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想愛你 第16頁

而一旁的黃艾,幾乎要為他那質問的口吻而嚇出冷汗。

要死了要死了,暴風圈都已經明顯的擴大勢力範圍了,低氣壓還跑來挑釁?事務所該不會即將上演「明天過後」吧?

「你怎麼不說,阮佳心又對她母親做了什麼?」駱冀堯卻是無動于衷,拒絕回答他任何問題。

「你懂什麼!」得不到答案,心急如焚的齊友煌不禁大吼了起來。

「對,我是不懂!」駱冀堯面色一沉,也吼了回去。「我就是不懂阮佳心究竟是哪里好,值得你--」

「你閉嘴!」不想听駱翼堯再廢話,齊友煌干脆揪起他的衣領,將他用力推撞到一旁的牆上。

這一撞,讓一旁的黃艾整個人狠狠的彈了下,一雙眼珠子差點蹦出眼眶,險些嚇得魂飛魄散,齊友煌卻繼續放肆咆哮。

「你以為那個劉雪燕真的是佳心的母親嗎?在血緣上她或許是,但事實上她卻虐待了佳心整整十年,把她折磨得只剩一口氣,甚至叫人開車撞死了她的養母,毀了她僅有的幸福,而她的養母就是我母親!我妹妹這輩子幾乎是活在地獄里,你什麼都不懂,有什麼資格批評我妹妹!」他放聲嘶吼,吼得整個走廊回音連連,也吼得一旁的辦公室里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沉默無聲的走廊上,不只是黃艾臉色驟變,就連駱冀堯也驚愕的瞳孔緊縮,瞬間再也無法呼吸。

虐待?

撞死養母?

這是怎麼一回事?

「佳心一直沒接電話,一定是遇上了危險,如果你不能準假,那我辭職!」齊友煌憤聲低咆,松開駱冀堯的衣領,轉身就走。

看著那急迫的背影,駱冀堯完全沒有給自己思索的空間,立刻舉步追上。

「我知道她其他的打工地點,我也去。」

齊友煌沒有停下腳步,只是回頭瞪他。

他諷刺的問︰「你在乎嗎?」

駱冀堯沒有回答,只是更加用力的握緊拳頭,想起她拖著劉雪燕走上馬路,想起她站在馬路上大笑的一幕幕。

那時候的她,究竟是想殺人,還是想……自殺?

如果你想听實話,那麼是的,我恨不得從來沒跟他們生活過,更恨不得他們不得好死,可惜我的父親卻輕松的死在一瞬間,而我的母親卻怎樣也死不了,頑強得就像是惡魔,讓我不知道失望了幾次。

那時的她,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想起她的生父生母?

如果她的生母虐待她,她的生父怎能視而不見?還是父親也一塊兒虐待她?

劉雪燕在飯店哭訴她棄養父母,她卻說她的父親死在一瞬間,當時他怎麼沒發現這一點?為什麼沒能更柔軟、更細心、更有耐性的去關心她?

他告訴自已不要先入為主,卻沒有選擇相信她!

奔向停車場的路是那麼的遠,遠得他幾乎要恨起自己,恨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把停車場辨劃得近一點?

但他更恨自己的無情與自私,恨自己從頭到尾只顧慮到自己的心情,甚至為了無聊的自尊而開除她。

如果她真的發生了什麼事,他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第6章(2)

結果阮佳心並沒有外出工作。

一上車,駱冀堯就連忙撥電話到麗城飯店和「契」,但令人失望的是,兩邊都回答她沒去上班,然而更令人失望的是,齊友煌也不曉得她的新工作地點,甚至不確定她是否真的找到新工作,因此兩人決定先到她的住處踫運氣。

途中,除非必要,兩人沒有開口多交談一句話,只是專注的觀察路況,然後竭盡所能的闖紅燈、抄小路。

好不容易終于抵達阮佳心所租賃的舊公寓,兩人一下車,就往那生銹破舊的大門沖。

幸虧是老舊公寓,大門門鎖早就失去功用,兩人沿著樓梯迅速爬到頂樓,直沖向那違法加蓋的鐵皮屋前,用力的拍打門板。

「佳心,我是哥哥,快開門!」齊友煌大聲喊著,門內卻始終無人回應。

一旁,駱冀堯也幫忙用力拍打門板,卻注意到門板底部銹蝕腐爛,整間屋子更只是用最便宜的鐵皮搭建而成,頂多可以遮風避雨,但毫無安全性可言,更別說冬夏兩季,住在里頭是多麼的令人難熬。

她每天辛苦工作,甚至兼了三份差,卻住在這種地方?

