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聰明的女孩,也難怪老爺喜歡她,進而愛屋及烏的照顧起她那個討厭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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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恩煩躁的咬著手指頭,將自己丟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眼光卻不自覺的落在那件剛送來的晚禮服上。
她承認這件強調胸線的細肩帶女敕黃小禮服讓她看起來性感迷人,試穿的時候設計師還一直稱贊,說她看起來有典雅又柔魅的迷人氣息。
他還很肯定的說︰「一定可以把唐先生迷得神魂顛倒!」
「不可能、不可能!他才不會注意我!可惡呀,為什麼我要那麼在意他?」她氣惱的朝自己大吼。
她一點都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出自己有多性感、多迷人!
反正他又不在乎,說不定壓根就不會注意她到底穿了什麼,她又何必在這里窮緊張?
說不定她就算在那個晚會上摔一跤,成為全世界的笑柄,他也不會在意她干了什麼事!
「我干麼得做這種事呀!」
她抓起一個羽絨抱枕,把自己的臉埋進去,發出苦惱的叫聲,「煩死了!」
最近她還真是倒楣透了,根本沒出門也能讓媒體將她的私生活炒得沸沸揚揚的。
一拜她「親愛」的二姊所賜,她居然頂著名模的頭餃,出書爆料她如何與豪門擦身而過。
在她的新書當中,自己反被描述成一個為了嫁入豪門,不惜與姊姊翻臉成仇的膚淺女人。
再來就是掛著時尚貴夫人名餃的白袖茹,上遍各種談話性的八卦節目,大談豪門內幕。
想當然爾,那女人對自己這個還熱呼呼的總裁夫人,一點好評也沒有。
灰姑娘要變成王妃,總是要付出一點代價,而她非常不甘心自己要付出的是名譽受損的這種天價。
在這種情況下,唐衍真居然可以對她的狀況視而不見,硬要她出席今晚的時尚發表晚會。
他是巴不得看她被媒體圍剿,進而從中得到樂趣嗎?
雖然說她非常感動他在項鏈事件中,毫無遲疑的選擇相信她,也對白夫人做出嚴厲的懲罰。
可是她仍會懷疑,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要站在她這一邊?
他是為了維護婚姻的和諧,而不得不選擇相信她,還是為了某種他沒有說出口的理由?
她愈確定自己喜歡他,就愈無法克制自己胡思亂想。她真氣自己這麼沒用,老是將他的所有舉動,都歸在他「說不定對她有意思」的可能之下。
喔,老天,她也太不要臉了吧?
居然貪心成這樣,鐵定會有報應的啦。
「啊——煩死了,我不要再想了!」她大叫一聲,乾脆翻身坐起,阻止自己繼續無謂的幻想。
可是待在這個跟他共同生活的豪宅里,叫她不要想到他,實在是很困難的一件事。
所以她決定換上輕便的服裝,背著她的大包包,戴上一頂漁夫帽,在保全人員確定沒有人跟拍的情況下,偷偷模模的跑出去。
「很久沒去生態館,先去那里看看,再去看媽媽好了。」
有個億萬身價的女婿,陳嘉恩的媽媽很滿意的搬進了鬧區的高級公寓里,過著貴婦般的悠閑生活。
而大姊呢?有了這個很會照顧人的妹夫,理所當然不會再屈就小秘書的職位,已被挖到華成集團的業務部去當副經理了。
雖然二姊出書罵她,不過也算是名利雙收,最近紅得不得了。
她突然感到很沮喪,好像每個人都過得很好,都從她和唐衍真的婚姻當中得到利益,就只有她,從頭倒楣到尾。
唉,她是不是應該去跟唐衍真說,她現在對他的蜜月提議很有興趣了?
陳嘉恩滿懷郁悶的坐上計程車,在咳聲嘆氣中,一下子就到達她的目的地。
下了車,她對眼前所見的一切感到迷惑,應該是生態館的地方,竟被一大片鐵皮圍住,里面還傳來重機具的聲音,許多戴著帽子的黝黑工人來來去去。
她瞪大眼楮,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到的一切。
「這、這是怎麼回事?」她著急的抓住一個工人問︰「本來在這里的生態館呢?」
堡人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她。「你說舊的生態館?當然是拆掉啦。」
「你說什麼?拆掉了?」
霎時間,她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沖到腦袋,氣得她覺得暈眩極了。
拆掉了?拆掉了?
那麼她跟他的約定算什麼?黑心商人達到目的的一種手段?
她真是個大白痴,居然會相信他肯為了她保留生態館,然後讓度假村的計劃出現瑕疵?
她真是徹底的笨蛋,她憑什麼以為自己有跟人家談判的籌碼?
現在事實證明,她不但是個超級大傻瓜,還是被人家玩弄得暈頭轉向的白痴!
「該死的唐衍真!」
她憤怒的握緊拳頭,非常清楚自己該到哪里去發泄她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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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陳嘉恩踹開會議室的門時,所有人都驚訝的轉過頭來,瞪大了眼楮不解的看著她。
她不顧別人的眼光,怒氣沖沖的朝著唐衍真大步邁進,此時突然有人站起來攔住了她。
「嘉恩?」陳靚文拉住她的手,小聲的說︰「你在干麼?你不可以就這樣闖進來,打斷……」
她委屈的看著大姊,眼楮里閃著淚光,小嘴微扁,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是唐衍真不好!他騙我、他太過分了,他該死!大姊,嗚嗚,他騙我啦,我好像笨蛋喔!」
大家面面相覷,听到總裁夫人當面指控總裁,大家多少有點尷尬與不安。
從她像復仇女神般沖進來時,唐衍真就沒將視線離開過她,他正疑惑著,到底是誰給他呵護到了極點的她氣受?
從她那一臉憤怒又委屈的小臉,他知道讓她這麼火大的不是一件小事。再從她嘴里听見自己的名字,不禁有點驚訝罪魁禍首居然是自己。
司爾達見機行事,當機立斷,「今天會議就暫時進行到這里,下午再繼續,散會吧。」
所有人如獲大赦,連忙收好資料,搶著離開會議室。
他拍拍陳靚文的肩。「走吧。」
「可是……」她擔心的看著哭得抽抽搭搭的小妹。
司爾達輕聲說︰「這不是你我可以干涉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
於是她只好安慰妹妹幾句,也跟著大家走出去。
砰的一聲,門關上,會議室里只剩下她和唐衍真,一個在長桌最前面,一個在最後面,兩人就這麼對望。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邁開長腿定近她,用手指抹去她頰上的淚。「怎麼了?」
陳嘉恩一揮手,把他的手拍掉,生氣的說︰「你還敢問我怎麼了?你自己做了什麼事,難道你會不知道嗎?」
這個可惡的混蛋,他怎麼能在做了這麼過分的事之後,還裝得這麼自然?
看她氣得嘟起小嘴,他忍不住好笑。「我做了許多事,不曉得是哪一件讓你勃然大怒,你總得讓我明白吧?」
「你還笑?你知不知道廉恥怎麼寫呀!你這個大騙子,我恨你!恨死你了!」她氣得伸手在他胸前亂打。
他連忙抓住她火力全開的小手,說道︰「這個指控很嚴厲喔,我有權要求你說清楚。」
她咬牙切齒的瞪著他。「你還裝?你這個騙子,我永遠都不要原諒你!」
她用力掙月兌他,氣惱的從背包拿出那份厚厚的契約。「去你的約定!我不干了!」
那疊合約實在太厚,她還得分成兩次才能把它從中間撕開,然後全都丟到唐衍真臉上。
他看著破紙片緩緩落到腳邊,得意的笑了笑。「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