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列首先忍俊不住,大笑出聲,接著一個傳一個,滿室都是男人的轟笑聲。
「還笑,你們還笑!」她氣得渾身發抖,哭道︰「太過分了!做錯事還不反省,光是笑我。」
「別哭、別哭!我不笑就是了。」一看見她的眼淚,棠列只能舉雙手投降。
「來不及了,笑都笑了,我討厭你們!」海寧哭著跑了出去,滿心的委屈一肚子的氣。
「怎麼辦?她真的氣壞了。」武揚擔心的說。
「都是你們的餿主意。」棠列懊惱的說。
燕十三不服氣了,「明明是你帶頭笑,把人家氣跑了還怪別人。」
「你笑的最大聲,還拍桌子又跺腳的。」段智暉提醒他,「你也有錯。」
「誰能哄的公主開心?」雷昊說道︰「我對女人的眼淚沒轍。」
他們同時嘆了一口氣,眼里都寫著三個大字︰怎麼辦?
燕十三突然笑道︰「海寧可真有本事,能同時讓我們幾個大帥哥為她傷神。」
「無聊。」其他人白了他一眼,懶得理他。
「獅!你是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人。」武揚拍拍他的肩膀,同情的說。
「為什麼?」
「還記得嗎?‘留這什麼胡子,難看死了!牆邊的雜草都比他整齊些!’,這幾句話耳不耳熟?」
當然耳熟,這麼傷他男性尊嚴的一句話,不就是海寧講的嗎!
燕十三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我這是豪邁粗獷的象征,哪一點像雜草了?」
轟笑聲又傳了出來,看樣子這五個大男人一點都不煩惱,他們依舊笑得很開心。
海寧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在心里跟她爹道歉。
「我可要走了,這個爛地方誰待得下去呀!」
那五個臭男人太過分了,尤其是棠列更是罪大惡極,不可饒恕!
她一甩頭,瀟灑的走了出去。
「要去哪呀,海寧?」段智暉倚在紅柱旁,淡淡的問。
「不要你管!」她不理他,繼續走自己的路。
「還在生氣?我特地來跟你賠罪,你不會不賞臉吧?」
「賠罪?」她眉毛一挑,「你有多少誠意?」
「百分之百。」
「好,要我不生你的氣可以,五年內你不能迎娶新娘子!」這夠為難他了吧!
「可以。」他豪爽的答應了,「那麼我走了,晚安,出去走一走沒關系,別太晚回來了。」
「誰說我去走一走而已,我不回來了啦!」她對著他的背影吼。
「還是回來比較好。」一個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她嚇得差點跳起來。
「做什麼?你嚇我一跳。」這個雷昊來去無蹤,比鬼還神秘,遲早有一天被他嚇出病來。
「勸你別生氣,不值得。」
「你替他們求情啦,那不管用。」她昂起下巴,驕傲的說︰「要我不生氣也可以,四五個月前我丟了一匹胭脂馬,你得幫我找回來。」這下他總該知難而退了吧!
「可以,就這麼說定了。」追蹤可是他天賦的本能,別說是一匹馬,就是一只雞他都能找出來。
「怪人!」她自言自語的道︰「多說幾句會怎麼樣嗎?跑得倒挺快的。」
「海寧。」
「哇!」有人一掌拍上她的肩,把她嚇得腿都軟了。
「嚇到你啦?」武揚一臉抱歉的笑容,「還好吧?」
「你說呢!」她瞪了他一眼,還驚魂未定。
「我來跟你道歉的。」
又是道歉!煩死了,她都決定要走了,這些人還來跟她糾纏不休,該來的人卻遲遲不來。
「隨便啦!只要你答應下次上戰場時帶我一起去,我就原諒你。」軍隊出征是不能攜女子同行的,這個要求應該會讓他大傷腦筋吧?
「沒問題。」
「你們今天都吃錯藥啦!一個比一個還古怪。」
「大家都怕你生氣呀。我先走了,你要出宮玩小心一點,最好找護衛陪你去。」
「我是要離家出走,不是要去玩。」他們統統都是瞎子嗎?沒看見她手上這麼大一包呀!
居然沒有一個人開口叫她留下來,這些男人是怎麼啦!
「海……寧……」
一個飄蕩的聲音響了起來,嚇得她包袱都掉了。
「要死了!臭獅子!」她一拳打在他身上,「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裝那是什麼聲音!」
「我累壞了,沒力了。」他拎起一包香味四溢的燒鵝肉,「吃吧,還是……熱的。」
「你特地來回六十里去給我買燒鵝肉?」討厭,她眼里癢癢的是怎麼回事?
「怕……怕你生氣。」他累垮了,說話有氣無力的。
她一把搶過那包燒鵝肉,「別以為這樣我就不生氣。」
「那……那我也沒辦法了。」她要氣他一輩子他也沒轍了。
「你把胡子剃光,讓我瞧瞧你的模樣,我就不跟你計較。」
燕十三最寶貝他的胡子,老是說寧願殺頭也不剃胡子,說那是男人的象征。
「好,反正也留膩了。」他搖搖晃晃的走回去,「吃完鵝向別太早睡,會反胃。」
「喂!我要離家出走,不吃你的臭鵝肉,喂!」
「分我一點吧。」
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她慢慢的回過身來。
「好香。」棠列湊了上來,聞著那包燒鵝肉,「找個好地方來吃吧。」
「不要!」她眼楮酸酸的,居然想哭,她還以為他永遠都不會出現了。
「那麼凶干嗎!想找我吵架呀。」他笑嘻嘻的說。
—完—
後記
寫在惡狼情史之前花兒
誰能在三秒鐘之內想起惡狼棠列這號人物?
一、二、三……
想起來的人花兒不得不豎起大拇指,說一聲︰「厲害厲害!」
原本沒打算寫惡狼棠列的,只想當他是個跑龍套的,只要他能發揮在《君王不早朝》時設定好要他做的事情就好。
棠列的故事在敘述上應該是發生在《君王不早朝》之前,所以他才會有那個嬌艷如花的老婆——江海寧。
所以《嗆火紅顏》應該算是《君王不早朝》的前傳,里面會提到一些在君書里沒交代的事。例如段智暉為何會將與平陽公主的婚事一拖五年,想知道的人趕快往後翻。
惡狼的故事從構思到完成,花了一段時間,因為跟君書有些關聯,所以花兒還要不時翻翻《君王不早朝》,以免出現矛盾的地方。中間還曾經一度停擺,因為花兒又跑去寫武揚和平陽公主的故事,進展到第三章時心卻又回到惡狼身上。
花兒跟著一鼓作氣的將惡狼寫完,還記得那天完成時大約是清晨五點,看著窗外的陽光、听著悅耳的鳥鳴,看著窗外的公園綠地,感覺相當的舒暢,突然有了一股想流浪去的沖動。
放下一切,享受著難得的假期,覺得活著真好。
忙碌習慣了,陡然閑適的生活像是成癮性的藥物,怕上癮卻又不能不踫。花兒只好在上癮之前,先戒掉……以免付出太慘痛的代價。
輕松之後,花兒又坐回電腦之前,構思著下一個愛情故事,把它當作是另一種旅程其實也很有趣。
每完成一部作品就是結束一個旅行,構思一個新的故事就像去到一個新的國家,這樣想之後……那些惰性和失去的靈感,居然都回來了。
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