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還陰錯陽差的救了自己一命。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那蒙面人干麼砍她呀?她有做了什麼該死的事嗎?
「小姐,那是你命大,剛好懷里放了那麼多東西,否則尋常人給刀這麼個捅法,早就見閻王去了。」
花紫拍著胸口,想到就想哭,「看你一動也不動的,我還以為你死了,嚇死我了,嗚嗚。」
喬而立嘻嘻笑著,把角糖咬得喀喀作響,「哪那麼容易就死呀,你就是膽小,自己嚇自己,真沒用。」
「才不是呢。」花紫委屈的說︰「真的很可怕,就連王爺也嚇了一跳,我從來沒看過他臉色那麼難看。
「他把你抱在懷里叫你時,聲音好溫柔,可是听起來叫人難過鼻酸,那時候我還以為他要哭了呢。」
喬而立停止咬糖,突然紅了臉,吶吶的說︰「原、原來那家伙也這麼膽小沒用?」
他擔心她嗎?屁啦,他要是真關心她,怎麼都不見人影?唉!她好矛盾喔,一會開心他不再煩著她,現在卻又計較他沒來看她。這到底怎麼回事?一遇上他的事,她就滿腦變棉花,什麼都亂了啦。
「王爺才不膽小沒用呢。人家他是關心到了極點,所以才會真情流露,小姐你也真壞,你應該要很高興王爺這麼擔心你才對。」
「噗,哈哈。」喬而立笑得前俯後仰,「花紫,你是不是病啦?藺南齊怎麼可能關心我?」還真情流露?流露個大頭啦,要是依她說呀,那家伙八成是在懊惱她沒默出內容就掛了。
但話又說回來了,那到底是什麼玩意兒,為什麼藺南齊會這麼在乎,死都要逼她背出來?
「小姐。」花紫一跺腳,「你怎麼這樣,王爺本就很關心你,他那麼喜歡你,你卻不當一回事,實在太沒心肝了。」
每個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來,大家都畏懼的冷面王爺,有多喜愛小姐。
喬而立猛然嚇了一跳,咕嚕一聲,將一大塊糖給吞了不去,差點沒給噎死。
她狂拍胸口,一不小心牽動傷口,「咳、好痛,唉、痛,噎著了!」
藺南齊喜歡她?真的嗎?有這個可能嗎?他怎麼可能會喜歡她呀?
「小姐,沒事吧?」花紫連忙幫她拍背順氣。
「花紫,你是嫌我命太長,存心要把我嚇死是不?這張嘴呀。怎麼說得出這種恐怖的話?」
還好她不會當真,更加不會傻呼呼的以為她跟他會有發展。
「人家又沒說錯。」花紫嘟著一張小嘴,「這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夠了夠了,別跟我踐文,我頭痛啦。」喬而立揉著太陽穴,喳呼的抱怨著,「我看你來當小姐,我當丫鬟算了。」
反正左看右看,橫看豎看,上看不看,不管怎麼看,花紫都比她更像官家千金。
「小姐,你又取笑我了。」
「沒有這回事啦,我是說真的,你學問比我隹、個性比我好,什麼都會、什麼都懂,的確是你像小姐。」
「哎唷,小姐,你別夸我了。」花紫害羞的笑,「這也沒什麼,個性是天生的嘛,其他就是看來的。在家里的時候,我輪流伺候著姨娘們,跟著她們多少學了一點點。」
她就這樣耳濡目染,不知不覺中就會了。
「耶?跟那群狐狸精有什麼好學的?」喬而立一臉的詫異。
「每個人都有優點和長處,當然有得學呀。像是如煙姨娘,她脾氣好人又溫柔,難得的是心腸好,老是省下月餉讓丫頭們拿去善堂樂捐。
「還有呀,亭姨娘雖然嘴巴壞了些,可是彈得一手好琴,別說我們听了舒服,就連老爺也愛听得很。」
喬而立瞪大眼楮,是嗎?她從來沒有想過妓院出來的狐狸精,居然也有長處,也有讓人欣賞喜愛的地方。
「再說媚姨娘好了,會畫畫、會填詞,歌喉更是一級棒。」
「那個叫紅蓮的蕩婦呢?」年紀輕輕,卻老足掛在她老爹身上亂笑、亂模,她看了就有氣。
「小姐怎麼這麼說?紅蓮姨娘也怪可憐的,十二歲就讓叔叔給賣到青樓去接客,她不肯還吃了許多苦頭呢,還奸遇到老爺這才有機會從良。
「人家是吃過苦的,很是知道下人們的難處,從來也不會為難我們或動輒打罵。」
「是這樣呀?」喬而立突然有一點慚愧的感覺。
「是呀,小姐你命好,哪像姨娘們這麼坎坷,要是有辦法,誰也不願靠出賣靈肉過活。」說完,花紫還同情萬分的嘆了一口氣。
「我好像有一點懂了。」這麼說來的話,她那荒唐的爹,做的其實是善事嘍?
