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愛天秤女人 第10頁

女人的腦袋,究竟裝了哪些東西?他想不懂。

「我送你回家,好不好?」自有印象以來,他記不得曾對誰這麼小心翼翼。

「不用了,我坐捷運很方便。」她很自然地以為他要開車送她。

「我可以陪你坐捷運。」他回得順口。

他溫和的口氣,不若培軒強硬。

唉,她的意識不受她指揮,競自動自發拿他跟培軒比較。男人的意圖,在這種情況下,是再明顯不過了,她並非不懂。

「隨你。」她明白,他的語氣雖溫和,但他的眼神透露一股不容忽視的堅決。

至於她自己的真正感受,其實她也不是十分明白,因為不管是拒絕他,或者接受他要送她的好意,兩種想法都很模糊。

***

「我到家了。」在住所大樓下,她終於開口,兩個人的視線也總算有了交錯。

「可以請我上樓喝杯茶嗎?」他十分客氣。

「我剛搬進這里,很多東西還沒整理好,但如果你不介意,就上樓吧。」不知怎地,她討厭他的客氣,他的客氣讓她覺得,他們之間好像有好遠好遠的距離。

然而,她不就是希望他能離她遠遠的,不要侵擾她過平靜日子的希望?

他又一次成功地,讓她陷入矛盾中。

***

進了屋子,他不著痕跡巡視一圈屋內的擺設,一房一廳不小坪數的套房,還附帶典雅裝潢。

他逕自坐在小客廳的單人沙發上,瑀舲為他倒了杯葡萄柚汁。

「這房子是租的,還是自己的?」他問。

「租的。」

「租金應該不便宜,一個月多少錢?」

「其實這是朋友的房子,只收水電、管理費而已。」他們在閑話家常嗎?

「男的朋友,還是女的朋友?」

他微慍的質問語氣,讓瑀舲稍稍蹙了眉,雖有點不願意,但仍舊回答了他的問題。

「房子主人是女的朋友,幫我找房子是男的朋友,你還有其他問題嗎?要不要連我的祖宗八代一起盤問清楚?只是我可能給不了你太完整的回覆。」沒辦法,出口的話就是摻了火藥味。

「對不起。」他為先前的唐突道歉,對她,他只能說是太過在乎了。

一下子,兩個人都陷入尷尬。

他想做的根本不只是跟她說話而已,他想了好些天,想得快瘋了、快狂了,想再一次抱住她,想知道是不是還有那種彷佛由靈魂而生、被填滿了的完整感受!

可是,現在他卻只能坐在離她好一段距離的位子上,說著惹她生氣的話,「如果我說我想跟你交往,你願不願意考慮?」他熱切認真的眼神落在她臉上。

「呃?」她要怎麼接?說願意還是不願意?唉,沒想到「一夜縱情」會帶來這麼惱人的麻煩。「我覺得我們不適合。」這種托辭,連她听了都覺得心虛。

可是她真的不想,再談一次隨時可能瓦解的感情。他跟培軒太過相像了,為什麼他不是那個晚上單純的「他」?那麼或許,她會考慮答應。

「給我機會,我會證明我們適合——」

「我們之間有的只是一夜激情,你剛失去未婚妻,而我剛失去未婚夫,我們只是一時寂寞互相安慰——」

可惡,她那張甜美的小嘴,怎麼能吐出讓人抓狂憤怒的話!

要听任她用言辭否認、侮辱他們曾共有的「神聖感覺」,他辦不到!

自顧著講話的瑀舲,突然被一把拉起,粗暴的攬進他懷里,被他霸道地狠狠吻住……

必於親吻,她從沒嘗過他所帶給她的那般狂熱滋味,一踫上他的唇,她就會在瞬間被融掉、整個人跟著癱瘓掉,上一次在三仙台是這樣,這一次似乎也沒好到哪兒去!

