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隨便你 第22頁

「我的天……」坐在前座的葳葳申吟一聲,臉色蒼白頭痛的往下縮。

邢磊見狀暗罵一聲,踩油門加速擺月兌那些跟上來的記者車。

在安排這些事情時,他早料到會引起騷動,但是剛剛在飯店里,葳葳雖強自鎮定著,但緊抓著他的手卻透露出她緊繃的神經,將她護在懷里帶她出來時,他發現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輕顫著,那一瞬,他幾乎恨起自己來。

緊握著方向盤,他據著唇,從眼角瞄到她白得發青的臉,他只覺得腸胃突發一陣熟悉的痙攣。

直到此刻,他才曉得自己有多在乎她,以前她出了事,他也會這樣胃痛,不過他當時以為那只是純粹的胃痛,現在才知道根本不是那回事。

真白痴。

暗暗咒罵一聲,他又瞥了她一眼,只見她低首焦慮地啃咬著指甲,那是她的壞習慣,一焦躁起來就會猛啃指甲,最近這幾個月尤其嚴重,她的食指指甲被她自己啃得光禿禿的了。

「別咬了。」看不下去她虐待自己的手指,他趁紅燈停下車時,將她的小手拉離她的嘴。

葳葳惱怒的看了他一眼,不過還是放棄啃咬指甲,可等他重新上路,卻又看見她那一排貝齒開始折磨她的粉唇。

他嘆了口氣,「別擔心,不管是什麼事,張哥會處理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緊蹙著眉,焦躁不安的問。

邢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面不改色的道︰「我不知道。」

「你要不要打電話問一下張哥,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那些記者會認為我們兩個結了婚,還生了小孩——」

她話才出口,想到那SNG現場連線的轉播車,突然意識到一件很嚴重的事,不覺頭痛起來申吟出聲,「喔,天啊,完了,我爸看到會氣死!」

「你爸看娛樂新聞?」他奇怪的看了她」眼。

葳葳沒好氣的道︰「不是,我爸不看,不過我媽會看,那表示我爸就算不是立刻看到,也會想辦法看到。何況現在有線電視的新聞因為二十四小時在播,什麼芝麻綠豆的小事都會報導,更別提搖賓樂團MARS的主唱有個同居多年的地下夫人這種事了,這條八卦新聞要是一個小時沒重播一次才有鬼,搞不好播別的新合時,一旁還會打上重點字幕……」她越講臉越白,簡宜是沮喪到無以復加。

「你可以先打電話回去解釋。」他口是心非的建議,心里還真怕她拿起電話。

「沒用的。」葳葳頭痛的探著太陽穴,「和我媽在電話里絕對講不清楚,我爸就更不用說了,打回去只是討罵而已。」

突然之間,他開始感謝未來的岳父大人如此難纏。努力掩飾臉上的笑意,他假好心的開口問︰「那你想怎麼辦?」

「我不知道。」她嘆口氣,消極的道︰「你不是說張哥會處理嗎?也許這新聞過兩天就能解決了。」

「要是你媽忍不住一時沖動跑上來呢?」他聞言,開口假設提醒。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她煩躁的看了他一眼,「等到時再說吧,說不定當面解釋,我媽會比較听得進去。」

「那就好啦。你還擔心什麼?」

「我是怕我爸也跑上來。」真是越想頭越痛。

「那又怎樣?」他一臉平靜。

「不怎麼樣。」她惱怒的從牙縫中迸出一句︰「只不過會逼你和我一起走上紅毯而已。」

聞言,邢磊默默的在心里巴望岳父大人能連連北上,就算電視台忘記打上重點字幕,他也會讓張哥去確定這條新聞播送的次數能多得讓葳葳的家人看到。

見他沉默,她心中有種莫名失落。

懊死,她失落個屁啊!

難道她還奢望他會開開心心的說出甜言蜜語,然後對她求婚嗎?

