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客留情 第2頁

薛清綾緊捏手到泛白,她咬緊牙關在原地遲疑再三,最後還是舉步艱難的往那個受傷的男人躺的地方走去。

清綾狠狠的瞪著他,男子像在跟清綾作對一樣的咳個不停。

憤懣的清綾蹲去,不顧地上的崎嶇不平,氣憤難平的將那個男人拖到不遠處的小溪邊,動作粗魯的扶起他傷痕累累的身體,讓他靠在樹干上。

失去意識的厲戒宜對清綾的粗暴,不由得以更重的喘息和肌肉的緊繃來回應。厲戒宜落到薛清綾的手上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薛清綾撥開厲戒宜沾血的衣服檢查他的傷處,大傷見骨五處,中傷見肉十處,小傷見皮二十處。薛清綾一臉的惋惜,算他好狗命,短時間還死不了。

薜清綾一點也不細心的把傷重的厲戒宜剝光衣服,也把他的破衣服和其他的貴重物品丟在一旁。

她用溪邊的水清洗厲戒宜沾土的傷口後,看著他的污血都已經把溪水染紅,還是想不透,他為什麼還不會死掉?

清綾一邊縫著厲戒宜的大傷口,一邊包裹傷處,看著他沒意識卻也痛到跳動的肌肉,還邊不甘心的念著,「不認識的,你為什麼還不死掉,請你趕快死掉好嘛!快點,請你快點好嘛!我都已經快把你包扎完畢,你就不能好心一點趕快報恩的死掉嗎?」清綾邊念著,下手也越來越重。

厲戒宜終于沒有聲息,不再申吟,也不再喘氣,抽動的肌肉也歸于平靜。

清綾的臉由怨懟轉成喜悅,快樂的以為希望成真的探了厲戒宜的鼻息,結果失望了,那個死不掉的還有微弱的呼吸。

清綾終于忍不住用白眼瞪老天,這下她該怎麼辦?撿了個大麻煩在身邊,她該怎麼去安置他?

眼前的風景清爽怡人,但薛清綾的熊熊怒火卻不停的往上竄升。

她凶凶的拍拍厲戒宜還沾有血跡的臉頰,「喂!不認識的,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救了你,但就是救了你,你別怪我狠心把你拋下來。要是你仇家尋來殺了你,那不關我的事,要是我回來,你還活著,那我就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一定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身體。喂!听到沒,不是我狠心,我只是把你交給上天去決定。」清綾對厲戒宜小聲的說完,就大步的離開他。

她要去找一個地方能夠讓他好好的療傷,況且她一個人也搬不動他一個大塊頭,說不定被她搬到別的地方,他已經斷了氣,她干嘛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就地掩埋還干脆些。

清綾在附近的市鎮上找了兩個臨時工,又租了一間小茅屋,勉強的跟窮哈哈的他們談妥價錢,她自己已經口袋空空沒有半毛錢。

領著他們到那個不認識且受傷的人的地方,薛清綾看他還跟她離去時一樣,她就不抱任何希望。

她救他是救定了!

清綾對那兩個抬木板的人指指衣不蔽體的厲戒宜,拿起他的劍和其他東西帶頭往她租的小茅屋走去。

她沒看見,她什麼都沒有看見,管他們怎麼抬他,怎麼移他,最好是弄死他,或抬到小茅屋後,那個「不認識的」就死了,那她就可以很好心將他葬了,再也沒有她的事。

兩個臨時工把受傷的厲戒宜放在簡陋的木板床上,清綾的耳朵還是可以听到他痛叫的聲音。

清綾很難不把懊惱的眼光射向厲戒宜,然後很沮喪的發現他還活著,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兩位大哥,謝謝啦!別忘了我說過的話。」清綾用眼光殺不死厲戒宜,總算認命,不再壞心的希望他死,反正老天爺就是要她救他,她沒得選了。

「我們知道。」兩位大哥有志一同的說,雖然覺得奇怪,但也聰明的知道這不關他們的事,他們知道得越少越好,才不會漏了口風,畢竟拿人錢財就要與人消災,自己也不會惹上大麻煩。

