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沒辦法呀。」小喬嘆了一口氣,「綁得這麼緊,要跑也不知道怎麼跑。」
「誰說的。」他古怪的一笑,「看我的。」
小喬又嘆了一口氣,無精打采的閉上眼楮,她真想完全暫停自己的思考,才不會因為擔心而崩潰。
「嘿,我還是寶刀未老。」喬老輕松的拿著捆著他的繩子,丟到旁邊去,接著幫小喬解繩。
「爺爺,你怎麼掙月兌的?」她睜開眼楮,驚訝的看著活動自如的他。
「還好我這縮骨功沒忘!想用麻繩捆住我,哈,不可能啦。」
他當初會想練縮骨功,就是怕夜路走多了踫到鬼,即使被人家當場逮了,還是可以趁機逃掉。
不過他太厲害了,從沒被苦主逮過,所以這縮骨功一直都沒派上用場。
「那你干麼不早說!」她的手得到自由,趕緊將纏繞在身上的繩子拉開。
「我怕人家是要請我們去吃飯嘛,那就不用急著逃了。」
「爺爺!」她一副無奈的表情,「哪家主人做東,會先把客人綁死的?」
「那很難講,他可能怕我們害羞不去。」喬老很快的又嘆了口氣,「不過我看那群臭小子,把我們捆了一整天,只給水喝而已,實在不妙。」
「爺爺,他們昨晚拿刀押著我們時就很不妙了啦。」
「不知道是哪家的苦主。」他模著下巴,「我看我們暫時避個風頭好了。」
「爺爺,」她一邊仔細的在車子里尋找出路,一邊無奈的喊了聲。她發現有個上了鎖的小門在後面,「我們得去救大喬啦!」
開鎖對她和爺爺而且,壓根就是吃飯喝水般的小事,完全難不倒他們。
「又不知道他在哪,怎麼救?依我說,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他四肢著地,輕輕的往前爬,從車門縫里瞇眼看出去,綁他們的兩個人坐在車夫座上駕車,他才一臉放心的說︰「我們就從後面小門跳出去,那兩個兔崽子不會發現的。」
「出去之後就去找大喬。」她很堅持的說。
「不知道他在哪呀!」他一邊說,一邊把六個金杯子全藏進懷里,再月兌下外衣,準備打包值錢的東西。
「爺爺你干麼啦!」她又好氣好笑的說︰「都要逃命了,你還拿這些累贅的東西干麼?」
「生活費嘛!」他理直氣壯的說,「好了,妳讓開,爺爺來開鎖。」
「不行,你得先答應我,出去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大喬,不然我不走。」
「不走想死呀,妳這臭丫頭。」他小聲的說,但有點生氣,「別胡鬧了,等一下被他們發現想走也走不了。」
她眼圈一紅,咬唇道︰「我不管,你要答應我。」
「妳這死丫頭!臭小子又不是妳什麼人,只是個傻蛋而已,丟了就丟了,干麼一定得費心找回來?」
「他不是傻蛋!臭爺爺、你什麼都不懂,我怕他給人欺負了、怕他肚子餓了,他不會照顧自己,會出事的。」
「我怎麼不懂?我還不知道妳心里在想什麼嗎?」他萬般無奈的說︰「這麼一個傻孫女婿,真是丟臉、丟臉死了。」
「我不管!我一定要找到他,把他帶回來。」
「好啦,爺爺知道了。」對于固執的孫女,他也只能讓步了。
誰叫她誰都不要,誰都不喜歡,就只愛那個傻蛋呢?
