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愛天秤女人 第5頁

為什麼?怎麼可能?

「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這是事實。我比你早進公司,是你太遲鈍沒發現自己介入我跟培軒之間。這兩年,我一直恨我自己為什麼當初要多事,說服培軒讓你進公司。我幫你找工作,結果卻讓你搶了屬於我的男人。」她的表情除了指控帶來的薄薄怒意,再沒別的情緒了。

「可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如果我知道……我不會……」瑀舲震驚得說不完全接下來的話。

「你不知道!你當然不知道!因為你完完全全掉入培軒設計的溫柔里,快樂得只听得見培軒對你說了什麼、給了你什麼,完全听不見我的暗示、明示。我記得我不只一次告訴你,培軒都是用同樣的方式追求女人,燭光、鮮花、讓女人不由自主陷溺其中,我說過的!可是你听進去了嗎?兩年前,所有培軒追求你的手段,他都曾經在我身上用過。當你說培軒帶你到旋轉餐廳看夜景,我是不是立刻接著說,他一定請了小提琴手特別到你們的桌邊拉了一首曲子?這種暗示還不夠明顯嗎?你難道不懷疑我怎麼知道?你當然不懷疑,因為你全部的心思都在培軒身上,哪里還看得到我!」

湘渟的句句控訴,堵得瑀舲一時間無法回應。

她的指控或許對,但也不盡然對。她不否認,她曾經有過小小懷疑,但每回她都賭著以她跟湘渟的友情深厚到無話不說的程度,湘渟不可能不直接說。

「對不起,我以為我們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以為你會跟我分享一切喜怒哀樂,所以當你沒有很直接跟我分享你跟培軒的關系,我很自然就認為你們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現在才知道,我錯得有多離譜。」

原來,她才是介入者。那麼,湘渟的態度也就十分理所當然了!

好可笑,為什麼人生不能簡單些?為什麼人與人之間不能坦承些?如果當初湘渟對她坦白,她說什麼都不會介入,不會傷了自己,又傷了最好的朋友。

「分享一切喜怒哀樂?說得簡單!當你無憂無慮在大學里徹底實踐由你玩四年的狂放青春時,你能體會要打工賺錢、要為生活、課業忙得焦頭爛額的壓力嗎?我的喜怒哀樂又豈是你這個得天獨厚的嬌嬌女能體會?當你忙著辦社團、辦舞會時,你能體會我晚上要趕家教、夜里熬夜看書的辛苦嗎?當你寒、暑假出國游學看世界時,你能體會我要到培軒公司當寒暑期工讀生,每天看人臉色做些遞茶、打雜沒人做的事的辛苦嗎?分享也要在對方能體會、能理解的情況下,才能成立吧?」

她從不知道原來湘渟心里藏著這些想法,她一直以為她們是好姊妹啊。

「除了對不起,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瑀舲有些無措,對湘渟的話,她暫時消化不了。

「我很遺憾我們之間會變成這種局面,曾經我真的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可是都過去了,我們以後大概連普通朋友都當不成。」湘渟的表情有著淡得快看不見的惋惜。

「我打算到台北工作,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還是朋友,雖然在你的認知里,我可能不夠資格體會你的心情,可是,我真的希望我們還能是朋友。畢竟,要能夠從小到大都念同一所學校,是很難得的緣分。也許你短時間不能原諒我,不過,如果有一天你願意原諒我了,我希望能再跟你成為朋友。」

瑀舲說得真心,所有原先無法理解、不能諒解的心情,全在湘渟的那些話里找到合理的解釋。

唯一她仍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當初湘渟不直接告訴她?她不認為兩年前的她有湘渟說的那般沉醉於「愛情」。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對她、或者對湘渟,發生的事就是發生了。

她很感激湘渟來這麼一趟,讓她理清了「事實」的原貌,這樣她也能離開得更心安。

沉思的她,沒看見湘臉上閃過一陣復雜的表情。

「等我跟培軒結婚後,我會找時間到台北看你,是小童幫你找房子的吧?」

她們果然是從小到大的朋友,不用她說,湘渟就知道她可能會找的人是誰,她對湘渟點了點頭。

臨走前,湘渟沒來由的說︰「其實我應該跟你說聲謝謝,如果不是你要培軒娶我,他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娶我,他很听你的話。很多時候我不知道該恨你,還是感激你。」

***

小童陪她一起整理一房一廳的套房。

她的東西不多,大部分是些書籍、衣服,還有幾箱零碎的雜物。比較讓人煩惱的是,得先把五大箱的書放上書架,偏偏小套房附的書架不夠她放。

「明天我陪你去買個DIY書的六層書架,剩下那些不夠放的書,暫時先擱著。時間不早了,我幫你把小客廳拖乾淨,你先進房間把你的衣服稍微整理一下,然後我們一起去吃晚餐。」

小童將剩下的兩箱書堆在一疊,直接走進浴室提出一桶水,手上拿了條抹布。

「小童,謝謝你幫我這麼多。剩下的部分,我自己整理就好。」她拿過小童手里的水桶跟抹布。

「你跟我客氣什麼?!兩個人比你一個人整理快多了。別浪費時間,我快餓昏了,如果你覺得我幫你很多,今天的晚餐讓你請。快點去整理你的東西,等我客廳弄乾淨後,你要是還沒整理好,我不會管你。好了、好了,別光是站在這里,你們女人就是這樣婆婆媽媽的。」小童將瑀舲推進臥室。

「好吧。」瑀舲在小童的堅持下妥協。

***

一個小時後,小童和瑀舲兩人在離士林夜市兩條街,一家吃得到牛肉餡餅、小米粥的小吃店。

他們點的東西陸陸續續送上桌後,兩個人一邊吃一邊閑聊。

「我還沒問你租金跟押金幫我墊了多少錢?等一下經過郵局,我再領給你。」

「押金不用,租金隨你高興付多少就算多少。」

「啊?小童,我不能接受你金錢上的幫忙,我可以自己付租金,你不需要——」

「我一點也沒有要幫你付租金的意思,那間套房是我姊當初執意要搬出家里,我爸幫她買的,現在她都嫁人了,房子也空在那里沒人住。你打電話給我之後,我就打了另一通電話跟我姊說你要上台北,她二話不說自動提議將小套房借給你住。我姊本來說不跟你收租金,可是我跟她說如果不收,你一定不願意,所以她說隨便你給,只要別給太多就好了。還有啊,她說超過三仟塊不收。」

三仟塊?那根本就只夠付管理費、水電瓦斯費而已嘛!這樣不等於擺明了不跟她收租金?

「可是這樣——」

「你不要跟我說,要說你去找我姊說,她的電話你應該有。對了,我姊說星期天要請你吃飯,其實她是要獻寶給你看,她的寶就是他們家里頭的混世小魔王。等你看到她兒子,就會明白我為什麼給那小子魔王的封號。快吃吧,小米粥涼了不好吃。」

這個話題,很顯然絲毫沒有她抗議的空間。

「我很高興你終於跟余湘渟那個惡女決裂,你現在應該明白我說的沒錯了吧?」小童說。

「湘渟沒有你說的那麼壞,你不要這樣。」好像是從大二之後,小童就一直勸她跟湘渟保持距離。

「她那樣還不夠壞?拜托你饒了我吧!你再一個多月就要結婚了,她不是不知道,還不知羞恥搶了人家未婚夫。她這樣不叫壞,請問在你眼中要多壞的人才算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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