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自尊和驕傲不容許他做親子鑒定,我也是。」他低啞的說︰「其實,我並沒有把握我是申家的骨肉,所以,我也害怕做親子鑒定,那結果可能是我無法承受的……」
他的聲音太沉重了,裴馨的心緊緊揪了起來,她沖動的由身後抱住了他,把頭靠在他寬闊結實的背上,緊緊的抱住。
他骨胳分明的大手握住了她緊扣他膜身的雙手,呼吸微微急促,低低的、沉沉的、啞啞地說︰「當年,我父親產生了懷疑之後,我被用最快的速度送出國,我才上國中,我母親便憂郁成疾的去世了,我沒見到她最後一面,根本沒人通知我,一個豐大不小的孩子能做什麼?甚至她的死訊是我上了大學之後才知這……」
「好了,不用說了。」她輕輕的將他轉過身,抬眸深深的凝視著他,伸手撫觸他的臉龐,胸口漲滿了對他的心疼。
他握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動作,卻一個使勁將她拉進了懷里。
她迷亂的看著他深邃的黑眸。
他緊緊擁著她,手掌輕菜的撫過她的發絲,以滿含愛意的眼神深深地注視她。他的唇落下了,堵住她的唇。
他的吻在濃烈之中帶著欲-望,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這使得她整個人也跟著燥熱起來。
申譯時把她抱到了房里,事情就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他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就像在對待珍寶一般的慎重,他的眼眸亮得出奇,身體壓在她身上,俯身吻住了她。
裴馨感覺到心髒在他的掌下狂跳,被他指月復劃過的每一寸肌膚都又熱又燙,她的身體正跟她愛的人做最親密的接觸。
許久之後,喘息漸平,他把她納入懷中,擁著她入眠。
第6章(1)
裴馨醒來的時候,很是慶幸自己昨晚早跟父母說了要幫朱英綺慶生,就不來回的跑了,直接在宿舍過夜,因此她睡在申譯時這里的事,沒有人知道。她比他早起床,帶著微笑看了他好一會兒之後,才起身去浴室沖澡。
洗完澡後,她借穿了他衣櫥里的白襯衫,則還是穿上她自己的牛仔褲,在自己的包包里找出發帶綁了個馬尾,最後又走到床邊滿是愛戀的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輕輕關上房門,自己到廚房做早餐。
她一直想要這麼做,幫心愛的人煮早餐。
前世她雖然天天做早飯,卻是做給一大家子吃的,吃也是跟大家一起吃,從來沒有單獨跟程其宇吃過早餐,而且程家的早餐規定要吃飯,她做起來是一丁點浪漫情懷都沒有。
當申譯時起床去到開放式廚房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令他心動的畫面。
一個清新如朝陽下露珠的少女,長發隨意的扎著馬尾,穿著他的白襯衫在他開闊的中島型廚房里悠轉著。
連接著廚房跟餐廳的這一塊區域,有烤吐司的香味、煮咖啡的香味、煎蛋的香味、煎熱狗的香味,這些融合起來是一種名為幸福的味道,向來冷冰冰的廚房多了無數暖意。
他帶著微笑走過去,像她昨晚抱他時一樣,也由身後抱住了她,歡手交握在她腰際。
「什麼時候起來的?怎麼不叫醒我?」他把頭靠在她耳際,與她耳鬢廝磨,唇畔始終噙著微笑。
自從被父親冷落後就不知幸福為何物的他,終于再次感受到了幸福,醒來睜開眼楮不再是冷冷的空間等著他。
「以為我沒叫嗎?」裴馨手里還拿著鍋鏟,她斜睨了他一眼。「原來你睡著了像豬,怎麼叫也不起來。」
