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來嫁到亂後宅 第38頁

至于齊若雨更簡單了,讓她不斷抄寫佛經跟女誠就成了,抄佛經送給太嬪,那是孝順,抄女誡修養自己那是自省,就算庶女抄得手斷,也不能有怨言,因為這些都是正當管教,放眼京城,誰家庶女不抄經。

齊若雨要說親了?說個門當戶對又品行不好的少爺,門當戶對可以跟敬王爺交代,品行不好可以讓齊若雨受罪,然後喬姨娘也難過。

對,撕破臉就是這樣,如果敬王爺因為齊行樂而懲罰孫玉琴,孫玉琴會用接下來的時間懲罰喬姨娘跟齊

若雨,然後就是比比看誰活得久,喬姨娘要忍到孫玉琴死,才能過上像人的日子。

白蘇芳難過起來,一個八歲的孩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卻為了母親跟妹妹忍下來,有人想要他的命,他能怎麼辦,只能讓對方打消念頭,那就是毀掉自己。

「皇伯父一向很疼我,于是我趁著有次父王帶我進宮,偷偷塞了紙條給皇伯父,皇伯父果然把父王支開。我把一切都跟皇伯父說了,皇伯父給我想了這辦法,當時我會發熱不退,也是太醫用藥的關系,我其實很清醒,就是身體熱,要改變總得有個過程才像,所以我在床上了一個多月。」

「皇上怎麼不直接下旨讓王爺跟孫氏和離,那不是省事得多?」想到王府有個兩面人就不舒服,想想她的嫡母趙氏真是可愛多了,表里如一。

齊行樂搖了搖頭,「不能那樣,孫玉琴可是鎮國大將軍唯一的女兒,皇上如果這麼做了,無異是打大將軍的臉,我們跟西瑤邊境始終不和平,每隔幾年就會有戰事,還要孫家軍出力鎮守,皇上不可能為了我一個人就犧牲邊境安寧,我只好裝傻讓孫王琴卸下心防,那可是最快的方式了。」

白蘇芳沉默,那時他幾歲,八歲!

她是很不容易了,從小就在上品客棧當丫頭,吃了好多苦,但比起來好像他更不容易,八歲就開始演戲。

她只是身體苦,他是心里苦,家里居然是個豺狼窩,這是要怎麼過啊。

齊行樂繼續說︰「我成了這樣之後,世子之位自然沒什麼好說,父王立了二哥為世子,其中孫玉琴雖然幾次試探,但都被我躲過了,後來她真的相信我是病了——皇伯父給了我對牌,讓我十二後可以進宮找他,我熬了四年,不容易等到十二歲,為了入宮,考慮了不少法子,後來想與其偷偷模模,不如大張旗鼓,便叫了一個絲竹樂團,再叫上幾個說書人吃喝,這樣一路進宮。」

白蘇芳想起剛回白家時,讓王嬤嬤跟她講齊行樂的事情。

王嬤嬤是這樣形容的,「自己組了樂班,整天跟在他身邊伺候,上街必定大呼小叫讓閑人讓開,只要一出門,那樂聲就響過幾條大街,還會自己進宮呢。」

當時還覺得很荒謬,現在想來原來是各種有苦說不出。

她現在對行樂有種說不出的憐惜,很想把他抱在懷里揉揉,然後跟他說,不要覺得孤單,以後我會陪著你。

第十二章  被迫裝傻的真相(2)

「皇伯父給我看了幾封信,又給我一個令牌,他讓我當欽差去替他走天下,調查大臣們說的是否屬實,我開始慢慢不住在王府,剛開始只是一兩天不回來,後來五六天不回,然後我就到隔壁的永州去了。」

「永州是個好地方,就是州官太貪,河道除了朝廷扣稅,他居然還強迫船只捐善款,那些善款只有十分之一用來建設善粥棚,其他都被他私吞了,商人敢怒不敢言,我回京後便直接入宮跟皇伯文父報告,皇伯文便撥了他的官。」

