了昨夜的瘋狂,她原本就蠢蠢欲動的心竟有些守不住了。

她本就心儀他,只是礙于身分,也礙于她那個拎不清的父親和狠毒繼母,所以才勉力壓下心頭的那份心儀。

誰知緣分這東西,誰都說不清,他裝病欽點了她沖喜,本以為自己也只是個充門面的棋子,可昨夜……他那熾熱的眸光分明不像無情,所以她便心動了,而這一心動,就再也守不住自己的心……

「嗯,我知道了。」閉了閉眼,壓回眸中驟起的水氣,又深吸了一口氣,闕飛冬的心緒這才稍稍回復平穩。

她這邊才整理好了心情,外頭已經響起了另一道脆生生的嗓音,隔著門口稟道︰「福晉,老祖宗那兒遣了奴婢過來,說是要請福晉過去。」

听到這話,闕飛冬的心驀地一顫,但隨即又定了心神,朝著綠竹點了點頭。

綠竹這才走了出去,一出房門就朝著惠春說道︰「麻煩惠春姊姊回稟老祖宗,福晉等會兒便過去。」

惠春得了回復便急急走了,而闕飛冬則是有些失神的走回了寢房,水潤的眸子凝視著納蘭肅鳴,瞧好一會,這才留下綠竹照料,又領著棉青往太福晉的院子走去。

姨娘、通房……但凡是男人,定覺得擁有這些是理所當然的吧?

雖然納蘭肅鳴看起來與她的親爹闕遠山不同,應該不至于寵妾滅妻,可是只要一想到他為旁的女人布菜,和旁的女人輕聲說笑,她就覺得自己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可……她又能如何?若是太福晉應了,她除了替納蘭肅鳴收下那些女人之,哪里還有第二種選擇?

一步沉重過了一步,但路終究還是有個盡頭的。

在抬腳踏入太福晉住的院子時,闕飛冬立時掩去心中那酸酸的滋味,臉上帶著一抹得體的淺笑,儀態大方地走進了太福晉待客的圓廳。

她禮數周到的先向太福晉和老福晉行禮,然後才依次又向在座的嬸娘們見禮,待她直起身,便看到了三個分別立于嬸娘們身旁的姑娘。

環肥燕瘦,個個都是出挑的美人兒。

闕飛冬神色不動,含笑朝著坐在主位的太福晉問道︰「不知老祖宗讓孫媳婦過來是否有什麼事情要交代?」

「是來讓你認認人的,這三個姑娘是你姊娘們好意要送過來服侍你們夫妻的,你仔細看看可還喜歡?」

方才的暗暗打量不同,闕飛冬一听老祖宗發話,便听話的將那三個姑娘環視了一遍,就見那些姑娘個個都擺出了正經的姿態。

她含笑瞧了一遍,又含笑看向太福晉,卻瞧不出太福晉是個什麼心思,但老福晉在一旁卻是一臉的焦急。

那份的焦急瞧得闕飛冬一陣心暖,再看向太福晉時,心中已經有了決斷。「老祖宗,您也知道,郡王爺他一向喜靜,一瞧著人多他便會板了臉,現下瀟湘院里頭的丫鬟足夠多了,孫媳婦在這謝過諸位嬸娘的好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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