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俏太醫 第21頁

說完,棘爽月嘆了一口氣,心里緊張得要命,擔心她的反應會和預期中的不同。

他預料的是她會感動得亂七八糟,就此投入他的懷抱當中。

雖然他的真情告白大多都是瞎掰的,可是喜歡她的那一部分絕對是真的。

苞她在一起的時候,是他最能放松、最痛快的時候,他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在某個人面前表現出真正的自己。

在她面前,他沒有防備、沒有戴面具。只有她能夠讓他坦率的面對自己,所以他喜歡她、需要她,並且離不開她。

邵譯嘉舉步就走,此舉讓棘爽月徹底的傻了眼。

沒效?是女人都應該會感動吧,她還真是鐵石心腸呀。

「譯嘉!」他失望的喊她。

「做什麼?」她回過頭來,聲音听來有些冷淡,看不出有什麼情緒起伏。

「我……」要再求她嗎?她這麼厲害,听得出那些都不是事實嗎?

他揚著手上的碧簫,「你的簫。」

「你要還我?」她伸出手來,「那玉鐲子是不是也該還我?」

棘爽月呆了一下,「玉鐲子?對了,那個玉鐲子。你也要拿回去嗎?」需要斷得這麼徹底嗎?

她也未免絕情得令人心寒,她對他,明明有感覺的。

邵譯嘉一跺腳,臉就紅了,「傻瓜,都留著吧。既然落到你手里,就是你的了。」說完,她羞的轉身就跑。

他喜歡她、需要她、離不開她?光是這三句就已經把他做的錯事趕全跑。

原來,他並不是戲弄她,他是真的喜歡她呵。

一開始,他還不明白她的意思,直到她含羞帶怯的迅速掃了他一眼,紅著臉跑開,他才領悟。

她說︰都留著吧。

那表示連她都可以留著。

「太好了、太好了!」

他高興的在月光下大叫大笑,像個孩子似的翻起筋斗來。

第九章

棘爽月背著手,難掩焦躁的在誠肅殿外來回踱步。

從來沒看過太子如此不安的內侍忍不住覺得奇怪。

「一個時辰了……」譯嘉進去一個時辰了,為什麼沒有任何動靜呢?

案皇沒有傳喚他,他又不能進去一探究竟,真是急死人了。

為什麼父皇會先召譯嘉,而不是先宣他呢?

