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長生愧疚的拍著她的肩,「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沒事,只是去走走而己。」
「走走?走了大半夜的,都快把我給急瘋了!小姐,求你行行好,到哪都帶著我行嗎?你到底走哪去了嘛!」
「也沒去哪,就四處走走,看見了一座別致的小屋,在里面坐了一會,不小心睡著了。」她說了謊,因為她不願意多壽心煩。
「呼,還好。」多壽拍拍胸口,露出放心的笑容,「我好擔心是那個女人不甘心,把你押去為難呢。」
「不會的,我是王妃,她怎麼說都只是個侍妾,怎麼敢對我動私刑?」
多壽不以為然的猛搖頭,「這可難說!就怕她仗著王爺寵愛,無法無天的倒行逆施。」
袁長生心中一酸,忍不住想哭,連忙背過身子。
多壽嚇了一跳,「小姐?怎麼了,是我說錯話了嗎?」
「不是啦,我是累了,好想睡覺喔。」」
她只是突然想到,韓斐對月名雪的好是真的,因為他不會透過她看見江涵月。
長得像她的自己,就只能承受他的恨意。
她握住多壽的手,疲憊的說︰「我們一起睡吧。」
「那怎麼行呀小姐,要是被人知道了,會說你沒規矩,我們已經不在家里了,不是要怎樣就能怎樣,這還是你勸我的呢。」
「我知道、我知道,我通通都知道。」她懇求,「就這麼一次,你陪陪我好不好?」
多壽點點頭,不禁難過了起來,「好。」
她敏感的察覺到昨天晚上一定不是像小姐說的那樣簡單。
只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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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長生睡得很不安穩。
她一直夢到韓斐,一下子夢見他溫柔的吻著她,一下子卻又變成一只凶猛的大老虎,緊咬著她的脖子不放。
她感到窒息的痛苦,忍不住叫了出來。
「不!不要!不!」
「小姐?你醒醒呀!」
她猛然睜開眼楮,看見多壽抓著她的手腕,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作了惡夢是嗎?不要緊,已經沒事了。」
袁長生微喘著,還有些心有余悸,「還好是個夢。」
親密的愛人突然變身為噬人的猛虎,實在太可怕了。
「是呀,只是個夢而已,不要害怕。」
她點點頭,听見滴滴答答的雨聲,「外面下雨啦?我們睡了多久?」
「不曉得耶,我去關窗。」
多壽小心的掀開棉被,仔細將主子蓋妥、塞好,不讓她吹到一絲風。
她走到窗邊,剛好看見一群人冒著雨,跑進院子里。
「咦?怎麼這麼多人?」
「是什麼人呀?」
袁長生抓著棉被坐起來,自己都沒發現這句話充滿著極大的期待。
會是韓斐來了嗎?
會是嗎?
她的心跳因為期待而急促加快。
「開門、開門!快點開門!再不開就撞進去了!」
粗魯的喊聲和急促的擂門聲把兩個人嚇了一跳。
多壽連忙跑回床上穿好外衣,揚聲問︰「是誰呀?王妃在這里,不許大呼小叫的!」
這麼凶神惡煞,又不是抓什麼逃犯,用得著一副要拚命似的大吼嗎?
「快開門!我們奉王爺命令來的!」
多壽連忙跑去拔開門栓,都還沒來得及問句話,劈頭就是一具撩銬從她頭上套下,鎖住了她的脖子。
「這、這是做什麼?!」她害怕的大叫。
袁長生立刻從被窩中跳出來,因為太過著急,還重重的摔了一跤,忍痛爬起來抓住了多壽,急道︰「快放開她!你們干什麼、干什麼!」
「我們是奉王爺的命令來拿人,請王妃讓開,不要阻擋奴才們辦事。」
「我不管!快放開多壽!」
她用力的拉扯鐵鏈,嚇到臉都白了。
韓斐可以對付她,盡避把氣都出在她身上不要緊,可是絕對不能傷害多壽!
多壽也嚇得哭了出來。「小姐!你流血了!」
原來剛剛袁長生摔倒時,下巴撞到地上,牙齒把嘴唇嗑出了傷口,鮮血直流。
多壽一講,她才注意到嘴里有血腥味,可她管不了自己的小傷,「我不痛!你們快放開她!」
「辦不到!這奴才犯了家法,王爺要親自責罰。」
「什麼?」袁長生瞪大眼楮,「多壽沒有犯家法,她沒有!」
「這點由王爺決定!」
他們不由分說,用力拉著多壽將她往外拖。
「不可以!」袁長生再也忍不住驚懼,哭叫著追出去,「放開她!不要抓她,拜托你們、求求你們!」
「小姐!下著雨呢,你別出來,求求你快回屋子去!」
「我不回去!」她拉拉扯扯的,死不放手,「你沒有錯,他們不可以這樣對你。」
「小姐,你行行好,快進屋去,拜托你!王爺會知道我沒做錯事,他弄清楚之後就會放我回來的。」
「不行不行,我不讓你去,他們會欺負你,我不放手!」
「小姐!快別這樣!」
「王妃,請你別這樣,奴才還得交差呢。」
袁長生拉址著不肯放,一名家丁不由分說的推開她,讓她往後摔倒,震驚不已的看著那些人,居然像拖狗一樣把她最親愛的多壽拖走。
她勉強自己爬起來,奮力往前追。
淚水和雨水在臉上交織成一片,模糊了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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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名雪依靠在韓斐懷中,哭得雙眼紅腫,上氣不接下氣的。
「嗚嗚,王爺,都是我疏忽沒留神,白桃會死,都是我害的,我好自責,好難過,嗚嗚。」
韓斐一手輕拍著她的背脊,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笑容。
「這怎麼會是小姐的錯!白桃是王妃命人打死的,小姐也無能為力呀!」心采說︰「王爺,小姐早已說過白桃是你送的,可是王妃一點都不在乎,居然還詛咒王爺早死,真是太過份了!」
「心采!」月名雪拭著淚喝斥,「不可以說王妃的不是!」
「可是小姐……」
「不許說了,王爺不喜歡听這些!」
「不喜歡?」他哈哈一笑,「我喜歡的呢,名雪,你有什麼委屈盡避講,我給你出氣。」
月名雪含淚而笑,「我不委屈,有王爺疼愛我,我怎麼會有委屈。」
看來王爺也巴不得她告狀,拿著藉口來教訓那個不受寵的王妃。
「小姐,你到這時候還要幫王妃做好人?她明明對你很不客氣,不但趕你出門,還說王爺是非不分,這你都不計較了嗎?
月名雪默不作聲,只是委屈的望著韓斐。
「袁長生這麼悍哪,還真是看不出來。」他笑著,卻沒有笑意。「我還以為你治得住她,看來我是高估你了。」
她驚訝的看著他,「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懂。」
「你不懂,那就讓我太失望了,你這麼聰明,難道這不明白嗎?」
當初他會接受她,為的還不是讓袁長生難受?
她若不做點事來讓袁長生哭泣,就枉費他讓她進府的一番苦心了。
他清楚知道袁長生太善良,他給她的痛苦她可以承受,但加諸在她身邊人身上的折磨,絕對會使她崩潰。
「听起來……王爺似乎希望我跟王妃斗一斗?」
月名雪在思索,這是王爺給她的試探,還是真的要地替他給王妃好看。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只跟你一個人說。」他湊在她耳邊,柔聲說︰「我從來就不喜歡這個王妃,是皇上硬塞給我的。」
她一听大樂,差點就要笑了出來,但隨即想到自己是個傷心的飼主,又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
這時候前去拿人的家丁,已經把濕淋淋的多壽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