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甚至回來了,出現在他面前,以後還要一起工作,更把他惹火的是,還住在他的隔壁!
她究竟想怎麼逼瘋他?
一句留學就莫名其妙拋棄他不夠,現在還要以天鵝之姿全面介入他的工作和生活領域嗎?
「當時裴馨要求保密,我也答應她了,總不能對她食言。至于公寓、車位、車子,公司旗下的設計師托我買這些是私事,我有必要跟上司報告嗎?」杜雪麗無事的說。
「是啊,親愛的,你就不要遷怒我家親愛的了。」孟凱蘿靠過去,毫不避諱的親了杜雪麗一下,杜雪麗拍拍她的大腿,對她一笑,也回吻她的唇。
申譯時沉著臉。
他沒心思管她們兩個卿卿我我,他滿腦子只有裴馨那個女人的身影。
「親愛的,我們要解除婚約了嗎?」孟凱蘿煩惱地說︰「好不容易有兩年清靜的日子,如果我們解除婚約的話,我又要被爸媽逼著去相親了。」
兩年前,她在相親時大膽對申譯時坦言自己有愛人,是個女人,沒想到他沒被她嚇跑,反而冷靜的說可以和她訂婚,甚至結婚。
他說,訂婚或結婚之後,她做什麼,他都不會管,他們只需做一對掛名夫妻,在需要的場合相偕出席便可。
她把此事告訴她的親密愛人杜雪麗,杜雪麗很驚訝跟她相親的對象竟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更驚訝申譯時的提議。
于是,杜雪麗很嚴肅的去找申譯時單獨密談,坦白自己就是她的同志愛人,確定他的意向之後,同意了她跟申譯時先訂婚,因為如果不這麼做,她早晚會被狂逼婚的父母隨便嫁給哪個紈褲子弟。
後來,訂婚後為了要掩人耳目,他們常常三人行,久而久之,就混熟了,私下杜雪麗也沒當申譯時是上司,她更直接把申譯時當成姐妹淘,什麼亂七八糟的心事都跟他講。
「我們為什麼要解除婚約?」申譯時冷冷的問。
孟凱蘿完全不怕惹到他。「那個紫玫瑰回來了啊,你不是愛她嗎?我們不解除婚約,你們要怎麼結婚?」
趁申譯時還沒發作,杜雪麗馬上捂住孟凱蘿的嘴,硬是把她拉了起來。「很晚了,我們走吧!不要在這里打擾申總了,到我家去!」
孟凱蘿不停的想把杜雪麗的手揮開。「可是我話還沒說完,這種事不是要討論清楚嗎?不然紫玫瑰會多傷心啊……」
「改天再說!」
杜雪麗一手拖著白目的孟凱蘿,一手匆匆拿著兩人的外套、包包,在玄關胡亂換鞋,旋即砰的一聲關上大門,省得掃到台風尾。
第10章(1)
見鬼了,竟然找不到車鑰匙?
裴馨在停車場翻遍皮包也找不到車鑰匙。可是出門前,她明明把車鑰匙丟到皮包里了,怎麼可能會沒有?
