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璦晞,雖然我允諾等妳,把心準備好。可是現在,我能不能跟妳要……」
究竟想要什麼,他還沒完全出口,但一迎上他熱烈望她的眼神,璦晞便立即明白了他想要的是什麼。
她沒等他說完話,踮起腳跟,嘴唇印上他……
「嗯……」嚴澤岳滿足輕聲喟嘆,回吻她。
他的手緊箍住她的腰,溫熱的吻在幾秒里燒成熊熊大火,他不自覺松了手中的提袋、不自覺模索她身體柔軟的曲線。
靶覺她偎緊自己,他的情緒被撥撩得又激昂了幾分。
難分難舍的兩個人,被大門打開的聲音、少女說話的聲音,喚回現實--
「孟姊姊,干媽要我……」
松元瓔快樂地打開門,想告訴遲遲未進門的孟璦晞好消息,短短的幾分鐘里,她也成了許蕙幼的干女兒。
她的興奮,卻在瞬間被門外火熱的景象,凍僵。
松元瓔震驚萬分,咽下沒出口的話。
嚴澤岳很不甘願地放開了璦晞,但視線還留在她身上,沒移動的意思,更沒一絲尷尬。
「妳的袋子里,有沒有放易碎物品?」他問道。
「呃……」她仍半恍惚。
「袋子里的東西,會不會摔了就壞?我剛剛沒拿緊,掉在地上了。」他有些歉然,手還圈著她。
「喔……里面只是衣服。」
「那就好。」
他終于放開她,拾起地上的提袋,在瞬間恢復平常,轉頭看還呆站在門里的松元瓔,微笑招呼︰「小瓔。」
「嚴……大哥。」松元瓔像是受了驚嚇,不過在嚴澤岳恢復正常後,她也跟著平撫了受驚情緒。
松元瓔的聲音,終于緩慢飄進孟璦晞的腦袋。
「瓔……我們……我……」她想解釋什麼。
「孟姊姊,妳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松元瓔的口吻,很有義氣。
璦晞尷尬笑了笑,嚴澤岳一手搭上她的肩,帶著她,走進屋子。
第一百九十八封信--親愛的大哥︰
「人生難免遇見紅燈,踫到了紅燈,不要氣餒,那是上帝提醒我們該把腳步緩緩的時候。」
以上,是你寫在第一百零三封信上給我的話。
我還記得,那年我進干爹的漢宇企業才滿三年,原本有機會升上副總經理的位置,卻遭人陷害,升不成副總,還被公司記了一過。
那幾年,過得真是辛苦。
我曾經自問,如果不是干爹的關系,我會不會走得比較輕松?
在我最沮喪的時候,你告訴我,那些阻礙只是我人生中的紅燈。
親愛的大哥,假使我沒遇見嚴澤岳,我跟你之間,有沒有一絲可能性呢?澤岳告訴我……他愛我。他說,我跟他之間,有紅燈。
對于他放出口的愛,我沒辦法在第一時間內響應他,因為我不確定……
他說話的方式、使用的字匯,常讓我覺得……他彷佛是你。
雖然我不算見過你,除了那場車禍匆匆見你背影跑離車禍現場外,我沒真正好好地見過你,我不曉得你究竟長得如何?
但,很奇怪的,我怎麼想,都覺得你跟澤岳應該是很相像的。(或者該說,你們是同一類型的人。)
我不確定自己究竟是為了他而心動?或者是,我把對你的那份特殊情感,投射到他身上。
為什麼?他說話的樣子,如此像你呢?
迷惘的璦晞
第七章
晚餐後,嚴澤岳陪她們來到庭院車庫,他先為松元瓔打開副駕駛座車門,再隨著孟璦晞來到駕駛座車門邊。
為她開了車門後,他握住她的手腕,沒打算讓她立刻上車的意思。
「給我一個吻再上車。」他說。
「現在?!」孟璦晞睜大了眼,不太相信他做了這樣的要求。
松元瓔正在車內等她,而她的干爹、干媽也還站在屋子大門口望著他們呢!他居然現在跟她討一個吻?
