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鄰閃邊 第1頁

麥擱癢了啦花兒

花花正陷入無間地獄中。

很痛苦,非常的痛苦,痛苦到一個不行。

人家說呀,寧可痛死,也不要癢死,如今可憐的我卻深深陷在抓癢輪回中。

本身就有過敏體質,吃這個就癢、吃那個就抓的花花,自從懷孕進入了末期之後,全身癢得想去撞牆呀!

醫生壓根就不能了解我的痛苦,說什麼孕婦膽汁郁積,本來就此較容易有皮膚搔癢的癥狀,叫花花擦點藥膏就好。

可是……屁啦!有醫生說的那麼輕松就好,但明明就不是那麼一回事,我的抓癢已經到了很嚴重的地步耶。

寫稿時抓、看電視時抓、吃飯時抓,洗澡時抓,連睡覺都抓,抓得渾身都是傷口,血淋淋的,還把kitty的床罩弄得到處都是血,害我心疼得不得了,也不知道洗衣店有沒有本事把它洗干淨。

癢呀癢,只要一抓,大片的蕁麻疹就全部浮起來,厚厚的一大塊,越抓越癢,癢到花花都快瘋了,擦藥根本就沒效,干脆就把癢的地方抓到破皮流血,說實話,痛比癢來得好耶。

連肚皮上的妊娠紋都被我抓得血跡斑斑,常常睡覺起來滿手都是血,嚇得花老公還以為我半夜夢游去殺人哩。

為了阻止我抓癢,現在花老公只要听見傳來抓癢聲,立刻大手揮來,用力在我的手上捏了幾把,好幾次都把我捏得烏青,有幾次我還哭哩,不過我是因為不能抓癢而痛哭流涕,拜托他讓我抓一下,而不是因為怕被捏啦。

結果害我只能趁著上廁所時,躲進去抓癢抓個痛快。因為坐在馬桶上嘛,最好抓癢的地方就是大腿,每次出來就一片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要說誰能上廁所上到大腿出血,古往今來第一人應該是花花我了,現在搞得全身傷痕累累,只能包得密密麻麻的,不敢讓人看見,免得以為我是家暴的受害者。

