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賴皮也痴情 第11頁

當然,翟英杰自有分寸的。要放水也不是不可以,但要看人,韋閑雲才不吃這一套,他輸得起,要玩就要玩真的!再說以他的棋藝,放水是跟自己過不去。看吧,說笑之間一記回馬槍,情勢整個扭轉了。

「這個……」

「與其戀子以求生,不若棄子而取勢。年輕人,多學學呀。」老祖宗的學問中西通用,韋閑雲得意地訓誨。

翟英杰不輕易認輸,捏著下巴用力思索,他愈認真,韋閑雲就玩得愈盡興。經過這一陣子的休養,他耗損的健康正一點一滴地回復,體力增強,氣色也紅潤許多。

「韋老教訓得是。」

「找出活路了嗎?」

「嘿嘿。」

「沒關系,慢慢想,要死也不能太難看。」他故意笑道。

「翟協理輸了喔。」韋瓊伊一直就是站在她繼父這邊。

「輸給韋老,我甘拜下風。」

「還沒呢,還有路,你用心一點。」要是這樣就玩完,他會和翟英杰翻臉。

「爸爸,你就是這樣,凡事都馬虎不得,心情怎麼能放松呢?」

「哎,這就是樂趣所在嘛。」

「愈老愈讓人操心。」韋瓊伊一副拿他沒轍的嬌怨,言行神情都是滿溢的關懷。

韋閑雲笑了笑,揉揉小女兒的頭。

「韋老,您好命呀,有小姐這麼貼心。」

「小子,魔爪安分一點。」他的浪名遠播,韋閑雲也是清楚的。

翟英杰笑笑,一點也沒有受到威脅的感覺,他想吃的才不是這只小綿羊。

長指操兵一動,給他殺出一條血路,起死回生了。

「好!」

「一點也不好。」韋瓊伊皺著臉,忍不住說︰「你們一盤棋下了一午茶的時間,到現在還分不出勝負,爸爸,再耗下去,你都不用休息了。」

「拜托,別盡叫我在床上躺著,不能辦事不能工作,連腦子也不動動,我這把骨頭就算不生銹也變化石了。」他是靜不住的人,需要一些休閑。

「你啊,最不合作了。翟協理,我看你自動認輸算了,不然真的月兌不了身。」

翟英杰瞄向韋閑雲,嘴角揚起︰「我敢認輸,韋老會把我做成化石。」

「這倒是真的!」韋閑雲哈哈大笑。

「你來做什麼?」

三人之間的輕松氣氛被韋梨竹的出現打斷,她站在門口,臉色不佳地對著翟英杰問。

看到她,韋瓊伊嬌艷的臉蛋微沉,笑容逸去,她斂下眼睫起身。「我去接媽媽,她該要回來了。」柳如意十分熱心于婦女會的活動。

韋梨竹側身讓韋瓊伊經過,對她的冷淡與刻意回避並不在意。反而是翟英杰感覺到氣氛的差異,好奇地斜量一眼。

「小竹。」韋閑雲招她。

她走過去,放下皮包。

「和妳母親見過面了?」

「嗯。」

「玲子……她好嗎?」

「老樣子。只是趕著回東京,沒時間多留幾天。」韋梨竹答道。

「她還是不願見我。」前妻的個性他怎會不了解呢,韋閑雲嘆了口氣有些失望,卻也無奈。

韋梨竹沒說什麼,她也沒轍,加上有外人在,她不想讓對方介入太多——尤其是她的家務與生活。她睨著翟英杰,眼光冷淡。

「嗨。」相較于她,他的溫度熱情許多。

「你在這兒干嘛?」她又問一次,口氣依然不善,這家伙還真是糾纏不休。

「他啊,難得假日卻空著,說是有事找妳,妳不在,爸爸就留他下棋了。」回答的是韋閑雲,他下巴一揚。「英杰,有什麼公務要商量的可以說了。」

「這個嘛——」

他能有什麼公務?不過是假公濟私!