申譯時吻吻她的耳際。「所以你就自己起來準備吃食要喂豬嗎?!」
她噗哺一笑。「是啊,快去坐著吧!」
冰箱里食材豐富,她樂得一顯身手,除了西式早餐,她還準備要煮義大利面,已經備好料了,只等水滾把面煮熟就可以拌炒了。
「這水準——」拉開餐椅,看著桌上的餐點,申譯時自然是訝異的。「你真的是服裝設計系的學生嗎?你根本是餐飲系的吧?」
桌上的餐點不是普通水準,一眼便可看出美味與否,以他品嘗過無數美食的眼光來看,她的手藝絕佳。
「誰說服裝設計系就不能煮得一手好菜?」裴馨笑著把義大利面丟進滾水里。
她是有廚師的資格沒錯,前世一天在兩間餐廳的廚房里工作,拜把她壓榨到極限的大姑和小泵,她也習得了一身好手藝。
前世她認為那是毫無義意的,會得越多,只是讓貪得無厭的大姑小泵無止無境的把她的工作量增加而己。
但現在,能夠輕松愜意、從容不迫的為心愛的人做飯,她覺得好幸福,身為女人的美好,她現在才感受到。
「過來一起吃。」
裴馨輕揚著笑意,分心回眸對他一笑,自信地說︰「你先吃,但不要吃太快,我還有一道終極的秘密武器還沒出來,保證好吃到流出……啊——」
听到她發出的慘叫,申譯時的心咚地一沉,他飛快奔到她身邊,看到裝滾水的鍋子倒在洗碗槽里,她的手被燙得紅了起來。
「好痛……」
裴馨暗自懊惱自己太大意了,要把煮義大利面的滾水倒掉時卻回頭對他笑,分了心,原本駕輕就熟的事卻樂極生悲,燙傷了自己的手。申譯時連忙從冰箱取出冰塊,用最快速度沖到浴室去拿了條千毛巾,用毛巾把冰塊包起來讓她冰敷。
「這樣不行!我們到醫院去!」
他轉眼就要去拿車鑰匙,裴馨拉住他。「不用了,這樣就可以了,等一下就沒事了……」
「我不放心,還是要給醫生檢查一下。」他皺著眉峰說。「這是要當服裝設計師的手,怎麼可以馬虎?」
裴馨感動不己的看著他。「可是你都還沒吃早餐……」
「回來再吃。」他扶著她到沙發坐下,飛快去拿了車鑰匙和外套,也拿了她的包包和外套。
從出了公寓大門到地下停車場,她其實可以自己走,他卻執意扶著她,好像她傷的是腳不是手似的。
不過她還是很感動,還有動容。
前世,在十二年的婆家生活里,她在婆家廚房和大姑小泵的餐廳廚房里燙到不是一次兩次,□從來沒有人關心過她,他們只會煩惱她不能做事,要叫誰做?沒有人有哪次開口叫她去醫院看看的。
原來自己根本是個不受重視的人,前世,她直到成為棄婦都還沒想到這一點,此刻才明白,如果重視她,即便她只是受了皮外小傷也會焦灼緊張,如果不把她當回事,就算她死在他們面前,他們也不會動下眼皮。
她在醫院做了包扎,走出醫院,她失笑的看著自己纏著紗布繃帶的手,好像真的挺嚴重似的。
「我爸媽看到一定會小題大做,我還是暫時住在宿舍好了。」
從她燙到就緊張不己的申譯時終于露了微笑,他用胳膊摟著她往停車場走。
「住我的公寓吧,是因為我才燙傷的,我來照顧你。」
裴馨心里一跳,她楞楞的抬眸看著他。
他這是在邀她同居嗎?
想到昨夜發生的事,她一陣臉紅。
申譯時深深的凝視著她。「就算只有幾天也好,我想早晨醒來就看到你,夜里擁著你入眠。」
他的話讓她內心一震。
死過一次,她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世事無常,老天會做什麼樣的安排,沒有人知道。
于是她同意了,看到他俊逸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不過,當他把車開到雜貨用品生活館的停車場停下來時,她意外了。「你有東西要買嗎?」
「我沒有,你有。」他笑了笑。「就算住幾天也有需要的日用品不是嗎?這里看似什麼都有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