他一向機智、料事頗準,現在遇上了她的事反倒亂起來。

等到他都快失去耐性時,門終于打開了,邵譯嘉倒退著走了出來。

他馬上迎上前去,「沒事?」

邵譯嘉轉過身來,臉上紅潮未退,「有什麼事?」

「殿下,皇上召你呢。」內侍首領笑盈盈的說︰「先進去吧。」

案皇宣召是不能等的,他只好叮嚀邵譯嘉,「你等我一下,別亂走。」

「好。」她想亂走也沒辦法呀,這里是皇宮又不是大街小巷,可以隨意亂走。

棘爽月入了殿,棘剛背對著他瞧著案上的某樣東西,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

他拘謹的行了個禮,「兒臣叩見父皇。」

「起來。」他沒有回過身來便說道︰「月兒,你來瞧瞧。」

「是。」棘爽月走上前去,棘剛往旁邊一站,讓他能清楚的瞧見桌上的東西。

那是一對羊脂白玉瓶,瓶身上似乎繪了肖像。

「這對白玉瓶是哈薩克人進獻的貢品,先皇愛不釋手常常拿著把玩。」他拿起一個白玉瓶,放到他手里,「瞧瞧上面的人,眼不眼熟?」

「是。」他凝目細看,「邵譯嘉?」那眉、那眼,那樣的絕代姿容,除了她不會有旁人了。

棘剛笑道︰「很像,但不是。這瓶子繪好之時只怕邵院使還沒出生。你再細看她的眼楮。」

「是藍色的。」他不禁要佩服繪此肖像的工匠巧手了。

「朕初見邵院使時,還以為時光倒流,自己仿佛是當時那個五、六歲的小兒。」棘剛遙想著,「先皇得到這對玉瓶時正當壯年,對瓶上的肖像神魂顛倒,立刻下令尋找。」

「結果在哈薩克找到了這名少女,便迎她回宮立為潁妃。」

「潁妃?」棘爽月記得曾看過宮中所載的典籍,的確有個哈薩克少女被立為潁妃,只是紅顏薄命十八歲便香消玉殞,死因是載無疾而終。

「先皇對潁妃萬般寵愛,為她建寶月樓把她比成天仙擬成嫦娥。」棘剛嘆道︰「可是奇怪的是她郁郁寡歡,從來不曾笑過。」

「終于有一天,先皇發現了潁妃其實是會笑的。只是她的笑容給了另一個人,那個人是替先皇尋人,又護送潁妃進京的邵侍衛。」

「姓邵?」棘爽月驚道︰「跟譯嘉同姓。」

「一個是最寵愛的妃子,一個是最信任的屬下。」棘剛拍拍兒子的肩膀,「朕猜測先皇做了一件很偉大的事,他最後放兩人出宮。」

所以宮中才會記錄潁妃是無疾而終,其實是與情人出走。

雖然父皇說得輕描淡寫,但棘爽月知道當時這件事一定引起了軒然大波,過程或許相當驚險激烈,所幸結果是好的。

「邵譯嘉有可能是潁妃與邵侍衛的後人。」

「朕之前問過了,邵譯嘉的祖母叫穎潔然,祖父叫邵流雲。」他問她的身家有原因,一來想確定她和潁妃的關連,二來弄清楚兒媳婦的來頭總是需要的。

「父皇跟兒臣說這件事的用意是……」他猜測著,卻猶豫著該不該說出來。

案皇的生母是先皇還在當太子時的婢女,因有子之後才在先皇登基時封為貴人,後因皇後久居後宮無子,于是過繼了他到慈寧宮養著。

先皇勤于國事對家事反倒忽略了,因此一直到穎妃來宮之前,先皇膝下只有一子。

謗據記載,潁妃死後,先皇不曾再立妃,夜夜獨居養心殿,勤于國事,將棘萱國的聲威和領土擴展到極限,到達了顛峰。

若潁妃不「死」,皇位不會落到父皇身上。以先皇寵愛潁妃的程度來看,或許她一得子便立為皇太子。

因為潁妃「死」了,先皇或許也心死,所以不再近,自然就無子嗣。

所以父皇才會在九歲那年被封為皇太子。

那表示在這之前,先皇一直沒考慮過他。

這樣想想,邵家似乎對父皇有恩。

棘剛欣喜的看著他,「你心里明白了,以後好好對待朕的院使,別委屈了她。」

他一直覺得這孩子聰明,但是太過鋒芒畢露,猜到人家的心意往往就說了出來,現在總算知道要藏著點了。

案皇這麼一說,那就是賜婚了,可他連提都還沒提呢。

他轉念一想,難怪譯嘉進來這麼久,看樣子該說的、不該說的,那個老實姑娘大概都說了。

「對了,邵院使跟朕請命,要到疫區去,朕已經準了。」

棘爽月連忙說道︰「兒臣也跟著去。」

「喔?」棘剛看了他一眼,「太子有什麼理由去?」

「百姓乃國家根本,根動則國搖。如今民間瘟疫橫行,百姓于水火之中,太子不去體驗,不知民苦難以擔大任。」

「現在就想著你的天下嗎?」棘剛看著他,突然哈哈一笑,「去吧,朕準了。」

棘爽月一驚,暗自冒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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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有些猶豫的接過那茶褐色的小方勝,她的遲疑都看在他,眼里。

「怎麼,你是怕了還是後悔了?」來人披著一件黑斗篷,從頭到腳都罩住,只露出一雙精光四射的眼。

她的手有些微顫,如果做了她就沒有退路了……

「不。」她咬咬牙,甩掉那個糾纏著她的笑容。

她等這一天等好久了,怎麼能因為褚嚴華那個笑嘻嘻的傻瓜而遲疑?

「莫姑娘。」他冷笑著說︰「這是你的大好機會,難道你忘了莫大人怎麼死的嗎?」

「不!我沒忘!」她握緊了那個方勝,里面是致命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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