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平時對男女情感沒半點溫度的老哥,會突然被愛情電到,她就有種莫名其妙的「幸災樂禍」。
「說得也是,他總算正常了。不過,你哥會不會正常過頭了?」席媽媽有些憂慮。
「媽,這你就不懂了,這就叫愛情的魔力,特別是老哥踫上的又是會讓人發燒最厲害的一見鐘情!」
「什麼叫我不懂,你又懂多少了?男朋友半個也沒交過,還……」
咦?怎麼會這樣,她立即嗅到危險意味,再不打斷媽的話,等會兒她就有苦頭吃了。
「你不是想知道哥跟方珈雨是怎麼回事嗎?」
「對喔!這個方珈雨到底是……」
呵、呵、呵,好險讓她逃過了一劫!
接下來,她可得小心的應付,免得惹禍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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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雨決定今晚哪兒也不去,就在家里好好地、瘋狂的一次醉個徹底,明天她也不打算到公司了。
與其像今天一樣一事無成,還不如待在家里把所有痛苦情緒一次宣泄個夠。
她不斷告訴自己,只花三天的時間哀悼六年的感情,三天過去後她就要將程其鉞還有一切與他相關的回憶,完全清出她的大腦。
然後,她要當個游戲人間的「快樂」女人——一個最有熱情、最有溫度的女人。
她洗過澡後,隨便套了件浴衣在身上。
拿出酒櫃里酒精純度最高的威士忌,整個人窩進鵝黃色的沙發,不到十分鐘時間,她就喝進了三分之一瓶的威士忌。
就在她開始覺得有些昏眩時,門鈴突然響起。
好一會兒,她分不太清楚聲音來源。
掙扎了約莫一分鐘時間,她才晃著不甚穩定的步伐一把拉開大門。
迷迷蒙蒙的狀況下,她看見門外站了一個高大溫文的男人,帶著一副銀框眼鏡,不過對方看起來似乎有些搖晃。
天啊,那種酒真是太強烈了,這是她在清醒邊緣的最後一個清楚思緒。
接著一陣劇烈搖晃,似乎是來自她的大腦,讓她暫時失去了意識,在黑暗來臨的前一秒,她听見那個看起來有些搖晃的男人帶著怒氣的責罵。
「該死,你又喝酒了。」席杰憤怒的看著她晃動的縴弱身體,心里充滿了憐惜與怒意。
她居然在這種不清醒的狀態下開門,要是來的人不是他,是任何一個居心不良的男人,她不就任人宰割了嗎!?
在他正打算出聲責備她的「不小心」時,她卻昏了過去。
出于本能,他正確無誤地接住她柔軟的身軀,關上門後將她抱至客廳的沙發上安置。
看著因酒精而昏睡的珈雨,再轉而望向茶幾上那瓶開了封的酒,席杰搖了搖頭吐了口氣。等會兒,她醒來會難過得大吐特吐。
哎,看樣子他又得照顧她了。
他認命的起身到廚房煮了醒酒茶,希望減低她酒醒後的難受。
接著到浴室擰了一條熱毛巾,再踱回客廳的沙發上。
結果,席杰就站在離沙發不到一步的距離上,發愣。
他不知道該不該下手,上帝明鑒,他真的只是想拿熱毛巾擦拭她的臉——可是,現在他才注意到那個醉昏了的女人,全身上下居然只裹了一件浴衣!
