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臭小子不知道跟女乃女乃灌了什麼迷湯,說了什麼甜
言蜜語,居然讓女乃女乃點頭同意在她生辰那一天,開放她最心愛的長春園給京城的名族仕女人園游玩。
左奉思想也知道這小子在打什麼注意,偏偏女乃女乃吃他那一套,硬要自個大發邀請帖,還署他的名。
還敬邀呢!
第二章
他們正在說話時。突然一聲咳嗽伴隨著拐杖頓地的聲音響起——
「兩個兔患仔在做什麼?!想要偷什麼東西!」
他們同時轉身。看見一個須發如銀的老人,老態龍鐘的拄著拐杖巍巍顫顫的走出來,看他臉上都是皺紋、眼楮迷迷蒙蒙的,似乎看不見東西似的。
老頭子?!交給哥哥去應付就好。左執玉對雄性動物一點興趣都沒有,連養貓都要挑母的養。
「老伯。你誤會了。」左奉恩一向很懂得什麼叫做敬老尊賢,所以他也很認分的挺身和他打交道。
他其實是怕老人羅唆胡涂又衰老體弱,才不得不尊敬一下,老頭子他見得多了,欽天監里就一堆。
他都不敢跟他們爭辯,因為他們實在是太老了,一副隨時會斷氣的樣子。要是他跟他們吵起來,說不定就是一條人命。
他是很愛惜自己生命、不想隨便給人抵命的人。所以當然得尊敬一點。
「我們是來找容掌櫃的.剛剛有個小泵娘說她不在.她去幫我們問問容掌櫃的什麼時候回來。」
看來這個老人就是那小泵娘說的老黃伯伯了。
丙然是很老了。
「你知道容掌櫃不在,才上門來偷東西?」老人又把拐杖一頓。「現在的賊益發大膽了!」
「就跟你說不是。」他好脾氣的解釋著,生怕這老得似乎隨時會暴斃的老頭害他擔上了人命。
千萬別發脾氣呀,當心兩腿一伸就死了,自己年紀都那麼大了還不懂得愛惜身體,吼得這麼大聲,要是拖累了他這個有為青年就不好了。
「我們不是來偷東西的。」
「你當然不是來偷東西的。」老人冷笑著,「哪個賊會笨得承認自己是賊。不過我看你們兩個傻頭傻腦的,八成是一對笨賊。」
「老伯,剛剛那位姑娘難道沒跟你說嗎?」他實在不想把老胡涂這三個字說出來。
「什麼?我沒听見!你再說一遍!」他把手放在耳朵旁邊,大聲的說。
左奉恩知道他年老眼花又重听,只好靠近他大聲的吼,「我說剛剛的那位姑娘。」
「什麼姑娘!」老人憤怒的說︰「你把我們這當什麼地方了?要找姑娘得上怡紅院去。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糟糕呀。又是當賊又是逛窯子的,你要是我兒子呀,非一棍把你打死不可。」
他又是拿起拐杖重重的一頓,正正的砸在左奉恩腳上。
「痛死了!」他連忙縮腳,退了幾步。「我說的是容掌櫃的女兒,剛剛在這畫畫的那位姑娘。」
老人火氣更大的說︰「姑娘長姑娘短的,你這樣記掛著
找姑娘。怡紅院在東南門大街,你是不識得路嗎?」
左執玉一臉嫌棄的說︰「我看這老頭耳朵不靈光,沒有一百也有六十歲了。講起話來牽絲攀藤的,還是別跟他多說,叫剛剛那個姑娘出來好了。」
美人他是看不膩,但這個老頭可就有損他的眼力了,還是換個養眼、耳力又好的姑娘出來比較實在。
「什麼東西不靈了?」老人更大聲的說︰「你們欺負我年紀大,眼楮不行了,力氣也沒了,打不動人嗎?」
他生氣的拿起拐杖,在左奉恩身上打了幾下。
他急喊閃躲,「老伯,你別亂打人!」
要打也打說那話的人呀。
「我去叫我兒子來教訓你!我現在就進去,你們給我乖乖站著,不要乘機偷走什麼寶貝!」說完,他又慢吞吞的走了進去。