人家說,生小孩得要忍受許多不舒服的事,可沒說會癢成這樣呀,簡直要了我的老命。

小貝比月底要出生了,花老公喜孜孜的打算短期內要給他添個妹妹,想當然花花是抵死不從的啦。

這麼癢,誰想再來一次呀,又不是瘋了說。

唉,人家不想生小孩的理由很多,恐怕沒有人跟我一樣吧~

第一章

一陣優美流暢的鋼琴聲,從落地窗內流泄而出,音樂聲盈滿整座花園。

悠揚的旋律在夏夜的晚風里傳送著,混著花香和月光,充滿安逸閑適的味道。

花園里有幾株茉莉開了花,隱隱約約的香味,帶著股誘人的神秘。

園子里茂密的枝葉從圍牆邊探出頭來,一個瘦小的女孩坐在圍牆上,掩映的枝葉遮住她的身影。

她顯然陶醉在音樂里,半閉著眼,輕輕的用手在腿上打著拍子。

一道黑影悄然無聲的接近了她,冷不防的抓住她的腳,將她給扯了下來。

她愕然的尖叫出聲,跌在草坪上,雖然沒受傷但也夠痛的了。

「活該!」汪其磊咧開一張嘴,得意的哈哈大笑。

他是個有著陽光般燦爛笑容的男孩,熱愛戶外活動的他卻比同齡的男孩都來得矮一些。

他濃眉大眼充滿英氣,再加上那顆時髦的刺蝟頭,雖然身高是致命傷,但優異的課業成績和運動表現,仍讓他輕而易舉成為學校的風雲人物。

他一向是所有女孩注意的焦點,獨獨住在隔壁的何嘉嘉,完全不把他當作一回事。

這一點讓他感到很不是滋味,總是故意去招惹她,就算不能讓她為他神魂顛倒,也要讓她氣得七竅生煙。

不管如何,他就是受不了不被她所注視、崇拜的事實。

何嘉嘉痛得齜牙咧嘴,用力的揉著摔痛的,「痛死了!死汪其磊!你干麼偷襲我?」

他雙手抱胸,滿臉的幸災樂禍,「誰叫妳偷偷模模躲在這?喂,妳在干麼!」

「要你管!我坐在我家圍牆上,也犯了你們汪家的法啦?」她皺著臉,恨恨的瞪著他。

「更正,是我家圍牆。」

汪其磊搖搖頭,非常介意何嘉嘉擅自將他家的圍牆變成她家的。

「胡說八道!什麼時候變成你們家的,不要臉!」

她對著他大做鬼臉,一副挑釁的模樣。

汪其磊聳聳肩,一臉不想跟她爭辯,覺得她蠻橫無理,拿她無可奈何的模樣。

事實上圍牆到底是哪家的,誰也弄不清楚了。

汪、何兩家一直比鄰而居,圍牆早在他們出生之前就建好了。

一道矮牆,簡單的隔開兩家,卻隔不開兩家濃濃的交情。

尤其是汪、何兩家的孩子,從小一起長大,玩在一起。偶爾睡在一起,感情好得像是一家人。

只是交情好雖好,汪其磊和何嘉嘉這差了五歲的兩個人,活像彼此犯沖,從小吵到大,互不相讓。

罷開始大家還會幫著勸說,久而久之也就習慣,要是又見他們吵架,大人們就會說一句,「小孩子嘛!」

就這樣輕描淡寫的帶過,只是吵歸吵,鬧歸鬧,何嘉嘉真的生氣時,汪其磊還是會讓著她。

何嘉嘉又做了個鬼臉,「討厭鬼!吧麼不學學你哥哥,斯文又有禮貌,還會彈好好听的琴呢!」

「妳才是野丫頭!」汪其磊也不甘示弱,「干麼不學學妳姊姊,安靜又溫柔,長得又漂亮!看妳長得像猴子似的,還敢喜歡我大哥?每天都來偷听他彈琴,不自量力!」

他很準確的擊中何嘉嘉的弱點。

她知道自己長得不好看,又黑又瘦的,沒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更沒有櫻桃小嘴。

長得丑已經是她的心病了,這個該死的汪其磊竟敢拿出來嘲笑她?

「你還不是個矮冬瓜?」輕蔑的抬起頭來,何嘉嘉用手比比他只到她耳旁的高度,「沒有我高,還敢看到我姊姊就流口水?」

汪其磊一下子就泄氣了。沒錯,他是長得矮,連這只野猴子都比他高!

他明明大她五歲呀,為什麼就是沒她高?

「誰說我不會再長高,我會長高的!」他今年也才十三歲,正在發育,說不定明天就高了十公分!

何嘉嘉也不甘示弱,「那難道我就不會變漂亮嗎?等我變漂亮之後,修文大哥就會喜歡我了。」

人家說女大十八變,難道是假的嗎?

她天天喝牛女乃、吃隻果,皮膚一定會變白的!

汪其磊突然安靜下來,他看了看她,然後認真的說︰「我看很難。」

「你怎麼這麼過分!」

何嘉嘉瞪大了眼,本來氣得七竅生煙,但再想想,他說的似乎也沒錯。

有些人生下來長得就丑,是怎麼都沒辦法變漂亮的!

可她畢竟是個八歲的敏感女孩,被人家當面說丑,還是有些難過。

「我說實話嘛!」汪其磊笑嘻嘻的說︰「干麼?妳想哭了呀?」

他才不相信這個恰北北的何嘉嘉,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哭。

她眼楮濕濕的,跺足罵道︰「我最討厭你了!矮冬瓜!」

苞她斗嘴斗習慣的汪其磊自然的回嘴,「我才最討厭妳了!野猴子!」

總有一天,他會比她高的,他最討厭听何嘉嘉叫他矮冬瓜。

最討厭她當哥哥的小苞班。

也最討厭她永遠沒有注意到,他總是第一個發現她坐在牆上的人。

「汪其磊!」何嘉嘉氣得哭了出來,「我再也不要跟你說話了!永遠永遠!」

看見她哭了,他其實有點歉然,但听到她這麼說,他也有點火大,那敏感的少男自尊讓他回了一句,「最好!我開心得想去放鞭炮了!」

「汪其磊!我要跟你絕交!」她喊出這句話,就哭著跑走了。

他沖著她的背影喊,「謝天謝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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