腦子一片空白,只能被動地承受他的需索。

他的唇由一開始用了力的粗暴,轉而為緩緩舌忝舐,他的舌輕輕柔柔摩挲她的貝齒,然後往更深的地方探,纏繞上她的舌。

瑀舲的雙手早背叛了她,貪婪地攬緊他的頸項,那一夜的瘋狂激情,彷佛在瞬間重新回到他們面前。

她無助地承受著、無助地任憑放縱、無助地回應著他唇舌的探索,她變得再也不像自己,不像是個有自由意志的人,只能陷入看不見底的深淵,不斷向下沉淪……

他的雙手探進她的上衣,撫觸她腰際的優美曲線,她的肌膚冰涼光滑,讓他的手幾乎要克制不住地褪去她身上所有衣物,可是他希望能好好跟她談一談……

用了僅剩沒幾毫克的理智,他強迫雙手離開她柔滑的皮膚,緊緊抱她貼緊他的身體,慢慢結束這個吻。

他將她的頭埋進自己的胸膛,開口的聲音低沉沙啞︰

「你現在還認為我們只是一時寂寞互相安慰嗎?你要告訴我你沒有一點點特別感受嗎?」

她悶在他胸膛里,說不出任何足以反駁他的話,因為她剛剛的回應那麼熱烈,熱烈到難以用一句「一時寂寞」帶過。

「對不起,」這一回,道歉的人換成她,瑀舲輕推開他,拉遠兩人的距離。「我現在沒辦法考慮跟你交往,你要的是認真的關系,可是我現在不想發展任何認真的關系。」

「為什麼?」什麼叫不想發展任何認真的關系?他以為他在她心里是特別的。

那夜,她給他的,是女人最珍貴的第一次,他沒想到都訂婚了的她,還保有純真,如果她不想認真,那表示她是在隨便的態度下,給出自己的第一次嗎?

他幾乎要不能控制驟然攀升的怒氣,光是想像她有可能是隨便的、有可能那個晚上不管踫到誰,她都願意給出自己,他就憤怒得想殺人!

那個晚上他不但勸過她別一時沖動,還擔憂她事後可能緩 悔……看來,他的擔心根本是多余,當初他怎麼沒想到要替自己擔心!現在是他後悔了,後悔成為她「一時寂寞」的對象。

「為什麼?這需要問嗎?我才剛失去一個未婚夫,沒辦法立刻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原來你跟我發生關系,不算在投入另一個男人懷抱的範圍內?意思是,我們之間發生的是純粹性行為,不帶感情、不帶認真的生理關系嗎?你的意思是這樣嗎?」

她幾乎可以嗅到危險氣味,他似乎在努力壓抑快要爆發的情緒。

「你不必說得這麼直接,我——」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惹火了他,她並不希望氣氛充滿火藥味、不希望跟他爭執,那個溫柔和善的他好像不見了。

「我還不夠直接,最直接的方式是乾脆用動作表示。既然你負擔不起認真的關系,我不介意繼續跟你發生不帶認真的生理關系。」他一步步逼近她,眼看就要伸手踫到她的衣服。

門鈐卻在這時候解救了處於危險中的瑀舲,而澔星也由一團強烈的怒火中緩緩平靜下來,

般什麼!他怎麼會讓這個心口不一的小女人弄得理智全無,差點就藉「故」強要了她!

她是心口不一,其實他非常清楚,薛瑀舲不過是在一段「不算感情的感情」中受了小傷,暫時怕了感情,她連女人稱得上珍貴的身體,都沒讓她口中的未婚夫踫盡,在他眼中看來那種「脆弱」得不像話的感情能有多大的傷,都值得打個問號。

他們之間確實有什麼,是她也感受到的!否則她不會情不自禁地攀緊他、回應他,甚至以身體要求他給得更多。

可是,若將這些生理「細節」描述給她回想,大概只會換得她更強烈的否認,一如她拚命否認那個夜晚的特別,不惜說出「一時寂寞」這種令人嗜血的言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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