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哪需確認?她只要人在「現場」直接用想的……
啊~~在「現場」!
突然,她張開的小嘴發不出聲了。
「妳終于想到了嗎?」司聖威好不容易強止住笑,提醒她道︰「妳忘記妳以前不是說過,每次妳出言下『詛咒』,都是得親自在現場嗎?」
梁詠徠微張的小嘴依然沒閉上,心里百轉千折的想著,還好,那她那麼惡毒的魔咒就不會實現,她沒害許多人失業,還好、還好。
可下一瞬間她又好氣,氣自己為何沒能力隔空下詛咒,她真想看看他因家族企業出狀況而變得焦頭爛額的慘樣。
司聖威原本還在恣意嘲笑她,卻在乍見到她檀口微張,一臉狐疑、懊惱的可愛模樣,心突然震懾了一下,連心跳都在霎時像是漏跳了一拍。
他從沒注意到,在月光及街燈的照映下,她竟顯得這麼有女人味。
雖然她的發絲遮掩她部分的面容,但那更有猶帶琵琶半遮面的神秘感,讓他一時竟無法克制住自己的手腳。
他就這樣無預警的伸出猿臂一攬,霎時將她強摟進懷里。
趁著她因過度驚詫而忘了閉嘴的剎那,將自己的唇瓣貼上她的。
包甚的是,在乍然觸踫到她柔軟的櫻唇,從她中霎時逸出蜜般的甜美汁液時,他連舌都探進了她的小嘴內,盡情擷取……
梁詠徠一時被事態的急轉直下給嚇昏了頭,以致她全無反應。
她只是被動的任他親昵的舌忝吻著她、吸吮著她,卻是身體僵硬得根本沒有該有的抵抗或是掙扎。
但這絕不是她心悅誠服的接受,絕對不是!
她……只是被嚇呆了。
二十六年來的第一次,她被人給強吻了,讓她一時不知如何反應,如此而已。
司聖威原本盤算追求她的計畫壓根不是這樣的。
但他,也沒反對有這樣奇異的變化,而他是個聰明的生意人,深知見好就收、有得必有失的原理,因此,當他突然控制不住自己親吻她的好幾秒後,腦筋就開始清楚的運作。
由于對她小有認知,故他知道,只有強勢作風才能讓他倆的關系持續。
若是他稍有退讓,那……他就會一步輸、步步輸了。
所以,才吻她不到三分鐘,感受到她僵硬的身子似乎要開始反抗的前一秒,他--采取先發制人的動作了。
輕輕推開她,自己趕緊正襟危坐,並舉起單手模模唇,頗有意猶未盡的模樣,口中卻做出指責的話語,那語調不輕不重,恰到好處。
「不準妳再隨便誘惑我。」模唇的手還是沒離開,「不過……如果妳真這麼情不自禁的話,我盡量犧牲。」
講得他有多偉大似的。
梁詠徠在月兌離他唇的接觸的第一時間,真想破口大罵。
但她就算內心激憤異常,卻因長久以來養成的逆來順受習慣,讓她縱使敢怒卻不敢言,正在不知該如何收場之際,卻被他大言不慚的話語給氣得差點一口氣噎著。
「你--壞人!」好,算她倒霉,她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臉刷牙。
「我要回家。」鐵青著臉,她知曉自己沒膽大聲控訴他的惡行,但她避著他總行吧?所以,她沒為自己受損的權益多說話,只期望能盡快離開他。
「OK,太晚了,我是該送妳回家了,免得妳明天遲到。」他從善如流的說,並發動引擎,朝她家的方向駛去。
而她家的住址當然是他從公司人事資料里查出來的,他從沒想過她會主動告訴他。
一路上,他仍試圖與她閑話家常--
「原來妳早就搬家了。」難怪他最早之前寫信給她都被退回。
不理他,梁詠徠將頭轉向車窗外看著不停倒退的街景,內心秉持著不說話就是不說話的最高原則,只期望能盡快回到她溫暖的家。
