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樊委屈的抱著胸喊痛,對于娘子的打罵,充分發揮忍耐力,一點反抗的念頭都不敢有。
「我們會變成這樣?」
孫淨海狐疑的重復一次,看了夏侯寧一眼,見他搖搖頭,表示對她說的話,點概念都沒有。
夏侯寧開口問︰「依依,妳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我和淨海會變成這樣?」
淨海是她最好的朋友呢,難道她不樂于看見他們相愛嗎?
「還問我呢!難道你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夏侯依依沒好氣的瞪了祝樊一眼,「不過才兩天呀!想想看,兩天前,淨海還在跟我說,哥哥是世上最混帳的討厭鬼。
「而哥哥呢,跟我抱怨淨海莫名其妙、古里古怪,說她老是對著你尖叫、昏倒,害你很困擾。
「結果呢,你們現在如何,不用我多說了吧!」
她一說完,夏侯寧和孫淨海忍不住相視一笑,「說的也是,真有意思,妳不提我倒忘了。」
原來才過了兩天而已呀,真是奇妙的一件事,孫淨海還以為自己對夏侯寧的反感是上輩子的事呢。
「忘了?!」夏侯依依驚訝道︰「這種事怎麼能忘呀,淨海,我不想妳清醒了之後恨我。」
她是女孩子嘛,遇到這種事怎麼說都比較吃虧。
孫淨海抿嘴一笑,「我干麼要恨妳呀?」
「是呀,淨海為何要恨妳?」夏侯寧也笑著說。
他們兩個一點都不覺得這事奇怪,反而覺得他們相親相愛是很自然而然就發生的美事。
「當然是因為被祝樊連累的。」夏侯依依一把揪住想趁機溜走的他,凶巴巴的說︰「快把你做的壞事一五一十的說來。」
祝樊苦著一張臉,「這怎麼會是壞事,本來是一樁美事的嘛!」
要不是夏侯寧和孫淨海壞了他的好事,他現在怎麼會這麼淒慘呀!想到這里,他就壞心的希望此毒無解。
「不許唆,快跟哥哥和淨海解釋。」
「好啦,那我就說了,那天你們在花園里踩到了我的同心索,索中所藏的情花毒從尖刺刺入你們身體,讓你們同時中毒。」
孫淨海一臉驚訝,而夏侯寧也是滿臉問號,「你在說些什麼?」
夏侯依依干脆搶過話,「他說你們要不是受情花毒影響,絕不會愛得死去活來啦!」
孫淨海忍不住睜大眼楮,一副萬般震驚的樣子,「中毒?!」
是嗎?那種愛之入骨,不忍一刻分離的難分難舍,都只是一種毒、一種錯覺?
她覺得難過到了極點,呆呆的看著夏侯寧,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麼真實的感覺,怎麼能只是虛幻,怎麼能只是一種情毒?
「那又怎麼樣。」夏侯寧一臉的鎮定。
原來如此,那些突如其來的濃烈感覺,原來不是出自真心,而是情毒的驅使。
但他一向實際,他的心明明白白的跟著孫淨海,絕無半分不實,就算知道是受情毒影響,他的那份熱愛也沒減少半分。
「那、那又怎麼樣?」夏侯依依頓時傻眼,「哥,你沒听清楚嗎?你是中了情花毒耶。」
「喜歡就是喜歡,管他是不是中了毒。」他看著孫淨海,堅定的說︰「我只知道我現在的心意是真的。」
這話讓孫淨海難受的心情掃得一干二淨。
他那麼理直氣壯的說喜歡就是喜歡,不管是為了什麼的態度讓她深受感動。
他們相視一笑,只可惜不能牽手互握,以證心意。
「那怎麼行?」夏侯依依大吃一驚,她壓根沒想到他們居然不把這天大的消息當一回事。
「怎麼不行?」夏侯寧笑著反問。
她一陣氣結。這是怎麼回事,只有她一個人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
「好,到時候毒解了,就別說我狠心不拉你們一把,害你們鑄成大錯。」
祝樊吐吐舌頭,小聲的說︰「那也得有辦法解毒,不是?」
「孫姑娘,請往這邊請。」
尚叔禮貌而客氣的招呼著,將遠道而來的貴客引領到準備好的廂房。
一路行來,丁緣君對未來女婿的家非常的滿意,樸實中帶著氣派、簡單中帶著匱推,不愧是江南第一大莊。
她洋洋得意的邊走邊看,一副自己已經是主人的滿意樣。
「多謝總管。」孫淳杏笑著說,「莊主不在莊內嗎?」她想夏侯寧一定不在,否則怎會不出來迎接呢?