「那麼兩位大哥,我們最好不要再見面。」清綾滿意的點點頭。這些純樸的農人實在太好心了。

「我們曉得。」兩位大哥遠離這間小茅屋。

清綾目送他們離開後,才關上搖搖欲墜又破洞四處的大門,她梭巡著這間破屋子,不得不提醒自己不能對這個值不了多少錢的茅屋抱太大的希望。

她走到厲戒宜的身邊,雙手叉腰說︰「喂!不認識的,別說我不盡心,實在是形勢比人強,你就將就一點吧!我不是個大夫,也不想讓麻煩找上我們,所以讓我醫死你,你也不要向閻王哭訴我謀財害命,因為害死你的不是我,沒有遇上我你也是死定了。」

清綾對厲戒宜無動于衷表示滿意的點點頭,管他到底能不能開口抱怨,反正她只是不想讓自己難過或讓對方有籍口數落她辦事不力而已。

清綾走到簡陋的廚房去,再一次覺得難怪這屋子房租會那麼便宜。沒有任何廚具,只有一只生銹的破鍋子和一堆木柴,她決定辛苦一點的另起爐灶,免得這個房子塌了,她就要欲哭無淚了。

她在小茅屋旁逛了一圈又逛回厲戒宜的身旁,一樣叉著腰對沒有聲息的厲戒宜說︰「不認識的,巧婦難為無米炊。我不是神仙,變不出仙丹妙藥來,你就隨便也沒得挑的適應我的草藥吧!」說完話,清綾覺得自己怎麼會這麼無聊。

昏迷的厲戒宜還是一點聲響也沒有,要不是他的胸膛還在起伏,清綾會認為她可以開始挖個洞把他埋起來。

可是她還是不能理了他,清綾圓圓的小臉皺成了一團。

討厭,討厭,討厭!為什麼她一定得救他不可?清綾跺腳的把破鍋子拿在手就到外面刷洗起來,架上木柴,點上火,她又出門去。

千萬不要怪她沒有良心又留他一個人等死,她可不是神仙,用變的就能讓他們應有盡有。

清綾來來回回好幾趟,一直到傍晚,才兩手拿著各式各樣的花花草草回到小茅屋。她一臉不情願的把手中的草藥放進已經滾沸水的鍋中,而另一個鍋則放入薄荷,霎時整個空間芳香四溢。

清綾邊顧著藥水,邊撿起身邊的木頭,拿出隨身的小刀,例落的刻出了兩個茶杯,還把厲戒宜沾血的衣服也縫成好幾塊可再利用的方巾。

小刀和針線是必備物品,她又不像別人,凡事有人代勞,她什麼都要自己來,所以練就一身比一般人更多的技藝。

清綾將裝了開水的茶壺、茶杯放在不平的木桌上,再將另外一鍋只放薄荷葉片的沸水端到那個開始不安分躺著睡覺的落難大俠旁。

「時間算得剛剛好。」清綾雙手扭腰的說。這個「不認識的」絕對會長命百歲成老妖怪。

清綾將煮了薄荷藥水的濕布丟在厲戒宜開始不安分的身體上。

那一瞬間,眼楮順著掉落在厲戒宜胸膛上的抹布,她看到他因痛楚而糾結隆起的肌肉,一股異樣的念頭跑出她的腦袋,好想模模看是不是真的那麼硬,她沒發現自己痴迷的望著。

「不認識的」渾厚胸膛對比她做人的胸前是那麼不一樣,他的粗黑手臂跟她的細女敕不同,讓她目不轉楮,薛清綾的心開始跳得好快。

厲戒宜逐漸轉大的申吟聲驚醒了失心的清綾。她回神,馬上遺忘剛剛那個自己。

清綾敲敲自己的腦袋,剛才是怎麼回事,她在干嘛?

清綾像失憶般的忘記剛才的心動,只記起要做的事,她重新將布弄濕擰吧,努力的讓厲戒宜身上的高溫降下來,她盡避已經認命,但還是不滿的嘀咕著,「不認識的,你真的命大,我第一次救人,你就時間配合得剛剛好,要想死,我看是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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