左奉恩和左執玉面面相覷,白白挨了一個胡涂老人一頓罵,結果還是不知道容掌櫃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死老頭哪里冒出來的呀!」還好他站得遠,那根拐杖沒打到他腳上來。只是可憐了哥哥了。
他還真是沒有老人緣呀。
「他只是耳背而已。」左奉恩同情的說︰「還沒死。」
等到躺進棺材里時再叫他死老頭也不遲啦。不用這麼早詛咒人家。
餅了一會,腳步聲又響了起來,一個臉色焦黃、留著山羊胡子的瘦小漢子走了出來。
他一見到他們就抱拳客氣的說道︰「兩位對不起呀。家父有些老胡涂了。」
「沒關系。」老人嘛,是真胡涂又不是假裝傻。他當然不會計較他一下冤枉他是賊,一下又說他是嫖客,還砸了他好幾下。
雖然他心里真的是有點不爽。
「不知道兩位公子找容掌櫃有什麼事嗎?」
「私事。」這些人是干什麼?一個接著一個的冒出來。而且還都不相干的。
他雖然是來找碴的,但也沒打算把她勾搭阿瑪的丑事拿出來昭告天下。
「哥,你干麼還這麼客氣呀!我說這一定也是她的姘頭啦!」左執玉大刺刺的說︰「難怪她纏著阿瑪了。」
明珠跟糞土嘛!
他要是女人,當然會巴著貼上他帥氣又俊俏的阿瑪,眼前這家伙只適合給女人當跑腿的或是車夫。
「我叫你客氣一點!」左奉恩教訓道︰「少說一句會怎麼樣!」
那瘦子似乎不以為意,臉上依然帶著禮貌的笑容。「不知道兩位是什麼人?為什麼口口聲聲說要見容掌櫃的?」
「管家。我有一點私人的事情想要請教一下容掌櫃,麻煩你通報一聲。」
他想請教一下她怎麼樣才能換個人姘,不過他很有禮貌的,在見到正主子之前。是不會把難听的話搬出來說的。
「我不是管家,我不過是個打雜的而已,至于你想見容掌櫃嘛,那可不行。」
他不是說她不在,反而是說不行?
「這麼說的話,容掌櫃在這?」
「是沒錯。不過她不隨便見人。」瘦子雖然說話客氣,但神情卻帶著一絲輕蔑。「兩位恐怕不能如願。生意做太大,
總是會有一些不可避免的麻煩事,兩位應該可以體諒吧?」
言下之意是把他們當上門揩油的地痞流氓了。
這麼狂?左執玉一抬下巴。驕傲的說︰「我們可不是什麼隨便的人。」
「我們是亦親王府里的,姓左。」左奉恩說道。
這樣很明顯了吧!知道他們有這麼尊貴的來頭。起碼該換個敬畏或是巴結的態度了吧!
「什麼易親王府、難親王府的?」瘦子說道︰「不管是姓左還是姓右,這上門來的目的不都一樣?」
他大拇指與中指一彈,清脆的發出聲響,「要這個?」他從腰間掏出一小錠銀子,說道︰「就這樣了,再多也沒了。」
「你把我們當什麼了?」左執玉怒道。
亦親王府這麼大的名頭他會沒听過?裝傻比較有可能吧!
左奉恩哼道︰「我們不是來要錢的。」這麼一點小錢還是別拿出來丟人現眼啦!
「你見到容掌櫃她也是只能給這麼多,我們這是小本生意,哪來那麼多錢應付各方大爺。」他愁眉苦臉的說。
「你是聾子還是故意裝傻?」左執玉罵道︰「兩位大爺姓左,亦親王、保和殿大學士兼軍機大臣左極是我們阿瑪。這樣知不知道我們是誰了?」
以後他干脆在身上背一條彩帶,這樣就一自了然。免得他老是得把金光閃閃的背景搬出來給這些不識泰山的人知道,那多累呀。
他把話說得這麼清楚明白,就不相信他還能裝傻下去。
「就算兩位是亦親王本人。小店也還是只有這點銀子奉送呀。」瘦子一張臉雖然苦得跟苦瓜一樣.但每一句話都扣住了他們是上門來打豐抽的地痞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