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大聲干麼?大家全給你嚇了一跳。」殷若花抬起頭來,一看是他,便嘟著嘴抱怨。
她坐在主位上,正在大啖烤乳豬,而辛大棒和辛家六兄弟都在旁邊相陪。
沒想到老爺爺居然是辛野病得快死的爺爺,當他在酒樓跟她說時,她吃了好大一驚。
後來才知道辛野的伯伯們個個是壞蛋,想利用她去害他,還好沒有成功,不然她就罪過了。
「辛野來了。」辛大棒笑呵呵的說︰「來,過來這兒坐,來人給少爺添一副碗筷。」
辛野走過去落了坐,用力的瞪了她一眼,「我差點沒把整個揚州城翻過來,你倒好,在這大快朵頤。」
他跟無頭蒼蠅似的在城里尋找,要不是正好遇見了爺爺的保鏢們,恐怕找死了也找不到她。
他早該知道消息靈通的爺爺,應該已經知道他帶殷若花回來,而且對她的逢賭必贏一定很好奇。
「別忙著怪人家嘛!是爺爺我硬要她來作客的。」
「是呀,是老爺爺說要請我吃一桌好菜,我才來的。你那麼凶干麼呀?」她嗑完一盤碎金炒飯,心滿意足的說。
「對呀,辛野。你對殷姑娘這麼大聲不好吧!人家怎麼說都是客,這豈是待客之道?」辛新趁機插入話,「殷姑娘要是不嫌棄,就到我那
小住幾天如何?」
「老大這句話說得對極了,不過住你那可就不妥了。全城的人都知道,說到房子氣派,非我辛老三第一不可,所以殷姑娘還是住我那比較
好。」
「老三的房子雖然是不錯,但說到住得舒服,可就比不上我那了。」
辛家六兄弟都想拉攏逢賭必贏的殷若花,都很後悔當日有眼無珠,居然用這等發財樹去對付辛野,反而讓他發了大財。
大家都後悔莫及,因此紛紛施以補救。
看大家這麼熱心好客,殷若花還真有點不習慣成為焦點,「不用了。他就是這樣的,我也習慣了。」
再說,若岩在辛野那里當管家夫人,她就算天天都被他罵成臭頭,也要住在那里。
耶!她有那麼離不開若岩嗎?
她偷偷看了辛野一眼,倏地臉上一紅。干麼呀?難道她是因為舍不得他,才住在他家……不對不對,她是舍不得若岩,一定是這樣的。
辛家六兄弟尚爭論不休,辛大棒開口說話,「都別吵了!殷姑娘既然要住辛野那,就住那好了。你們也不用在那里花腦筋吵嘴了。」
「可是爹!」辛庫不放棄道︰「殷姑娘是個大姑娘,辛野又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同住一個屋檐下,難免會讓人異議。」
「那跟你這種老頭住就不會了是嗎?」辛大棒瞪他一眼,「你又知道他們住在一起不妥了。人家小倆口剛成親,你就要他們分開住,你這
蚌當人家伯伯的是存何居心?」
的一聲,殷若花打破了一個碗,「老爺爺,我並沒有跟他成親呀,你記錯了吧!」
他裝出一臉迷茫的模樣,「是辛野說的,難道不對?」
「爺爺!」辛野也微感困窘,「你在說什麼?我信上不是這樣寫的。」
「難道是我記錯了?廖總管,去把少爺寫回來的信拿出來,我再瞧瞧。」
年紀大就有這種好處,裝傻裝胡涂都不會被懷疑是裝的。
「辛野!你干麼寫信給你爺爺胡說八道,說我們、我們成親了!」殷若花女敕臉發紅,第一次覺得桌上的美食對她失去了吸引力。
「我沒有!我承認我是有想娶你的念頭,也在盤算著怎麼開口,不過我絕對沒有跟爺爺說不實的消息。」
「你又再亂開玩笑了,這一點都不好笑。」
「我沒有開玩笑,你要是不信,我們現在就去拜堂。」辛野認真八百的說。
罷剛找不到她的那股慌勁,終于讓他弄清楚了對她的感覺。
原來他已經身陷她的情網而無法自拔,再也沒辦法過著從前那種沒有她的日子了。
「是了,是我記錯了。」辛大棒接過廖總管找來的書信,眯著眼楮看著,「辛野是說衣曉杰成親了,呵呵!」
「我也快了,只要若花不反對的話。」辛野將她手一拉的站了起來。
殷若花雖然吃驚但並沒有反抗,只覺得渾身酥麻麻、輕飄飄的,嘴邊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听到辛野求婚的話,感覺好像吃到了全天下最高級的美食一樣滿足,真是太棒了!