這天下的男人,到妓院去花天酒地,其實都是在做善事呀?是這樣嗎?可是想想,好像又不大對呢!
她單純的腦袋糊成一團了啦……
第八章
喀的一聲,一個瓷杯在藺南齊的手中成了無數碎片,他運氣一催,碎片像有生命似的疾往壁上飛去。
答答答答數聲過去,碎片穿過懸掛的名畫,深深的崁入牆壁里。
宣懷秀深吸一口氣,知道一向不喜怒形于色的他心中一定是狂風暴雨,說不定早卷起巨大的憤怒海嘯。
雖然他臉上一如往常的冷漠,但動作卻騙不了人,宣懷秀下意識的站遠一點,以免成了倒楣的代罪羔羊。
「平西王這一步真是大大的錯誤,居然會想殺害喬小姐來轉移你的注意力?」
宣懷秀當時一路追蹤殺手,最後到了平西王府,再將最近台面不醞釀的風暴想一想,很容易就猜到平西王為何會動喬而立了。
藺南齊的聲音比往常更加冷上數倍,眼里閃著不同以往的嗜血光芒,「他不會再有機會了。」
任何人試圖傷害去她,就絕對不會有好不場,更何況平西王還真的做了,讓人傷了她。
他不敢想像,如果那天她懷里沒塞滿從府里模走的珠寶,那事情會壞到什麼地步?直到現在,一回想起那天的情景,他仍是心中一痛,久久無法自己。
他一回王府,發現她居然捆住大夫改裝跑了,立刻追到喬家,只是為時已晚。僅目睹行凶的殺于逃走,花紫抱著一動不動的她,不斷哭著搖她,嚇得他心都停了,也管不了殺手往哪逃。
「不過還好喬小姐無啥大礙。」宣懷秀努力用最輕快的語氣說著,「不知道她一個姑娘家,怎麼會在懷里藏那麼多東西?」
因此那一刀才沒重創她,使她香消玉殯。
要是她真一命嗚呼的話,不知道藺南齊會發多大的火?
但想歸想,他還是不大想看見冷面南王發狂的模樣,那可是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弄個不好還會生靈涂炭呢!
藺南齊冷笑,「平西王該慶幸而立只是受了點傷,我只要他的狗命相抵就行。」
宣陵秀忍不住搖頭,好險她沒掛,不然平西王府上上下下恐怕都要陪葬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事情會這樣都該怪你。」他不怕死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奸詐的平西王一定猜到你負起尋找玉璽的任務,因而對你加倍防範。你沒事把喬而立搬回家里供著,百般的疼愛,瞎于都看得出來你對她情有獨——」
藺南齊冷眼一瞄,「小心你的用詞。」
宣懷秀連忙改口,「我是說,大家都知道你對她有點特別,八成有一些些的在乎,也難怪平西王想利用傷害她來打擊你。」
閑話是會一傳十,十傳百的,而且還會一路被加油添醋的傳到平西王耳里,他很容易就知道藺南齊對喬而立如何。
藺南齊皺眉。的確,他說的對,她這次的凶險,有一半該怪罪他。
他居然在不知不覺中,讓私情影響任務,還因此將她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