就在她懊惱著是否要上樓回家找車鑰匙時,她看到申譯時走了過來,瞬間有些失神了。
如果她不換地方住,就會常常這樣遇到吧?還可能遇到他跟孟凱蘿親密的出現在她眼前……
她痛苦的閉了閉眼,看著他走到他車位上那部白色賓車轎車旁邊,解了鎖,打開駕駛座的車門,把公事包丟進去,然後看著她。
「怎麼回事?找不到鑰匙嗎?」
裴馨點點頭。
他冷淡的說︰「上車吧!及正都要去公司。」
「不用了,我再上去找鑰匙……」
「想遲到嗎?」他看了她一眼,視線掃過她手中的戒指。「今天總裁會到雅邁巡視,八點要跟所有人一起開會。」
裴馨下意識的也看了自己手上的戒指一眼,暗自懊惱沒摘下來。
他都有未婚妻了,自己還戴著他送的定情戒指顯得狼狽又可笑,于是她連忙摘下來,放進皮包里。
申譯時仿佛沒看到她摘戒指的舉動,說完,他逕自上了車,關上車門,發動車子。
裴馨隔著車窗看著面無表情的他,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上車了,因為她也有很多事要問他,能有機會跟他單獨相處再好不過。
車子流暢地駛出了停車場,上班的尖峰時間,路上車子就是很多,塞車也是必然的。
裴馨反而希望塞車,可以多點時間跟他相處。
他一直沒有開口,只專心的開著車,她潤潤嘴唇先開口了。「你昨晚開著這輛車到我父母家附近去了嗎?」
她心跳怦怦的等著他回答。
他只是淡淡的,依然沒什麼表情地說︰「你呢?又為什麼在陽台上哭?還哭得很難看。」
「真的是你?」裴馨吸了口氣。
「你還沒回答我。」他哼了哼。「你在哭什麼?」
「因為你。」她幽幽的說。「看到你有未婚妻,我很震驚。」
「震驚嗎?」他嘲諷的揚起嘴角。「難道我不能有未婚妻?」
裴馨轉眸,深深的看著他。「我們……結束了嗎?」
「當然。」申譯時冷冷的說︰「在你莫名其妙跑去留學的時候就結束了。」
她像是被當頭敲了一棒。「你為什麼不等等我,只要等等我……」
「等你?說得過去嗎?」他鏗鏘有力的質問︰「等到什麼時候?你有告訴我歸期嗎?你有跟我商量嗎?不要找你、不要跟你連絡是什麼意思?不就表示你要結束我們的感情?留學就必須斷了音訊嗎?留學就不能跟人在台灣的男朋友連絡嗎?還是我強烈及對你留學了,所以你要這麼做?」
如果不說出他父親找過她、威脅她的事,那麼她真的無話可說了。
雖然被他咄咄逼人的一席話逼得無話可說,她還是不能說出他父親的事,他們父子好不容易破冰了,不能因她再起事端。
半晌之後,她只吐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是她對他們兩人的感情太有把握了,是她認定了縱使她一走了之,縱使她斷了音訊,他也會等她回來。
「不用對不起。」他的語氣極其冷酷。「七歲那年,一夜之間我失去了父愛,被遠遠的送到英國,三年前你一走了之對我不算什麼,我不習慣祈求,對你或者對我父親都一樣,要走的留不住,我早己深刻體認到這一點。」
她的心咚地一沉。「所以你連找都沒找過我?」
原來他是這麼想的,他把她跟他父親的行為劃上了等號,原來當他看到她的簡訊時,他就封閉起自己的心,並且深深的恨她了。
而她,她什麼都不知道,還一心要進化自己,為他們的未來而努力。
當她在寒夜中一張又一張的畫著設計稿時,滿心都是他,想到自己的設計能對他有幫助,能幫他嬴過申為凡,她就甘之如始。
她好傻,都不知道他在恨著她……
「當你做出離開我決定的瞬間,你已經不值得我找了。」申譯時的歡眸像是深潭,漠然的回答。
裴馨的面孔瞬間刷白了,她的心比剛剛沉得更深,掉進了無底洞。
她說不出心里有多刺痛,好像有幾千只、幾百萬只螞蟻同時在啃蝕她的五髒六腑,她痛得想叫出聲來。
他忽然靠邊把車停了下來。
裴馨不知道他突然停車做什麼,她不敢說話,怕一開口就會哭出來。
申譯時也沒看她,他逕自下車,大步走進一間花店里,出來時,手上有一束紅玫瑰。
看著他買花,裴馨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她振作了起來。
那花是要送她的嗎?
他剛剛說的那些狠話都是氣話而己,對吧……
申譯時上了車,他把花擱在後座,重新發動車子上路,車子往公司駛去。
裴馨重重的失望了,花不是給她的,花是孟凱蘿的。
她茫然的瞪著車窗外,經過一間熟悉的咖啡店,那店外,是他們初吻的地方,他在車里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