她似乎在他忙著煮茶時翻了身,她側睡的姿勢,正巧露出她右半胸的柔軟,而她的下半身則在浴衣的半遮蓋下,微微露出了黑色叢影。
這一幕景象對于席杰的男性本能而言,根本就是最嚴酷的考驗。
他仍在遲疑,而睡著的那個人卻在此時又翻了身,發出了些微聲響,那聲音在席杰听來根本就像激情時的輕吟。
他用力甩甩頭,強迫自己由遐想中清醒。
拿著還溫熱的毛巾,他坐上沙發邊緣,以最快的速度為她整理好浴衣,才輕柔的擦拭著她的臉頰。
席杰的動作似乎驚醒了她,珈雨掙扎著睜開了雙眼。
兩個人目光交會的同時,空氣有幾秒鐘的沉滯。
她花了好多力氣才讓目光聚焦,看清面前陌生男人的臉,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這兒是哪兒?」在瞄了周遭環境後,她困惑的望著拿著毛巾的男人。
「你為什麼在我家?」她立刻接著又問。
席杰打量著她,想確定她是不是清醒,然而從她有些渙散的眼神看來,她似乎不太清醒。
「你暍醉了。」他淡淡說,沒給她任何正常的解釋,因為他不認為她會清楚的記得他說的話。
珈雨猛然坐直了身,過于劇烈的動作引來一陣昏眩,令她不得不將頭暫時靠在他肩膀上稍作休息。
一會兒過去,她的動作之快讓席杰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珈雨將茶幾上的酒一把拿起送進嘴里,咕嚕咕嚕地又連暍了好幾口酒,直到手上的酒讓人搶走。
「你這樣暍,明天就有你受的了。」席杰干脆起身走進廚房,將手上酒瓶內的酒倒掉。
走回她身邊,他發現珈雨仍坐著,呆滯的看著他的動作。
「你謀殺了我的酒!」她微弱的抗議著,腦袋的暈眩感更重了。
「總比讓酒謀殺你好。」他不以為意的回嘴。
「你是誰?」
「一個想等你清醒,再讓你認識的男人。」席杰半玩笑的說。
「男人……嗯,我喜歡男人。」珈雨望著他的眼神,有了轉變。
她踩著搖晃的步子,整個人靠向他的胸膛。
席杰僵直了身,他讀了珈雨腦子里瘋狂的想法,想推開她卻找不到力氣。
黏上席杰的珈雨,抬頭看著他一臉的嚴肅。
「你不要那麼嚴肅嘛!我會讓你很快樂、很快樂喔!你知不知道你很漂亮?可惡,你干嘛戴眼鏡,眼鏡把你漂亮的眼楮都遮住了。不準你戴眼鏡,我不準。」說完,珈雨扯去席杰的眼鏡,往身後的沙發上扔。
她瘋了!席杰想,等她清醒,她一定會後悔。
席杰真的想推開她,無奈在她踫上他後,他便失去力氣。
她踮起腳想吻他的唇,卻讓他伸出的雙手固定住她的雙頰。
「我不是隨便的男人,也不想看見你後悔的樣子。」他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能強迫自己和她說道理。
如果換個角度,他一定會忍不住大笑出聲。
真是個可笑的狀況,他們就像被顛倒性別的兩個人,明明該是男人的對白,卻由她說出口,她居然稱贊他漂亮!
而他面對投懷送抱的女人,居然說了女人才會說的話——我不是隨便的男人!
一切是那樣荒謬卻又真實的發生著,如果可以,他真想搖醒她。
「我不會後侮!」珈雨賭氣的說。「我是個隨便但熱情的女人。」
她的腦子充滿了程其鉞的話——她沒溫度、沒熱情——她沒什麼好猶豫的了!
眼前這個男人,她不討厭,如果要當個徹底熱情的女人,一定得加贈「隨便」這個形容詞,她覺得無所謂。
「不要這樣,」席杰知道了她的想法,心痛地想勸她打消念頭。「在我心里,你是個好女孩,別這樣好嗎?」
又是這種溫柔的足以讓人融化的聲音,珈雨望著陌生的他,百思不解。
他常這麼溫柔對待每個人嗎?
不,她才不要當個好女孩。她要當個只要男人身體,不要愛情的快樂女人。
她要他!要定了眼前這個她根本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的男人。
想也不想,她推開留在她雙頰上的手,環上了他的頸項,吻住了他的唇。
踫觸的剎那,珈雨只覺一陣強烈的昏眩感向她襲來,絕對不是酒精的關系,她十分確定。
她伸出了溫熱的舌尖,想品嘗他的唇瓣,席杰卻將頭向後微仰,拉遠了彼此的距離。
「該死的女人,你一定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