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說是火大的退了回來,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犯得著全家人出動去看嗎?
龍福兒雖然這想,但她心知肚明冷家人的想法跟她相同,都是覺得冷欣這做實在非比尋常。
「小姐,你先別生氣。」東珠早就已經發揮她強大收集情報的能力,在一時半刻之間就已經完全探听清楚了。
「她不過是白總管的佷女而已,就算運氣好能進冷府,也就只是個奴才,根本算不上對手。」
「運氣好到冷欣親自帶她回來,還帶去山水樓?」那也好運的太令人憤慨了
「小姐……」東珠說道︰「總之那姑娘的身分還不確定,你還是稍安勿躁,別多想了。瞧你連晚飯都沒吃,一定餓著了。」她關心的說著。
「我吃不下!」龍福兒越想越氣,「搞什?我龍福兒是什出身?冷家人居然敢怠慢我,去討好一個來路不明的丫頭!哼,明天我就進宮去皇後!」
她要直接撂下狠話,如果皇後還能對她視而不見、敷衍她的話,那她也不要安安靜靜的繼續當她的小可憐。
她要取回她的身分,她要抬頭挺胸的說出她是誰!
「小姐,你這陣子很常進宮去,要不要再緩幾天?」東珠委婉的說。
她感覺得到皇後的態度越來越敷衍了,而皇上雖然對她是有求必應,但總是因為國事繁忙而無法接見。
東珠一想就知道是她的行徑讓他們覺得過度,只是看在翠縷公主的份上而隱忍不發。
「你敢攔我!」她朝她斜目一瞪,語氣嚴峻的說。
「奴婢不敢。」她再怎樣也只是個奴才,雖然心疼主子總是沖動而任性的做些招人厭的舉動,可也無法千涉她。
「不敢就少說幾句。」龍福兒冷哼道︰「明天我就先進宮,回來再去瞧瞧姓白的是什不得了的美人。」
耙搶她這個金枝玉葉中意的人!
「是。」東珠愁眉苦臉的說,心里偷偷的嘆著氣。
為什小姐不能聰明一點,不能夠識相一點?她雖然一心站在她這邊,可還是希望她能夠快點開竅,不要再這囂張、惡劣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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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珠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用她衣袋里的鑰匙開了冷香園的後門,然後手里挽著個小包袱,悄悄的走到空無一人的後街上。
她神色緊張的四處張望了一下,喊了幾聲,「哥?哥?」
一個黑呼呼的人影從一架板車後面站了起來,那粗壯的大漢快步走了過來,雖然壓低了聲音,但還是粗聲粗氣的。
「這晚才來,你想害老子等死呀!」他粗魯的搶過她手中的包袱,立刻蹲在地上打開來看。
原來里面裝了首飾玉環和小錠的金子,還有一些碎銀。
「小姐今天晚睡,所以我到現在才有空。」她輕聲的解釋著。
從小她就怕這個凶惡的大哥,他總是對她動輒打罵,讓她對他恐懼到了極點,絲毫不敢違抗。
雖然年紀已經大了,但是童年生活在他的婬威之下,東珠從來沒有生出反抗的念頭,她早已習慣了。
東杭呸了一聲,「銀子怎這少?」
哪夠他去賭?沒有幾手就會輸光的。哼,賭場的老王一定是動了手腳,哪有連開十把大的道理?害他輸得慘兮兮。
「已經很多了。這些是小姐不戴了,我才敢拿出來。」
皇上和皇後的賞賜豐厚,就連冷靖裼也不怠慢,因此龍福兒的生活是非常優渥而豐富的。
她一向不管錢財什的,一切都是東珠在處理,所以她總是偷偷的扣下一些東西和銀子,拿來填她大哥這個無底洞。
「怕什,你不是說自己很吃得開,要撈多少銀子都沒問題嗎?」他窮苦了一輩子,好不容易交到了好運,哪肯輕易放手。
東珠皺眉道︰「別說這個了,嫂嫂她好嗎?」她小時候嫂嫂對她很好,總是偷偷瞞著哥哥給她吃的,因此她一直對她懷有感激之心。
「還能壞到哪里去?不就是個瘋癲的瘋婆子!」老是抱著一顆枕頭喊女兒,他看了就心煩、討厭。
有什值得牽腸掛肚的?當初要不是他想出偷天換日的計策,他們現在哪有好日子過呀。
「你怎不幫她找個大夫來看看?」東珠擔心的說︰「哥,我給你的錢夠請大夫呀。」
別說是一個,就是一百個也都請得來了。
「干浪費那個錢?她想的是她的女兒,把你的小姐帶來給她看一次,她就什病都好了。」他滿不在乎的說著。
上次福兒和蘇喜甄去上香祈福,那瘋婆子不是追到廟里去喊我的女兒嗎,結果回來之後清醒了一點點,還記得給他燒飯,可惜沒幾天又故態復萌。
那次可真是把東珠給嚇壞了,沒想到她瘋瘋癲癲的,居然還能認出自己的女兒來,還真是不容易呀。
「哥!」東珠急道︰「你不要胡說!」
這件事揭穿了可是要殺頭的呀!她當初怎會同意讓哥哥這做?
一定是讓鬼給迷了心竅,才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來。
「干?難道她還真以為自己是金枝玉葉不成?」東杭惡狠狠的說︰「你越來越寒酸小氣了,下個月要是沒有五百兩,我就直接去跟你的小姐要。」
反正她現在身分這尊貴,一定很大方嘍。
「哥!你不要這樣,小姐她什都不知道。」東珠急道︰「你不要亂來呀。」
「那就給我錢。我也是忍受著骨肉分離之苦呀,要點補償不過分吧?」東杭笑著說,一臉掩不住的惡毒和貪婪。
東珠無力的看著她那丑惡的哥哥,忍不住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當初……當初真不該那樣做的呀,可是已經做了,也只能繼續錯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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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涼似水,濃郁的花香飄滿了整個院子,冷欣翻來覆去都睡不著,于是起身走出房門,在花問小徑里四處走動。
想到晚上自己為了維護面子,對白冬天的舉止好象真的有點過分了些,他就難以成眠。
為什他會那別扭呢?他明明很清楚自己的確是喜歡她的,為什被人家說破他卻會生氣呢?
對了……是因為冬天的反應,她就只是坐在椅上看著他,她心里到底是怎樣看待他的呢?
或許他是落花有意,而她是流水無情。
這一路和她相處下來,他突然發現到自己並沒有特別的地方,她對待每個人都一樣的真誠、熱情。
他深深為她不分親疏的態度感到生氣,當然也為她老是一古腦的相信別人而火大。
她什都不懂,卻什都相信,這讓他感到相當程度的苦惱。
冷欣想著心事,腳步不知不覺的放慢了,一陣微風吹來隱約之中還夾著一股熟悉的幽香。
他側目往風吹來的方向望去,看見了白冬天坐在花亭的石階上,托著腮楞楞的瞧著天上的圓月出神。
「你怎還不睡?」他走到她身邊,輕聲問。
她抬頭看他,露出了一個微笑,「你也來啦,坐我旁邊吧。」
他欣然的接受了她的邀請,往她身邊一坐,「不累嗎?」
沒有羅哩羅唆的旁人打擾,只有兩人恰然的獨處,感覺真是好。
白冬天搖搖頭,「床很軟、很舒服,但我睡不慣。」將軍夫人對她很好,還親切的拉著她同睡,一直說話到她睡著。
可是她半夜又醒來,所以俏俏的溜出來,在這個她不熟悉的地方游蕩。
冷欣注意到她那雪白的果足,于是說道︰「你又沒穿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