「妳媽還好嗎?」還和八年前「棒打薄情郎」時那麼具有充分體力嗎?他是真心關懷的問。
不回話。梁詠徠秉持著聾子不听狗叫的至理名言精神,打死都不願跟他再有進一步的交談,只期望能趕快月兌離他的魔掌。
她一心認定,只要對他不理不睬,她就不會有麻煩。
可司聖威若是會因這樣的小事而覺得受挫,那她真是太小看他了。
「如果我去府上拜訪,妳覺得什麼時候才好?」根本沒問人家歡不歡迎他,他直接要求梁詠徠給他一個時間表。
瞬間,她只覺得怒氣以瀕臨爆發,恨恨的轉頭,第一次這麼認真的盯視著他的雙眼,以生平最惡質的態度,一個字一個字鄭重的告訴他,「我、們、不、歡、迎、你!」
「哦~~要晚一點,了解。」司聖威皮皮的笑了,停下車,「妳是想跟我吻別嗎?」
梁詠徠這才發現他車已停在自家門口,當下氣急敗壞的沖下車,使出吃女乃的力氣摔上車門,大聲的叫道︰「壞人!」
之後,便急匆匆的奔進家門。
「耶~~對我的吻這麼有感覺,那一定是比我想象中的還愛我。」司聖威益發證明自己的存在感,心滿意足的開車離去。
邊開他邊志得意滿的喃喃自語著,「嗯~~雖然手段有點鴨霸,會讓妳承受點委屈,但應該是沒什麼關系的,反正等我娶妳回家後再寵妳就好了。」
沖進家門的第一件事,梁詠徠奔進浴室,立刻準備刷牙、洗臉。
「徠徠~~」梁母擔心的站在女兒的身後,「妳怎麼了?」
平常時,女兒回家的第一件事必定是碎碎念一堆公司業務--畢竟,在外面得裝聾作啞一整天,真的很辛苦,所以回到自己的安樂窩後,盡情抒發情緒當然是必要的,梁母一直都扮演著女兒的心情垃圾桶。
可今天怎麼會這樣?
「妳吃到什麼氣味不好的東西嗎?」不然干嘛刷牙刷得這麼大力?
是吃到他的口水啦!所以她非沖洗到清潔溜溜不可。
但,這教她怎麼跟她媽說?
梁詠徠知道,如果跟她媽訴苦,說她不但工作辭不掉,還得被迫跟她最記恨的人一起工作八小時,她媽一定會幫她撐腰的。
問題是,就算她媽去公司鬧,她還是走不掉啊!
所以終極解決問題辦法只有一個,「媽~~」她滿嘴牙膏的含糊說道︰「這個禮拜妳幫我找個有錢人相親好嗎?」
頓時讓梁母笑逐顏開,「徠徠,妳終于想開了?太好了,媽立刻幫妳確認時間、地點。」
梁母手上一直有著百八十個好對象,不論是有錢有權的、長得俊俏的、擅長甜言蜜語的、苦干實干型的……應有盡有,只要女兒想要的,她立刻就能安排。
「要多有錢的?」梁母已拿著她的未來女婿花名錄逐一翻閱著。
吐掉漱口水,再三確認自己的嘴里已是無比清香的牙膏味後,梁詠徠將冰涼的清水潑在臉上,使勁的沖滌著被他踫觸到的臉部肌膚。
她才不要跟那個壞人有一點一滴的踫觸,她會覺得惡心的。
可……為何當他乍親到她唇瓣的瞬間,她會心一悸,連心髒都停止跳動似的,甚至呼吸也慢了節拍,那是什麼原因?
梁詠徠驚駭的搖搖頭,對著鏡中的自己低語,「一定是太恨他才會這樣的。」
當然也可能是,距離她的初吻已有八年,她會震顫也是很正常的,像她剛被他吻上時的感受該是跟任何男人接吻,都會發生的,沒什麼好大不了的。
「徠徠……」
咦?遠方好象有人在叫喚她,是他嗎?
莫名的,司聖威那張討厭到極點的臉竟浮現在她的眼前,還像是又想親吻她似的,她趕緊躲開,「走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