白蘇芳腦子閃過一些什麼東西,「你就是這幾年替皇上走天下的欽差?」

她在上品客棧听來往的客人說過,皇上這幾年大力整肅地方官員,拔掉不少貪官,地方百姓好過很多,據說有個秘密欽差,他四處走天下,成為皇上的眼楮。

都說因為貪官被拔除,百姓生活安定,因此皇上在民間聲望很好,境內也太平。

欽差啊,之前還跟她說是做生意,她就說嘛,哪有生意人身上銅臭味這麼淡,他一副皇家清高樣,哪像生意人,原來是個專業軟差然後兼職生意人。

知道他的苦衷,雖然替他不好受,但現在可不是同情的時候,孫玉琴想要她的孩子死,她必須要他想出方法應對,不然她會自己嚇出病。

白蘇芳拉起齊行樂的手,「我知道今天的事情你也不願意,可我還是要一個說法,我總不能這樣戰戰兢兢幾個月,如果要早晚擔心孩子的安危,不用孫玉琴出手,我自己就會先病倒的。」

「我會給你交代的,這幾天讓姚嬤嬤跟著你,她沒看過的東西都別吃,你也不用太擔心,姚嬤嬤在後宮那樣危險的地方都替葛淑妃保住了兩胎,孫玉琴厲害,也不會比賈皇後更厲害。」

數日後,正雅院。

白蘇芳慶幸自己不是真的十八歲,而是兩世為人,不然她都不知道晨昏定省時要怎麼面對敬王妃。

雖然真想沖上去抽她兩個耳光,但表面還是溫文的屈膝,「見過母妃。」

王妃笑吟吟,一臉心情暢快的樣子,白蘇芳心想,唐嬤嬤一定跟她說了,親眼看著郡王妃把栗仁女乃糕吃得干淨,很好,就讓她誤會吧,現在是敵在明,自己在暗,還能防上一防。

幾個女人在廳里閑聊,白蘇芳見著敬王妃的笑便十分來氣,心想,以為只有你會演戲嗎?

我也會!于是她悄悄握緊拳頭,言笑是晏晏的和敬王妃說著話。

沒多久,宋嬤嬤進來,「回王妃,世子妃,德高師太已經幫二少爺看過了。」

王妃一下坐直身體,眼神中有著企盼,「快請。」

金氏也是同樣迫切。

白蘇芳知道齊步這陣子吃睡都不太好,一直在吃藥,這幾天甚至連早上都不來正雅院了,但德高師太是什麼?

一听就很像神棍的名字。

就見一個肥胖的老尼姑進來,「貧尼德高見過諸位。」

白蘇芳心想,這肯定不是真的尼姑,她在廟見過真的清修之人,那是一臉的溢然正氣,哪像這個,獐頭鼠目,賊頭賊腦。

金氏最是心急,「德高師太,我兒子是怎麼了?」

德高念了一聲佛,「二少爺是夢魘了。」

「夢魘?」

「是,有髒東西進來,二少爺八字輕,這便被嚇著,才會茶飯不思,夜不成眠,日漸消瘦。」

敬王妃身子微微前傾,顯得十分關心,「那可怎辦?」

「貧尼誦了經,那髒東西現在已經不在了。」

金氏捂著胸口,「那就好,多謝德高師太。」

「不過這也是治標不治本,下次再有髒東西,恐怕二少爺又要夢魘。」

金氏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一臉焦急的握住德高的手,「師太可要救我,那孩子是我的命根子,千萬不能有事。」

「世子妃放心,方法是有的,只不過不知道世子妃願意與否。」

「只要能救我的孩子,我怎麼都是願意的。」

「便是把二少過繼給一對福澤深厚的夫妻,讓他們來庇蔭二少爺平安長大。」

白蘇芳吃驚,這德高師太真的是神棍啊,小孩子只不過是幾天睡不好,可能中暑,可能裝病撒嬌,可能是苦夏體質,還未轉好,怎麼就讓人家把子給別人,金氏膝下雖然有兩個兒子,但在古代來說,兩個只是保險名額,真的也不算多,再者步哥兒才幾歲,他肯定听不懂這道理,小孩子會以為是爹娘不要自己了。

金氏一怔,「那是讓我把兒子給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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