她到現在才知道,為什麼她一直覺得他好討厭,原來是因為他遲遲不求婚的關系呀!
「好好好,小倆口趕緊去拜堂,給爺爺生個胖曾孫來。」
「等一卞!」辛庫哪可能讓辛野娶到發財樹。連忙站起來反對,「爹,這樣不妥當呀!這種事怎麼能一相情願,殷姑娘可都沒說一個好字。」
于是大家的目光焦點又集中在殷若花身上。只見她面帶微笑看著辛野,絲毫沒有不願意的樣子。
「我看她不像不肯的樣子。」辛大棒體貼的問︰「丫頭,你要是不肯嫁就說不要,不樣緊的。」
辛野看著她,很怕一向搞怪的她會冒出一句不要,還好她只是笑一笑,什麼都沒說。
「看吧!她沒說不肯。」
辛新接著道︰「爹,沒有這樣的啦!她雖然沒說不肯,可是也沒說肯呀!」
「沒說肯,也沒說不肯,那就是肯啦!你不知道什麼叫默認嗎?」
「不行,這婚事我不同意。」辛庫堅決反對,「絕對不準。」
「這關你什麼事呀!」辛大棒喝道︰「誰反對就是跟我過不去,難道你敢忤逆我?」
「不是呀,爹。我帶殷姑娘下山,答應過她師父要照顧她,在沒問過她師父之前,怎麼能倉卒決定她的婚事?」
「這你就錯啦!炳哈。」常若岩和衣曉杰手牽手走進來,她開心的說︰「我師父說啦,留在山上找不到好婆家的。他特地交代我和師姊,
如果看到不錯的小夥子,就把燈吹了,生個小女圭女圭再回去。」
「什麼叫做把燈吹了?」辛大棒好奇的問。
「就是……」
衣曉杰輕拉她衣袖一把,低聲尷尬的說︰「有的沒的就不用說了。」
他師父的吹燈後面就是月兌衣,再來就是天亮了,他可不想讓她在這里說出來讓大夥笑。
「我相公說,不用說得那麼仔細。總之,師父說可以嫁人就對了。」
常若岩一進來,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她身上,完全沒人發覺辛野拉著殷若花從後面溜掉了。
「就算殷姑娘的師父交代過,但婚姻大事還是要父母作主吧!」
「我師姊沒爹沒娘的,就跟我一樣,只要有人要娶,就嫁了,有什麼好問的。」
大家看看她想著。那是你呀,有人要當然趕緊嫁,但殷若花行情可就不同了。
「那就算殷姑娘不用父母作主,辛野總要吧!」辛新轉向父親,「爹,雖然辛野是你帶大的,但他的婚事如果連問都不問父母,不是太不
孝了嗎?」
辛大棒想了一想,長嘆一聲,「說的也是有道理。廖總管,你給我寫封信問問那個氣死我的不肖子吧!」
「爺爺。」一直在旁邊的辛帥,在父親的示意下出聲,「照這位姑娘的說法,是殷姑娘要嫁誰都可以,又不是非辛野不可。這麼說來,孫
子也是有資格跟她求婚的。」
老五辛年接著道︰「身為辛帥的爹,我雙手雙腳贊成這門婚事。」
「老五,兒子可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有呀,我家辛好也還沒娶妻。」
于是六兄弟你一言我一句又開始吵起嘴來。
辛大棒怒喝,「都閉嘴!丫頭要嫁誰她自己會決定,你們吵什麼吵?」
辛常突然發現,「丫頭呢?怎麼辛野也不見了?胖妞,你師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