「對,就是現在。」他笑意盎然。
「可是……」她將遲疑寫上臉,轉頭看向王氏夫婦,擺明顧忌著他們。
「他們會替妳高興的。」他低聲道,不再管她是否同意,俯首輕啄一下她的唇瓣,離她的唇一吋後,他笑說︰「等妳回答,太久了,直接來干脆點。」
「嚴澤岳!」她有些氣惱,管不住手,搥了他胸膛一下。
這撒嬌多于真正氣憤的動作,讓嚴澤岳的笑容拉得更大。他忍不住將她拉向自己,緊摟了一下。
「听妳叫我的名字,才覺得自己名字好听,如果能再少一個姓,就更好了。」
「你少惡心了,這真不像你!」
「找個時間,我們好好溝通一下,我覺得妳根本不認識真正的我。」他半玩笑、半嚴肅地說,輕掐了下她臉頰。
「真正的你是怎麼樣的?」她仰頭望他,眼底真有著幾分困惑。
他俯接她投射來的目光,沉默了片刻,神色嚴肅地說︰
「妳會了解的,我保證會在最短時間內,讓妳了解真正的我。所以,妳可以開始考慮一下嫁給我的可能性。」
「嫁給你?!」
「對,嫁給我。一個月是我的忍耐極限,我跟妳打賭,最多再一個月,妳就會答應嫁給我。」
「……」孟璦晞震驚得無法給予響應。
「開慢一點。」他將她送進車子里,為她關妥車門後,目送她離開。
駛離王家宅院,璦晞一邊開車,一邊沉思了起來……
她發現,嚴澤岳是個習慣使用命令句的男人;她發現,嚴澤岳是個很有自信的男人。但他會不會自信得過了頭?竟覺得她會在一個月內同意嫁給他?
結婚對她而言,實在是有點遙遠的問題。
坐在一旁的松元瓔,表面沉默,實際上卻有滿月復問題想問,不過,她貼心地選擇暫不開口,因為她發現,她的孟姊姊似乎需要一段時間沉澱思緒,她看起來好像很迷惘!
看著孟璦晞的車子遠離王家宅院,嚴澤岳沒上停在一旁的車子,反而旋步走回屋子。
門里的兩個人,一張臉帶著笑,另一張臉則帶著憂慮。嚴澤岳看了看牽著手的他們,說道︰
「我們進屋說吧!」
王原夫婦一頷首,走在前頭回到客廳。
「我去泡一壺你們都愛喝的春茶。」始終噙著笑的許蕙幼說,她瞧見王原臉上的憂愁,理解地找了個借口,把空間留給需要單獨談談的兩個男人。
「王叔……」
「大少爺…i」
兩人同時開口,亦同時停頓。王原嘆了口氣,讓一步說道︰「你先說。」
「我想說的只有一句--請王叔安心。」
「唉……我怎麼安心?大少爺,我受了嚴家許多恩惠,十八年前,要不是先生借我一筆創業金,我今天哪里有這樣成就?我心里戚激你們,嚴家老老少少,不管是夫人、先生、三位少爺,我都當你們是恩人。
可是,我跟幼幼沒兒女,我是真心把璦晞當我的孩子。一邊是孩子,一邊是我的恩人……」
「王叔,你究竟擔心什麼?」
「我……豪門多恩怨,大少爺,藤堂家台面下的丑聞,你應該比我清楚才是。先生每年有五個月待在日本的原因,你是知道的。」
「我是嚴家人,不姓藤堂。」嚴澤岳說,堅定無比。
「就算是嚴家,也是大戶人家。況且,你到底會不會姓藤堂,還是個未知數,萬一你……我擔心璦晞!」
嚴澤岳嘆了口氣,真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要替自己的「布局」做簡報啊!
「爺爺合並松元家的野心,有澤昊替他完成,我們嚴家就不再虧欠藤堂家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