她破涕而笑,從衣袋里拿出一枚小短針,「爺爺,我幫你開鎖。」
「變得這麼快!」他抱怨的說︰「養妳真是浪費了,早知道就養一只豬,餓了還能宰來吃!」
他們逃命的技巧高超,打開小門之後,利用轉彎車速減緩時跳車,一路滾進長草叢里。
而前面的那兩個人絲毫沒有察覺,依然迅速的趕路,想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任務,將人帶回去給國師。
司馬婷婷雙手掩面,一邊哭,一邊發脾氣,「我恨你!我恨你駱凝藍,你這個王八蛋,我恨你一輩子!」
「妳恨我還是一樣,看到凝綠那個樣子,妳還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事嗎?」
真是氣死他了。
一個聰明絕頂的風流弟弟,變成一個傻蛋呆瓜,怎能不讓他氣得七竅生煙?
天天吵著要找小喬,最近還給他學了絕食抗議這一招,讓他煩不勝煩。
每天為了讓他吃飯喝水而大動干戈——駱凝綠傻是傻了,一身武功可沒忘呀。
「現在怪婷婷也沒用。」司馬思空長嘆一口氣,「我已經要八大御醫聯合會診,一定要把凝綠醫好。」
駱凝綠一回來,來犯的大軍立刻撤退,因為他們的王暴斃身亡,幾個皇子為了爭權而大動干戈,當然沒空來侵犯他們。
所以司馬思空現在就有心思去擔心別的事了,例如說他那不安分的國師皇叔,他真的應該要好好的來「招待」他一下。
「皇上,既然是國師配的藥,他一定有辦法解,只要請公主出面,想必他也無法抵賴,只能將解藥交出來。」
「我不能出面。」她跺腳哭著說,「我已經說了一百多遍,我不能出面啦。」
「皇妹,朕知道請國師配藥,承認妳有錯有損妳的顏面,可是妳要為大局著想,國師將藥給了妳,只有妳能指證他。」
駱凝藍接著說︰「這樣凝綠才有希望,一切都要靠妳出面指證國師才行。」
否則他怎麼去跟狡猾的國師要解藥?
他絕對不會承認的呀,可是如果公主肯作證那就不同了。
「問題是我不能指證他呀。」司馬婷婷哭喊著,「那藥不是他給我的,是我偷的,你們听到了沒有。」
「什麼?!」兩人一驚。
「是,我是請國師幫我配藥,但他跟我說他不能為我配,且世上也沒有這種藥。是我自己偷听到他跟身邊的人說他其實有愛情散,只是不想給我,我氣不過就去偷到手,你們懂了沒!我怎麼知道我偷來的不是愛情散?」
這就是她一直沒辦法說出口的原因呀!
都是因為她的任性和自私,把她最喜歡的人變成那樣,她怎麼有勇氣承認?
司馬思空一听,無奈的搖頭,「皇妹,妳真是……唉!」
「不怪公主。」駱凝藍冷聲道,「是國師狡猾。」
他是故意讓公主听見,也故意讓她偷走藥的,只是那藥根本就不是愛情散,而是會把人變成傻子的失憶散。
如果那個阿福說的是實話,那天公主走了之後,駱凝綠的藥性發作,人變得昏昏沉沉,輕易就被阿福從房里帶走,從峭崖上推下去。
「這麼一來,只剩下那個殺手阿福可用了。」司馬思空說道,「如果他能指證國師的話,也許還有希望。」
「皇上,寄望那個殺手是行不通的,國師有一套控制他的方法,還是另想別的法子。」他頓了一下道︰「我想只能到國師府去偷了。」
他當然想過要利用阿福,可是又想到若反被利用,拿走的不是解藥,而是毒藥就糟了。
當然,阿福如果不能幫他們的話,是死是活也都無所謂了。
可是阿福說他認得失憶散的解藥,如果自己有幸拿到解藥,還需要阿福來辨識,所以暫時得保住阿福的命。
于是他把阿福關在深宮里的地窖,不讓國師看見或听見他的聲音,否則他就死定了。
司馬婷婷擦擦眼淚,「可是你要是偷錯了,那該怎麼辦?」
「那不然妳還有更好的方法嗎?」他沒好氣的說,「我自然有辨別的方式。」
司馬思空說道︰「可是國師府里恐怕沒那麼容易潛進去,就算順利潛進去,能不能找到解藥也很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