心髒狠狠抽疼,他卻沒有間斷的持續拍打門板,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鐵皮屋內卻依舊是無聲無息。

「不在家嗎?」齊友煌擔心極了,于是快步繞到另一道牆邊,想透過窗口探看里頭的情況,卻發現窗門緊鎖,里頭的窗簾也被拉上。

駱冀堯雖然也急壞了,卻沒有亂了陣腳,而是站在大門前冷靜思考。

雖然她的工作能力很強,但還有另外兩份工作,若是要在短時間內找到能夠配合其他兩份工作的兼差,實在不太可能。

假設她並沒有找到工作,也沒外出打工,那麼除了待在家里休息,她還會去哪里?

駱冀堯思考著、沉思著,眼角余光卻忽然瞥見一抹銀光,他扭過頭,才發現是條銀色項鏈被遺落在角落,鏈條上有個愛心墜飾,墜飾不但雕工精美,還被設計成可以掀開,可惜鏈條卻斷了。

斷了?

某種念頭讓他的心瞬間一凜,他用最快的速度撿起項鏈,掀開墜飾,發現里頭赫然是張被縮小的全家福照片,一家五口幸福的偎在一塊兒,前方坐著兩位長者,後頭站著三名子女,其中一人顯然是年輕時期的齊友煌,而他左手邊笑得好燦爛的美麗女孩,正是讓人遍尋不著的阮佳心。

看著那張燦爛的美麗笑顏,他瞬間不禁握緊拳頭,瞪向眼前的門板。

鏈條絕不會無緣無故的斷裂,她更不可能將這麼珍貴的照片遺落在門外,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身不由己,或是……無能為力!

「齊經理,我看阮佳心可能真的不在家。」他說著,故意將音量提高,確定屋里屋外都听得見。

「不可能!」齊友煌立刻繞過牆角,沖了過來。

他凝重點頭,接著不動聲色的將項鏈迅速遞到他面前。

看著那熟悉的項鏈,齊友煌瞬間臉色大變,開口就想質問項鏈從何而來,駱冀堯卻迅速比出噤聲的手勢,並用眼神暗示屋里也許有人偷听。

他一愣,果然反應迅速的閉上嘴,並瞬間領悟一切,心慌的看向屋內。

「現在流行性感冒肆虐,她也許生病了,昏倒在屋內。」駱冀堯大聲說道,語氣充滿擔憂,大掌卻始終緊緊捉著齊友煌。「我們得馬上想個辦法開門,帶她去看醫生。」

齊友煌咬緊牙關,高大的身軀緊繃得就像是要斷裂的弓弦,恨不得馬上撞壞眼前的大門,卻還是隱忍的听從暗示,配合演出。

「房東就住在附近,他有鑰匙。」他也加大音量。

「那我們快去找房東。」說完,駱冀堯立刻半強迫的拉著齊友煌離開大門,退到樓梯的轉角處等待。

只是等待的時間是那麼的難熬,每一秒都像是度日如年,齊友煌好幾次都差點要沖回頂樓,卻都被駱冀堯拉了回來。

「為什麼不讓我去?你明知道佳心遇上了危險!」他再也無法忍耐,壓低嗓音咆吼出聲,原本英俊的臉龐因為擔憂而扭曲。

「我知道,但是貿然闖入,只會讓她更加危險!」駱冀堯也低咆。「狗急跳牆,什麼事都干得出來!」

他又何嘗好過?他恨不得手頭有把電鋸,將那塊該死的門板給鋸爛,沖到里頭救人,卻不得不考慮到最壞的因素。

雖然明白駱冀堯說的都是正確的,但齊友煌卻還是快瘋了,因為無法確定妹妹的安全而急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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