著惱的將視線瞥向車窗外,她不禁氣起自己在這種狀況下,腦袋竟然還不清不楚的亂發夢。

可惡……

閃光燈突地又亮起,她緊急擋住臉,飛快的將車窗關起。

當車子回到他們位在淡水大樓門外的那條街,卻見到另一群媒體早已在那里守候多時。

葳葳瞪著那些如蝗蟲般涌上來的記者只想尖叫!

葳葳猛然從睡夢中驚醒,是因為她夢到有人不知怎麼跑到陽台上拿著麥克風要她回答問題。

她被這夢嚇出一身冷汗,還忍不住拉開窗簾檢查陽台有沒有人。

沒人。

她在落地窗邊蹲下,扶著額頭歇斯底里的笑了起來。

當然沒人,這里是十二樓耶,我的老天,她在想什麼啊?

天啊,這一切實在太荒謬了!

今天稍早他們光是從車里進到大樓,就花了二十幾分鐘,她實在無法想家明天早上要如何守越樓下那些記者群,他們甚至徹夜守在車里,教她想要落跑都不可能。

從她一回到家中,她家那支電話就響個不停,除了記者之外,還有神通廣大不知從哪弄來她電話號碼的偏激歌迷們,放話詛咒她不得好死、罵她是賤女人,讓她意外的是,竟然還有完全不認識的人鼓勵她要堅強,還有一些是那種只見過一兩次面已八百年沒聯絡的家伙,因為想知道內情,幸災樂禍打來采口風的。

當接到第二十通電話之後,她終於受不了的拔掉電話線,關掉手機電源。

電視上一如她所想家的幾乎每隔一個小時就重報一次這條八卦新聞,到了晚上十點的整點新聞,她的*生縮影幾乎能在那短短幾分鐘的報導內看到,從她的父母、讀的學校、這幾年工作歷程,她甚至看見一張陌生的臉孔在電視上接受訪問,說是她鄉下老家從小看她長大的鄰居,然後他覺得她個性如何如何、做人怎樣怎樣——

天曉得,她壓根沒見過那個人!

當然,那不表示那些記者每個都沒找對人,事實上,他們只差沒把她的祖宗八代全從墳里挖起來訪問了。

她笑著笑著,突然哭了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忍受這些,偏局她無法否認兩個人幾乎和同居沒兩樣的事實,更別提她和他昨天才上過床。

如果他愛她也就算了,至少那些人指控的會比較接近事實。

可事實卻是,她愛他,他不愛她,她以為他當她是朋友,結果他說不是,那他當她是什麼?!

她在他心中到底算什麼呢?

「別哭了。」黑暗中突然傳來一句。

葳葳嚇得差點心髒無力,一抬首才發現是邢磊。

他在她身邊蹲下,笨拙的拿著面紙替她拭淚。

「你在這里做什麼?」她疲倦得沒有精神遮掩自已的狼狽,哽咽的問。

「十二點的時候,張哥打電話詛已經讓人去你老家協助處理媒體記者了。你在睡,所以我沒叫醒你。」他簡單帶過,沒說他因為看她睡得很不安穩,擔心她晚上醒來情緒失控,才沒回去。

「你有沒有問他,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她吸吸鼻子,聲音沙啞。

他喉嚨緊縮,心跳飛快,好半晌才照著之前準備好的說辭道︰「說是昨天晚上我們在停車場被狗仔隊拍了照,今天上了頭條,我們去吃喜酒時,被去采訪趙子龍結婚消息的記者認出來,其他的,都是那些八卦記者加油添醋胡亂猜測瞎扯的。」

「也沒有多瞎扯。」她諷笑兩聲,自嘲道︰「至少他們說的有一半是事實,除了我們沒有結婚,也沒小孩之外,其他都說得八九不離十了。」

她臉上的表情教他心痛不已,差一點他就想取消這整個計畫,開口提議明天開記者會澄清一切,不過一想到她可能嫁給別人,他動搖的決心又重新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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