「莊主的確不在莊內。」尚叔笑容滿面的說︰「一早就跟孫姑娘到梅林去了,晚點就會回來。」
想到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少爺,終于也到了成家的年紀,他忍不住因為歡喜而眼眶濕潤。
這位孫姑娘是未來少女乃女乃的堂妹,這次來雖是為了生意,但大家仍是熱情招待。
孫淳杏從一入山莊就喜上眉梢,誤以為自己受到熱情歡迎是因為大家都知道她和夏侯寧的喜事,既然人盡皆知,那也就表示這趟不會白來。
一想到這,她忍不住心花怒放,跟娘親樂得眼楮都彎了。
直到現在听到孫姑娘這三個字,她表情一僵,愕然道︰「哪個孫姑娘?」
「就淨海姑娘呀。」他喜孜孜的說︰「孫姑娘,妳來得正好,剛好喝我們莊主和孫三姑娘的喜酒。」
她都還來不及表示驚異,丁緣君就叫道︰「什麼?!這怎麼可能。」
天哪!孫淨海那臭丫頭,嘴里說著不打算嫁給任何人,還因此離家出走,沒想到她居然是故布疑陣,讓她母女倆失了防範,而她早已趕到這里,搶走了該是淳杏的莊主夫人寶座。
「娘!」孫淳杏趕緊拉拉娘親的衣袖,提醒她的失態。
雖然她也怒火中燒,但她明白,絕不能在此時表現出異樣,她得弄清楚,在這短短時間之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會造成如此巨大的改變?
「我只是太驚訝了。」丁緣君勉強一笑,「從沒听說這件大好消息,真是太好了。」
尚叔呵呵笑著,「也難怪,莊主三天前才派人前去求親。」
「我們剛好在路上,所以錯過了。」丁緣君恨得牙癢癢的,卻還得裝出笑臉,「能跟穿岩山莊攀上親戚,真是我們孫家的福氣。」
「哪里,該說是我們莊主好運氣,才能踫到孫三姑娘這麼個好姑娘。」
結束了寒暄跟客套之後,丁緣君母女一關起門來,就是一陣壓抑已久的怒火.
「氣死我了!怎麼又讓淨海給搶先一步了。」丁緣君氣呼呼的說︰「那死丫頭,居然這麼陰險。」
她還以為這次是十拿九穩,絕對不會輸了,豈知又是空想一場。
「娘,這次是我們太大意了。」孫淳杏也氣死了,「所以才讓她擺了一道。」
「我就說嘛!淨海這鬼丫頭,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妳女乃女乃把大權給妳,而不回來爭奪,原來是另有打算,真是氣死我了。」
在她們興高采烈孫家的大權在握時,人家卻已經巴結上穿岩山莊,準備當現成的少女乃女乃了。
「娘,她既然一點都不顧姊妹之情,我也不跟她客氣了,這個虧,我是不會白吃的!」
孫淨海,妳也別太得意,事情還沒完,她可還沒打算認輸呢!
孫淳杏眼里閃著熊熊的怒火,一臉誓不罷休。
叩叩兩聲,宋辭站在門口,客氣的說︰「孫姑娘,歡迎妳來。」
她立刻滿臉堆歡,「原來是宋大叔,我正有事想請教呢,進來再說吧!」
孫淨海手里拿著藤籃,帶著一籃滿滿的收獲,興高采烈的回來。
「依依,看我采了什麼回來。」她一進門就開心的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