「公事到我的書房談。」韋梨竹照會過父親,轉身走出去,翟英杰自然是起身跟上。

她的私人書房在隔壁棟,得經過檐下的走廊再穿越一條小徑,頑長的身子在走廊追上她,韋梨竹停下來,瞪住他的長腳。

「我倒不知道你和我父親私交甚篤。」

「關于我,妳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他揚眉。「有興趣的話,我可以讓妳了解更多喔。」

「你又想怎樣?」她沒好氣。

「哪有。」他很無辜的表情——故意的。

「閣下真有正經事?」

「有啊。還正經得不得了,所以一定得來找妳才行。」他兩手插進褲袋,靠在牆上,悠涼地微笑。

「什麼事?」她問。

「不是到妳書房談嗎?」

少來了!「也許我們明天到公司討論更好。」

「我們?」他很喜歡這名詞,特別是從她口中月兌出,感覺挺不賴。

看表情就知道他又想多了,韋梨竹板著臉。「是我,跟你。翟協理,把陶醉的笑容收回去。」

她真的是一點度量、一點幽默感、一點親和力都沒有!就像塑料制的絕緣體,更可惡的是他不惹她又不痛快。翟英杰左手伸出來,勾搭住她肩膀。「妳呀,能不能別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又不是瘟疫。學學妳妹妹吧,她對我可親切得多呢。」明明她清麗的五官要比韋瓊伊的冷艷吃香,偏偏待人的態度卻是完全相反。

韋梨竹不甚耐煩想拍開肩上的狼爪,但翟英杰動也不動,固定了一樣,她用力掙月兌,結果是他搭得更加牢靠。

「瓊伊比較單純。」她抬頭,瞪著他說。

「會嗎?」他湊在她耳邊,聞到淡雅迷人的香味。

「不然怎麼會對你客氣。」

他垮下臉,眉毛幾乎打結,很不悅地對上她晶亮挑釁的眼楮,一會兒,緩緩揚起嘴角,死皮賴臉地微笑。

「妳在吃醋,見不得她對我太『客氣』。」反正她對他只會不假辭色,不是批評就是諷刺,想听好話是絕對沒有。無妨,他的腦袋可以自動解析成自己期望的意思。

「你——我才不是!」換她的眉毛打結。

翟英杰繼續往自己的方向解讀。「是吃她的還是我的?我看她對我似乎比對妳這姊姊還熱絡喲,是不是妳做人太失敗啦?」

韋梨竹原就不佳的心情,被他挑起了火氣。他故意的!

「你到底想怎樣?」

「妳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她不屑回答。反問︰「你看瓊伊漂亮,是不是改打她的主意了?」花心大蘿卜!

翟英杰皺眉。「我在妳眼中層次永遠只有這麼低?」他又不是見一個追一個。韋瓊伊是長得美,他也喜歡美女,但那又如何?他現在的心可全給眼前這不解風情的女人勾走了,哪還分得出旁思。她的指控莫須有,他不服。

「你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

她冷哼。

「追到妳之前,我不敢想其它的女人。」

「真遺憾,那你下半輩子得當和尚了。」

「不,我下半輩子的幸福都在妳手上。」他邪邪地笑,涵義深遠地宣告,勾貼著她更近。

無聊!

「如果你只有這些沒營養的話可說,就恕我不奉陪了。」攪和了半天,她一句正經話也沒听到,不想再跟他浪費時間。

他講的哪里沒營養了?他都是肺腑之言!翟英杰不讓她月兌身,另一只手索性也掛上韋梨竹肩膀,十足的糾纏。

「我問妳,我那天真幫了倒忙?」

「已經過了的事你還提干嘛。」找嫌!

「那幫老叟妳是怎麼打算?」

她看他一眼,低頭。實在放肆,貼得這麼近教她呼吸困難,偏偏又推不開。「這不在你過問的範圍之內,翟協理。」

他偏要。「我搞砸啦,當然得想法子補償。說來參考參考,妳想如何?」

她不應。

「那些『老杯杯』很頑固的,又沒什麼風度,並不容易處理。」

「我知道。」

「妳沒跟總裁提?」他指韋閑雲。

「芝麻蒜皮,不提也罷。」沖著她來,她就自己擺平,何必驚動到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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